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说他小的时候,常能看见一般小朋友们看不见的人和物。在他们村口的一个枯井里,常看见一个高高大大的人影子在哪里晃来晃去。
到了十五岁的时候,正在学校读书,有一天夜晚忽然梦见他的父亲对他说,自己就掉进那口井里了。他忙问父亲怎么回事?父亲告诉他,自己被村里人老武老党还有四五个人请去喝酒,可是他们却把他灌醉后绑起来投进了村南面那口深约十米的废井里。身上还绑了一块石头,浑身疼痛。外公醒来后发现是一个梦,可是他心慌意乱,坐稳不安。凭着意识,他知道肯定父亲出事儿了。于是立即离开学校回到家里。见了自己的母亲后,外公就问他母亲,父亲哪去了?他的母亲告诉他,昨晚村里几个人叫去喝酒了,一夜未归。外公紧张又害怕的急忙将自己的梦告诉了母亲。他母亲胆子小,当时吓的昏了过去。外公顾不上管他母亲,匆匆忙忙找到村里他的几个叔伯兄弟们,要大家拿上绳子、扁担、棍子等工具,赶紧跑到了那口废弃的旧井旁,看上去井面上的浮沉物的确像似刚被人动过。外公和他的一个堂兄俩人顺着井口的铁蹬子就下去了。手里的棍子很快就扒拉到了东西,最后在棍子上绑上扁担,用铁钩子打捞了上来,一看果真是自己的父亲。外公和母亲痛哭不已,很快就报到了乡里。
可是在那个纷乱复杂的局势下,谁还管谁,况且那几个人早已跑了。直到解放后才把他们绳之以法。而这件事发生的原因是因为那时外公的父亲是一名共产党员,而老武和老党他们几个恰恰是国民党人。外公的父亲看着共产党救国救民,于是劝这几个从小和他在一个村里长大的发小们:“你们改投共产党吧,国民党的日子看着长不了了。”那时虽说共产党胜利在望,国民党政权岌岌可危,而身为国民党的一部分人还是有誓死忠于蒋介石忠于国民党的诚心,于是他们决定,要把这个多管闲事的同村人异党人,已不当他为发小的人解决掉。因此外公的父亲,我的太姥爷就这样被人害死了。后来老武和老党及凡是参与的人员均被枪毙。外公的心里才算是解了恨。
在那个哀鸿遍野,惨绝人寰的中原大地上,外公也差点惨遭毒手。
有一天晚上,外公的母亲饿的实在不行了,便打发外公去他已出嫁的姐姐家要点吃的。外公一路小跑到隔了两个村远的姐姐家要吃的回来救老娘。可是当他快走到姐姐家院子里时,就看见他的父亲从前面过来拉住了他。外公也饿昏了头着急忙喊着父亲你别拉我,我要到姐姐家里去。他的父亲对他说,“你要现在进了她家就没命了,待会儿你再进去。”外公也就听话,站在那里不动。他也不怕自己的父亲,就和他在身边站着。他想问问父亲从哪里来,可每次他要张口,父亲就躲开他了。他看见父亲去了姐姐家的窗户口看,一会儿又回到了他身边,也不说话,就是着急的一会过去看看,一会儿又走过来。上来就要扯外公的衣服,外公忙用手挡着,心里气愤的想着,这是什么父亲,怎么能扯我的破衣服而送给别人呢?可是他的父亲也好像挺生气,忙上去给了他一拳。外公即刻昏倒了过去。待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已被姐夫扶在了家里。
外公醒来后,闻到姐姐家里有肉味,可他说不清这肉味到底是香还是恶心,他看见姐姐的眼神里透着恐惧的目光。不安的坐在炕头上,连地都不敢下去。姐夫和他的父母亲及兄弟们个个红光满面的,外公心里诧异到,家家都饿的死人了,他们家看见像是饱的很,也只有姐姐看样子是饿着呢。难道他们对姐姐不好,不给她吃东西?外公正想着,听见姐夫问他,“小舅子,你来干什么来了?”外公说“我母亲快饿死了,让我来你家要点吃的。”姐夫看了看家人,又看了看姐姐,从锅里拿出一块肉,用布包好,然后过去拍了拍姐姐的背部,对外公说:“把你姐一起领回去吧,你姐在这里生活不惯。”
然后外公和姐姐连夜就回到了家里。外公的母亲拿着那块肉狼吞虎咽的吃了下去。外公和他姐姐俩个人眼睁睁的看着母亲吃下去,可他俩谁都不愿意偿一口,才盘问女儿,到底怎么回事?
