在太子东宫内,司马南风正对太子杨行墨训话,而杨行墨跪拜在一旁,脸上尽是紧张不安的神色,整个东宫内一片肃然,一众宫女宦官都是尽可能地把头给低下去。
“太子,你真是太让本宫失望了,如今天策上国内忧外患,你身为帝国的储君,却是对此束手无策,居然连一点头绪都没有,简直就是德不配位!”
司马南风此话一出,惊得杨行墨猛然一惊,他很愕然自己的母后怎么会对自己做出如此评价,所谓德不配位,就是说自己不配当太子,然而杨行墨觉得自己身为储君可以说是问心无愧,无论是学问武功还是德行方面,虽然算不上是顶尖,但是在众多皇子之中属于上游的。
而今日许久没有召见自己的母后突然气势汹汹地率领一众文武官员就来到了自己的东宫,刚待自己跪安,司马南风就拿如今天策上国的现状向自己询问对策。
司马南风的这一举动让杨行墨是措手不及,因为之前司马南风囚禁杨霸天的事情杨行墨是知道的,因为皇宫中的这点事瞒得了外人,但是在这幽深的皇宫内,再小的事情都是瞒不住的,更别说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了。
但是杨行墨对此却是无可奈何,太子原本有属于自己的兵马,名为太子六率,大概有三万多人,但是在司马南风囚禁杨霸天之前,司马南风却突然找到杨行墨,说是太子的舅舅也就是司马崇德要搬家,杨行墨也知道自己这个舅舅家产业丰厚,搬一次家不比清点一次国库轻松,需要大量的人手,当时杨行墨也没有太过在意,既然都是司马南风自己的母后亲自来找自己了,杨行墨也就答应了下来,将自己太子六率的兵马交给司马崇德,帮他搬家。
但是没曾想,这借出去的兵马杨行墨是至今都没有要回来,直到宫中发生如此巨变,杨行墨才明白自己是上当了,失去了兵权的太子在司马南风眼中不值得一提,不过是空有一个太子之名罢了。
司马南风今日可谓是来者不善,因为让杨霸天去安武城,司马南风就没有想着让杨霸天活着,而一旦杨霸天驾崩,作为帝国的储君,太子杨行墨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本来司马南风对杨行墨是寄予了厚望,但是渐渐地发现这个太子并不是心甘情愿顺服自己,甚至也有与司马氏不和的苗头,渴望登上权力巅峰的司马南风对此无法忍受。
今日前来,司马南风就是想要废除杨行墨的太子之位,再从其他皇子中挑选一个好控制的傀儡为太子,于是就有了开头的一幕。
杨行墨为自己辩解说道:“母后,儿臣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好,才会让母后如此动怒,还请母后示下!”
司马南风冷笑一声,说道:“各地藩王纷纷起兵作乱,如今朝廷所能掌控之地不过司隶凉三州之地,其余各州均沦陷入反王之手,本宫为了天策上国的国祚,日夜操闹,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而你呢,身为储君不仅不想着为朝廷出谋划策,也没有想着为本宫分担忧劳,试问你还有一点储君该有的样子吗?整日就知道在这东宫之中寻欢作乐!”
还没等杨行墨继续为自己辩解,司马南风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好了,你不要说了,如此无德无行之人岂可能为储君,传本宫懿旨,废除杨行墨太子之位,贬其为广川王!”
“什么?”当最后一句话从司马南风口中说出时,杨行墨感觉脑袋突然一片空白,他张大着嘴巴但是却说不出话来。
看着一脸震惊的杨行墨,司马南风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有这样的表情,所以并不感到奇怪,继续说道:“但是念及太子这些年躬亲孝悌,如今天下大乱,不便就藩,着令广川王仍可继续在东宫居住!”
说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东宫,身后跟着一众文武官员,气势十足,而杨行墨仍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跪在地上双目无神,似乎是丢了魂一般。
安武城内,司马德林在权衡利弊之后,便答应查如龙的计策,虽然这个计策听起来有些荒缪,不过还是值得一试,毕竟即使不起效自己这边也不吃亏。
于是紧闭多日的安武城东门缓缓打开,吊桥也慢慢被放下,在围城的勤王军注视下,几个使者手持节制走了出来,刚走下吊桥,城门就被关上,吊桥也被匆匆吊起。
任齐他们不明白司马德林要搞什么名堂,但是既然是派出使者来了,就看看这司马德林葫芦里是买的什么药。
司马德林派来的使者走进营帐之后,其中一人从怀里摸出一份圣旨宣读道:“陛下有旨,众人跪拜接旨!”
“啥玩意?”任齐被这一举动惊得目瞪口呆,他司马德林在想什么呢。
见任齐以及杨顶天一众人都没有反应,那个使者清了清嗓子,再次说道:“陛下有旨,众人接旨!”
杨顶天也是被这一情形给愣住了,没想明白就要跪下接旨时,任齐一把拦住他,说道:“这司马德林是在脑子秀逗了,咱们不陪他玩,王爷也不要上当了!”
任齐的话激怒了使者,那人指着任齐说道:“放肆,这乃是陛下的圣旨,你们怎敢如此不敬,还不快快跪拜接旨!”
“去你的吧!”任齐上前一个大嘴巴子扇在了那人脸上,拽着那人耳朵说道:“司马德林竟然敢挟天子以令诸侯,你回去告诉他,让他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们各藩国起兵勤王清君侧,他司马德林就是君侧最大的奸贼,让他小心自己的脑袋,我等勤王忠贞之士定要取他项上人头!”
在所谓的圣旨被留下后,几个人就被扒光了衣服轰出营外,在城墙上看到这一幕的司马德林觉得自己此时就像是个傻子,居然会信查如龙那个计策,真是让人给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