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万籁俱静。
夏永凌已经两日两夜未曾休息,双眉紧锁、双目凹陷、面色苍白,静静坐在桌旁一动不动犹如雕塑。
他在等人。
时辰到,随着轻微响动,有人从地道进入,穿过密室来到正厅。
“属下见过公子。”是汪谦。
好半晌,夏永凌才收回视线,“汪先生。”
汪谦见夏永凌的阴鸷的眼神,已猜到一切,缓缓勾起唇,“想来,公子已经做了决定吧,希望这决定是正确的。”
夏永凌面露尴尬,前一刻苍白的面颊微红,随后窘迫地点了下头。
汪谦立刻下跪,“公子卧薪尝胆,定能成就大业!属下相信夏家在不久将来定能重整旗鼓、永世昌盛。”
夏永凌苦笑,“希望如此吧,不成功便成仁,也许有朝一日我夏永凌成为后人笑柄也说不定。”
汪谦眯眼,“公子要向好的一面想,如果成功,公子便是胡国皇帝,高高在上、万众敬仰。”
“……”夏永凌的心狠狠一顿,连最后一丝犹豫也打消了,沉声道,“汪先生回去休息吧,我要想想。”
汪谦一直跪地未起,深深磕头,“属下静候佳音。”
汪谦离开了,夏永凌开始矛盾——先不论成功与否,要怎么……勾引?
……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主院宝芝林。
叶琉璃拿着信欢天喜地地读了又读,随后开始抱怨,“长歌这家伙真是的,好容易给我写一封信,除了汇报工作就是汇报工作,说一声‘想你了’就这么难?平时在一起时那么肉麻,分开了却冰冷冷的真讨厌!”
一旁玉兰和玉珠憋着笑。
玉兰低声对玉珠道,“看吧?长歌大人好手段,轻轻松松就让主子方寸大乱。”
玉珠也点头,“是啊,主子之前说过恋爱中的女人最笨,果然如此。长歌大人像不像主子还用在信里说?随意用膝盖想想都知道了嘛。”
突然,叶琉璃哇哇哭了起来。
正在八卦的玉兰和玉珠吓了一跳,急忙冲过去,“主子您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对呀对呀,主子您别哭,长歌大人怎么会不想您?这天下谁人不知长歌大人想您?想来,也许正因如此,长歌大人才没刻意在信中提及。”
叶琉璃的哭声戛然而止,“哼,他想不想关我什么事?我哭也不是因为他那个老腊肉,而是因为我家鲜肉。”
“老腊肉,鲜肉?”玉兰和玉珠不解。
叶琉璃擦了擦眼角的泪,“你们记住了,年纪嫩嫩的美男就是鲜肉,那些上了年纪无趣的中年老男人就是老腊肉。长歌就是老腊肉,我家耀宸就是鲜肉。”说着,将信纸对向玉兰和玉珠,“你们瞧瞧,我的鲜肉写着:多日未见娘亲,甚是想念。哎呀,我贴心的鲜肉。”
玉兰和玉珠了然。
玉珠声道,“主子,长歌大人也才二十多,容貌俊美、长相年轻,不是上了年纪无趣的中年老男人吧?”
叶琉璃想到某人的娃娃脸,更气不打一出来,“长相年轻有什么用?老腊肉就是老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