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司马德林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时,有人来报说是皇后司马南风的特使来到了安武城,这司马南风的特使司马德林是万万不干怠慢的,于是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元帅府。
一个面容白净,说话尖声尖气的宦官见到司马德林来了,对周围的人使了个眼色,随即周围的人都退了下去,一见这个架势,司马德林就知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当白净宦官在司马德林耳边轻声说出司马南风的旨意时,司马德林着实被吓了一跳,原来司马南风竟然要让司马德林杀死杨霸天,而且又得知司马南风已经废了杨行墨的太子之位,接下来司马南风要干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虽然司马德林知道司马南风有登基为天策上国女帝的心思,但是眼下毕竟不是一个好的时机,而且如今还要自己弑君,司马德林觉得有些棘手难办。
特使似乎看出了司马德林的疑虑,于是冷笑着说道:“大元帅莫非是害怕了不成,在本使出发之前,皇后娘娘就知道大元帅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皇后娘娘让本使告诉大元帅,不要忘了你也是司马氏的一员,生是司马氏的人,死是司马氏的鬼,大元帅与司马氏是荣辱与共的,待到皇后娘娘大业已成之日,大元帅便可以荣升为新朝的大司马大将军,但是若是事情出现了纰漏,导致功亏一篑,大元帅的下场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司马德林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于是连忙答应说道:“本帅定然不会辜负皇后娘娘的期望,还请回去转告皇后娘娘,本帅定当为皇后娘娘肝脑涂地!”
送走了特使,司马德林在屋内沉思了许久,终于最后下定了狠心,他没有将此事告诉查如龙,而是带着几个亲信来到了杨霸天身边,此时的杨霸天因为药效已经过去了,虽然嘴巴还有一点斜,但是已经不影响说话了。
看到司马德林来者不善的样子,杨霸天就猜出司马德林是为何而来了,冷言冷语地说道:“是那个贱人让你来杀朕的吧,你们司马氏真是胆大妄为啊,囚帝弑君,窃取朝政,如此天怒人怨的事都敢做,难道你们就不怕司马氏会遭天谴吗?”
杨霸天的话让司马德林感到一阵心虚,但是此时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指着杨霸天对身旁的亲信示意道:“来!送陛下上路!”
司马德林的几个亲信都是心狠手辣之人,他们对于杀皇帝心里没有丝毫的恐惧,直接上前两个人把杨霸天按住,另外两个人一个扒开杨霸天的嘴巴,另一个往杨霸天嘴里灌毒药。
杨霸天没有挣扎,他知道自己此时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的,他甚至心里还觉得解脱了,过了没一会,毒药起效了,杨霸天两腿一蹬,便没有了气息。
看着慢慢僵硬了的杨霸天的尸体,司马德林头上冒出了一阵细汗,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若是日后司马氏能赢得天下还好,如若不然,自己的下场会极为凄惨。
但是司马德林不是傻子,当前的形势自己还是能够看清楚的,司马氏能够维持住眼下的局面就不错了,各地藩王诸侯们起兵声势浩大,最后的结局似乎已经注定了。
得知杨霸天已经死了后,司马南风并没有特别大惊喜,反而是很平静,几十年的夫妻感情不过如此,司马南风此时已经有些等不及了,就在杨霸天的死讯传到长安的第二天,司马南风就在众多文武官员的祝贺声中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晋,该年号为神龙元年。
当消息传到勤王军大营时,任齐愣住了,杨顶天等藩王诸侯们都是群情激愤,恨不得直接杀向长安,直取司马南风的性命。
任齐不明白司马南风这是什么操作,如今各地勤王的藩军已经陆续向司隶凉三州围拢了过来,声势已经改过来司马氏的军队,在这样的时候,司马南风居然直接取而代之,登基为帝,还改了国号,这不是坐实了他们司马氏就是窃国佞臣的行径。
“不好!”任齐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大声惊叫起来,让原本还群情激愤的众人都愣了一下,任齐解释说道:“莫非不是陛下已经遇难了,不然她司马南风怎敢如此明目张胆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可是就算是陛下遭遇不测了,司马南风也不应该这样干啊,长安还有太子殿下,要知道太子殿下了是司马南风的亲生皇子,这司马南风的行为实在是令人费解!”杨顶天冷静了下来,也分析着当前局势说道。
在众人疑惑不解胡乱猜测之际,从京城送来的密信到了任齐手上,看了上面的日期,已经是过去五六天了,估计是路上耽搁了些时日,任齐猜想这密信中应该有答案。
果不其然,密信上说了司马南风废除杨行墨太子之位,贬为广川王,而且就在前几日从长安一个带着司马南风懿旨的特使赶赴安武城,至于懿旨上是什么内容就不得而知了。
看完密信后,众人愕然,没想到不过是才几日的功夫,事态就发展到了这样的地步,这时斥候来报,说是安武城的守军已经开始改旗易帜,全部换成晋旗。
“速度这么快,看样子司马氏对此已经早有准备了,任元帅说得没错,陛下可能已经遇害了!”杨顶天神色凝重地说道。
于是部署在安武城外的抛石机和三弓床弩再次向安武城发起啦攻击,与之前不同的是,勤王军的抛石机和三弓床弩这几日都经过了改进,射程又远了一些,而威力也大了不少,火石弹可以轻松越过城墙,攻击到城内的目标,巨箭可以插进城墙,对墙体造成破坏。
此时的司马德林早就料到勤王军会发起进攻,于是下令城内晋军严防死守,司马德林并没有将杨霸天的死讯传出去,他就是要等到勤王军攻击过后,将此事赖到对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