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云渊眯着眼睛躺在病床上假寐。
鹿语溪和乔寒时站在门口。
忍不住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她满肚子怨气的道:“云渊这哪里是生病的样子?”
轻轻的抽了一口气,她的手肘在乔寒时的身上轻撞了下,语气里带着一点不确定的问道:“不过我们联合起来一起骗廖秘书,这样真的好吗?”
廖秘书平时看上去不苟言笑的。
要是动起怒,应该也是一件挺让人发憷的事情吧?
想了想,她不由得用手臂缠上了乔寒时的胳膊,有些刁蛮的道:“我不管,待会廖秘书要是生气了,我一定会把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你们身上的。”
闻言,乔寒时涔薄的唇角轻勾了起来。
眼眸里带着一点戏谑的光芒,他的手指轻轻的在鹿语溪的鼻尖上轻勾了下:“你这么没有义气啊?”
“现在是说义气的时候吗?”她轻轻的缩了缩脖子,语气里带着一点抱怨的道:“再说了,云渊玩这种不入流的把戏,你怎么也跟着他一起胡闹啊?”
说话的时候,鹿语溪的神情里带着淡淡的不爽。
深深的朝她看了一眼,乔寒时的手轻轻搭了上来。
“语溪。”他垂着眸子,神色里平添了几分正经的味道。
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鹿语溪的心脏蓦地收缩了下。
嘴角缓缓敛起,她有些支吾的轻嗯了一声。
“我跟云渊认识这么多年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于廖秘书应该是认真的。”揽在鹿语溪肩上的力道有些稍重了,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的开口道:“我们儿子都生了,你也不想他一直这么孤寡家人下去吧。”
“我知道你的心里是怎么想的。”鹿语溪轻轻扁了扁嘴,声音有些闷闷的:“我不是不想撮合他们,只是我觉得这种方式不太好。”
要是廖秘书知道,云渊受伤的事情是一个骗局的话,恐怕要更加生气了吧?
到时候,云渊的追妻路才真是漫漫。
心里这么想着,只是当着乔寒时的面前,鹿语溪有些不知道应该要怎么表达。
毕竟很多时候,男人的思维和女人的思维是不一样的。
心里正这么想的时候,乔寒时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你放心吧,要是廖秘书真的没有这个意思的话,我也会劝云渊尽早死心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廖秘书已经气喘吁吁的从走廊尽头跑了过来。
大概是因为太过着急的缘故,廖秘书额头的发丝已经被汗湿了。
最近的天气明明不算热,但廖秘书额头上的汗水却清晰可见。
看到廖秘书这个样子,鹿语溪莫名有些生气了。
拨开了乔寒时的手,她直接握住了廖秘书的手腕:“云渊没有什么大事,现在已经睡着了。你满头都是汗水,我陪你到卫生间里梳洗一下吧。”
闻言,乔寒时出言想要阻止。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鹿语溪有些气鼓鼓的道:“廖秘书这个样子,要是明天感冒了,你的身边可就没有得力助手了。”
也不知道究竟哪里惹到鹿语溪了,乔寒时识相的住了嘴。
与此同时,乔寒时有些讪讪的用手在鼻尖上轻触了下。
“我先进去看看云渊,你们早点回来吧。”说完,乔寒时转身走进了病房。
两口子无缘无故的闹起了脾气,廖秘书一时之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就在微微发怔的时候,鹿语溪已经拽着她走了……
卫生间里,廖秘书用掬着水洗脸的时候,鹿语溪的双手撑在洗手池上。
眼梢的余光轻轻在廖秘书的身上掠过,她一下一下的轻咬着唇,似是有些难以启齿了。
注意到了她的样子,廖秘书有些莞尔的轻笑了一声。
轻轻挑起了眉,她温声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廖秘书。”似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定,她咬着唇问道:“云渊追了你很长时间了,你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啊?”
要说廖秘书对云渊没有感觉,那也不对。
毕竟一听到云渊住院的消息,廖秘书就第一时间赶过来了。
不过要说廖秘书的心里是有云渊的,他们之间也不至于拖上那么长时间。
心里有些犯嘀咕,鹿语溪直接问了出来。
刹那间,廖秘书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了。
缓缓的直起了身子,她甩了甩手上的水,语气有些淡淡的:“这是他让你问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想要问的。”廖秘书踩着高跟鞋,比鹿语溪高出了半个头。
轻轻摇了摇头,鹿语溪仰高头看着廖秘书。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轻轻的笑出了声音:“乔寒时想要撮合你们,要是你对云渊没有意思的话,我就让他趁早死了这条心思。”
闻言,廖秘书低着头不说话了。
从鹿语溪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隐隐有些泛红的耳根子。
眼前的这个情形,鹿语溪的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底了。
一双美眸半阖半掀着,她一脸若有所思的轻蹙了下眉……
等两人回到病房的时候,乔寒时正和云渊说着话。
一见到廖秘书,云渊顿时露出了一脸欣喜的表情:“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寒时他们不要告诉你的吗?”
语气里虽然带着一点责备的味道。
不过任谁都看得出来,云渊的嘴已经快要咧到耳根子了。
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鹿语溪不由得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虚伪!
云渊这个人实在是太虚伪了。
心里对于她的行径有些嗤之以鼻,但表面上,鹿语溪却什么都没有说。
“有廖秘书在这里陪着你就够了吧。”径直上前握住了乔寒时的手,她对着云渊:“我们先回家了,明天再过来看你。”
“嗯。”云渊一口答应了下来,与此同时还不忘了吩咐道:“明天过来的时候,你们记得带一点吃的。不要两手空空的到我这里蹭吃蹭喝!”
看着云渊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鹿语溪顿时有些无语了。
想了想,她吐了吐舌头,出言反驳了一句:“我怀孕住院的时候,你也没有少过来蹭吃蹭喝啊!”
闻言,云渊的一张脸顿时绿了……
从病房里出来的时候,乔寒时突然问道:“刚才你在卫生间里跟廖秘书说什么悄悄话呢?”
闻言,鹿语溪顿时笑了。
仰起头跟乔寒时对视了一眼,她的眸子里盛满了萧意的问道:“怎么了?担心我跟廖秘书说云渊的坏话?”
“不是,我有什么好担心的。”乔寒时轻笑了一声,随即道:“我只是在想,要是云渊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岂不是要赖上我们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