姐姐告诉母亲和弟弟,婆婆一家人饿的都快疯了,就剩下上吊了,这时一个亲戚上门来讨吃的,一家人就把他打死吃了。把外公的姐姐吓的瞪大眼睛,大气都不敢出,多亏自己的弟弟过来了,否则非被吓死不可。
外公听了姐姐这么一说,想起了自己的父亲,他才知道那是父亲知道了他的危险,特意显了灵魂来救他的。
不久后,外公的母亲还是被饿死了,这一回宁可饿死外公也不敢再去姐夫家里要吃的了。最后姐姐又偷偷的跑回了婆婆家。
二十三岁那年,外公结了婚。有一次跟着几个老乡去了北京打工,在一次干活儿时,外公手里拿着一根铁棍,走上了马路,这时忽见前面急匆匆的从他身边跑过几个人,等那几个人跑远后,又追上来几个,看见外公后立即把他围了起来,其中有两个人脸上流着血照着外公劈头盖脸的就打,他还来不及问他们为什么打人,就被他们一群围上来打的到处跑。看见外公要跑了,有一个长得青面獠牙的极其可憎的人从身上掏出了一把刀,恶狠狠的朝着外公走来,外公立刻被那把又长又亮的刀吓住了,跑都不会跑了。就在几个人一起向外公走来,有意要致他于死地的时候,一股旋风凭空而降,在他们之间旋转,从低往高,越旋越像个人形,直把几个人直愣愣的愣在了原地不动了。外公这头越看越像他父亲,他的心里有了底,便也不再怕那几个人,举起了手里的铁棍,反而那几个人怕了他,掉转头走了。
以前外公从没给他父亲烧过一张纸,那天他在外面坐了很久一直到晚上。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想给父亲烧点纸,祭奠一下他。刚点着,火就灭了,没风没雨的,他又点着,一会儿又灭了。外公寻视四周,寂寥无人,难道又是自己的父亲显灵不让他点火?正在这时就听见有俩个人在说话,一个说:“就是这里吧?”另一个说:“小点声,小心有人,”俩个人鬼鬼祟祟的在那附近寻视。外公躲在河岸下面吓的大气不敢出声。不久后,就见又来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背上抗着一个麻袋,咚的一声扔在地上。麻袋里的人被撩的疼了,听见呻吟声,可却没听见他的乞讨声。几个人互相看了看,重新把麻袋拾起来,来回荡了几下,重重的扔到了水里。只听见有人骂道:“下辈子别搞江湖骗术了。”
这几个人走后,外公的心咚咚咚直跳,他借着月光往水里一看,好像有个地方在冒泡,外公心里难为,不知道该怎么办?救不救那个人。心里这样想着,可是身体不由自主的已走到水边,他总是感觉有人在推着他,外公下子水,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救上来。好在那人还没死。等他醒来后看见外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知道你会救我的!”
最后和外公俩人悄悄地走了。
外公也没问他姓名,那人也没问外公,只是最后道别时说了一句话,外公记了一辈子:“如果你有难处就往北方走。”
几年后当外公真的走投无路的时候,他想起了那个被救之人说的话。
于是外公领着俩个年幼的女儿第一次背景离乡,远行千里,为了那个传说中的北方他踏上了滚滚南来的列车。在他的脑海里真正的北方就是冰天雪地,狼熊时有听闻的地方。
第一次在北方碰到一个和尚,走到外公身边对他说:“施主,看您脸色难看,是否遇上了难事儿?”
外公一听这和尚说中了,就对他说“和尚,你是哪里的?怎么能看出我的家事儿?我去年一个小儿子刚刚一岁半,爬在院子里的大水缸上喝水,结果人小不懂事,一头栽进去淹死了。家里穷没钱给老婆看病也死了。我实在没办法了领着俩个年幼的女儿离开家乡来到了远隔几千里的这方来。”
“施主,这都是造化。不由人的。怪就怪你那年救了一个人,本来救人是件积德行善的事儿。可你救了一个本应该死的人;本应该他死,你偏要救了他,那就得有人替他去死。所以估计是你的儿子被索了命,替了他,你就认命吧。”
外公一听这话,仔细打量起了这和尚,心想“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真的这么准?”
外公心里不高兴了,说道:“和尚,你说这话我有点不赞成,首先我想问的是人命在天,谁碰上了也不能见死不救,只能说我救的那个人他不应该死;再一个就是救了人,应该是积德呢,可是我却要替他来陪命,世间哪有这种说法?况且我老婆也死了,这又怎么解释呢?”
和尚微笑道:“如果你不信,今天下午你到这里最热闹的街口看看去。只是有一点你只许看,不许参与”说完和尚掉头就走。外公不明白和尚为什么要说这话?
到了下午,外公真的来到了和尚所说的那个街口。刚走过一半的路,就听见那边哭哭嚷嚷的,他赶紧走了几步过去看。只见一个推着自行车的妇女被一个男人里外耳瓜啪啪打的直响,女人哭喊着向路人求救。可是左右围观的人却麻木到无人出手相向。见女人被打的鼻口鲜血,头发也被男人用手薅着,外公实在看不下去了,早已忘了和尚说过的话,便走过去拉架。外公一手抓住了男人又打向女人的手,呵斥他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打自己的媳妇?看见有人来拉架,那个男人原来是个没胆量的人,就想跑,他一跑,女人不让了,说“你是谁了?凭什么你这么打我?”听了女人这话,才知道原来不是俩口子,众人唏嘘。既然不是你男人,你怎么招惹下他了,就让他能打了这么久这么狠?外公听了这话更是扭住了那人,不让他动。看见外公把这个男人制服了,人们大胆了,又问“你不是人家的男人凭什么打一个女道人家?”男人被问的急了,才说是她骑着自行车撞了他,把他撞破了,他也是喝了点酒,控制不住自己,情绪激动才打了那女人。外公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上去就给了那人几脚,扭住双手就要送派出所。女人气的浑身发抖,问她怎么办?她也可能害怕人家再打她,问死问活不出声,就是一个劲儿的哭。最后外公做了主,把他俩弄在一块儿,问说“你们自己处理吧,看是私了,还是经公?”男人看见逃不脱有外公主持公道,被吓住了,忙给女人赔理道歉。表示愿意多出钱赔偿女人。本来人们认为这男人是真心认错来赔礼的,就在众人察看女人受伤程度要男人赔偿时,那男人趁众人不注意对他察看不严偷跑了。外公气的直跺脚,众人也骂,最后那女人感激外公,拉着他的手不让走。外公心想这女人是怕那人又回来打她。最后索性帮忙帮到底,又把那女人送回了家,到家一看,女人原来也是个可怜之人,没有丈夫,独自抚养着两个孩子,家里穷困潦倒。想留外公吃顿饭,看样子有上顿没下顿,甚至连一顿做饭的柴火都没有。外公是个热心肠人,心里难受,又帮忙给捡了一顿饭的柴火。这一帮,差点就给帮了一辈子。
那女人哭着述说了自己的苦命遭遇,说出了喜欢外公,要他留下来陪她过日子的话。外公开始心里有点感动,可他并没有当时答应她,只是说婚姻大事得仔细考虑好,回去考虑考虑再给她答复。外公回去后,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那个老和尚和白天一样又来到了他的身边,还没等外公开口,便对他说:“今晚你别休息了,受你那一辈子的罪吧,说给你不让你多管闲事,你偏不听,自己看看你这辈子的苦吧。”和尚说完就不见了,外公在梦中开始了跟着那女人多半辈子的生活琐事逐一映入眼帘,历历在目……
先是一开始父子三人搬过去了,俩个大人给孩子们收拾他们的卧室,然后是俩个人之间去了大队盖章领结婚证,接下来就开始进入了生活中的柴米油盐酱醋茶。夏天,外公热汗满身流,疲惫不堪在工地上干着活儿,冬天顶着刺骨寒风漫天大雪在家与生存的路上奔波着。一年四季,春来秋往风吹雨打双眼迷蒙,吃不好穿不暖,在家看人家虚情,出门常挂念孩子的冷暖。心里的苦楚,说不出真是不好受,一晃就这样老了。女人也老了,吃的五大三粗无比粗壮,高谈阔论中常藏着得意的笑。和那个当年被人打的哭丧着脸的女人完全是两回事。有时候真想这种人原来就得打,真该死。
外公也老了,虽然不在外面风风雨雨辛苦了,但在家里也闲不住。冬天天冷早点起来给人家生火炉,给孩子们烤衣服,劈柴担水呵气冻成冰。夏天早早起来露水地里弯着腰摘瓜嫁葫芦,样样都不误。一辈子真的很快啊,就象似一场梦一般,有时真象在梦中,听见两个女儿在叫唤他,可他疲惫不堪不想起就想好好睡着。好好歇歇打拼了一辈子的身子。真的想梦醒后能重来这一生。万幸有时候醒来真的是一场梦!
外公的梦在末尾时还睡的昏昏沉沉,他靠在女人喂了两口大猪的猪圈墙下暖洋洋的晒着太阳睡着了。累了一辈子,终于迎来了好生活。这两口大猪,一口分给女人的儿女们,一口剩下来是他们自己的。孩子们都已结婚了,自己的女儿也从来不跟父亲要东西,她们不给他添麻烦。倒是他有时候去她们俩家里,还得给老太婆往回捎点吃的。外公睡意朦胧正酣时,忽然觉得有人拿手里的棍子敲打他,并且大喊:“哎,你怎么睡在这里不醒了,快起来,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外公心里半醒了,心想这棍子打起人来有点疼,是不是那年打他的那群人又来了?不可能吧,况且有父亲在庇护着他。可为什么这错误的一身父亲就不帮他了?外公还是迷惑不开。正想还思谋着,这会儿听清楚了,是那个和尚在大声呵斥他,“呔,你怎么还不醒,你想把你的两个女儿饿死吗?”说完又敲了他一棍子。外公一下子醒了,心里还是埋怨和尚“怎么不能轻点打,我这么大年龄了,能经得起你这么打么?”心里很生气,也就睁开了眼睛。
刹那间外公看见俩个年幼的女儿在他身边哭喊着,以为他死了。外公心里狂喜,原来我还没老,还是那么年轻,还是从那女人那里回来后睡下还没起。外公睁大双眼皮欣喜的看着这个简陋的屋子,是的,就是那天自己从女人那里回来后睡觉的,她让自己考虑两天,外公这一睡……
他忙问五岁的大女儿,“爸爸睡了多久了?”
“你睡了三天了,我和妹妹以为你死了。”大女儿眼挂泪花不安的看着父亲。
“那和尚呢?”
“哪有和尚?”大女儿回头寻视着家里。“爸,我摸你额头了,你烧的厉害。”“噢,爸爸是高烧不退,睡了三天。”外公说道。
外公终于领悟到和尚说的话了:“这里不是你睡觉的地方!”
三天后,外公领着两个女儿离开了那地方,外公还记得那年那个被他救了的人说的那句话。他上了火车,茫无目地,不知道哪里是他父子三人一生的落脚处。看着窗外一幕幕的景物一排排而过,外公的心里更是难过。忽然火车慢了下来,抬眼望去,路过的是一个农村,虽然也是房屋破旧,荒野贫瘠,可外公觉得这里很温馨。看着有三两人下车,他也拉起俩个女儿的手,背着那个破旧的布包跟着下了车。不知道是不是该着他在这里下车,反正一路上外公也不知道去哪买票,火车上的人也没来查询。若不然该买去哪的票?看着前面那几个人从地里插荒而去走了小路,外公也领着两个女儿跟着走在地里。
那是个秋天,地里已被人们收割的差不多了。被割倒的玉米杆还能吸允出水来。外公停下来找了一根粗壮点的秸秆扳断,父子三人正饥饿口渴了,那秸秆还能嚼着吃呢。正在这时,就见北边走来一个人,穿着一件黑大褂,远远看,很威严。越走越近,眼睛不动的盯着外公三人走过来。外公也慌了,吃人家的玉米杆,肯定会被人家骂的,更严重的是如果发现是外乡人,真敢被人家断出去,不让在这里停留,那时可就完了,该上哪里去了?外公心里忐忑不安的想着后事,眼睛害怕的盯着来人。两个女儿也感到了气氛不好,忙扔掉手里的秸秆,揪住父亲的衣角半藏在他的身后。
来人走到跟前,不说话,死死的盯着外公。外公也不安的看着他。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他们俩人就在那里对视着,相反俩个孩子好像猜透了最后的结果,慢慢放松了警惕,放开了父亲的衣角,捡起了地上的秸秆又嚼了起来。外公也不再盯着那人了,真的不认识!
黄土绵绵,难道这就是你要我来的地方么?这地里也有碱,种什么好呢?看样子玉米的收成也不是那么好的。人人头上能有几分地呢?好像不如那女人那边的黑土地成色好。那里一年四季也是劳动,梦里就累够了;那冬天特冷,想起来都打牙巴子。所以外公就能感到这里格外的有一股温暖。他已经看见自己夏天拿着镰刀弯着腰正在脚下的这片土地上收割着金黄色的麦穗;虽然汗珠子大颗大颗的落下来,衣衫也湿透了,可他觉得格外幸福。冬天这里也冷,是那风吹脸皮能裂了口的冷,可回到家里很暖和。外公挨着朋友的房子盖了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终于有了自己的家。新新的,里外抹着黄土地上的黄泥,又结实又暖和。住在里面喝着甜甜的黄河水,烧着新香的麦秸秆。锅里做着香烹烹的饭菜,生活的很舒适。才发现原来这里才是我的生存地。
人活得真快,一晃二十年过去了,外公感觉到有点老了。他的朋友十年前就因病去世了。临走的时候,拉着外公的手,很像刘备托孤一样,这一回外公要照顾的不仅有侄子,还有女人。外公的侄子很孝顺他,跟亲儿子不差分离。奇怪的是长的还很象外公。村里同辈人也有调侃的,说是外公的儿子。外公说多亏我来了这孩子人家已经三岁多了,否则真会被人误解的。外公打了十几年的光棍。梦里娶了寡妇,睡了三天,不如南柯一梦;现实生活中真的娶了寡妇,只不过这有一种道义甚至是责任的照顾,梦里梦外受苦受累都心甘情愿。他常说,要论有钱花,我们两家人最有钱,要说谁家没钱,我们两家最穷。人们都不明白他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他的朋友每次听完都要呵呵一笑。
老年后的外公得了一场大病,可别人疼的要死,他却一点都不疼。外公早把生死看的很淡。他说人活着有生就有死。只要做善事,就会有好报。外公说他这一生唯一遗憾的是:至始至终没明白那和尚到底是谁?没有报答他的恩情!真的只是一个过路的和尚么?他说他不相信。他说他后悔没跟朋友说起这和尚的事儿,他道行深,什么都知道。他常说做人的就好好做你的人,你别以为这世上都象你一样是肉眼凡胎普通的人。有鬼更有高人,那是你没亲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