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伤害人民的，那就是军人的敌人了，如此，李山河，你还觉得自己没错么？”王牍笔直视李山河。

“可是，你能保证所有的军人是这样的吗？”李山河逞强说到。

“确实呢，除了我的国家，别的军人各有各的样子，而且即便是我那儿，也会有蛀虫，不过整体还是在前行并且令人安心的。”

“可要面对的......”李山河并未说完，王牍笔就打断到，

“够了，你自怨自艾我管不着，不过你说的那些什么谁没有罪这种话，就是放屁，别的不说，至少这个镇子里，多的是一生干净清白无辜的人，而且我不相信你出生的地方没有这种人，可你为什么那么说，为什么要说所有人都有罪?

这是因为你潜意识里，已经不把他们当成人了，你把自己想象成贵族，认为自己和他们不一样！然而在真正的贵族面前，你又是个什么东西?接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觉得自己什么都好什么都对，狂妄自大，愚昧无知，这才是你的过错。”

听到王牍笔的话语，李山河只感觉自己脑海中的一根线直接崩裂，自己一直以来的遮羞布被完全扯开撕的粉碎，当三王子下达了提升统领为军长的命令之后，明明其他的统领都当没有看见，然而自己听到那几个阿谀奉承的家伙喊自己军长，却没有让他们改口呢，因为自己的潜意识里，就是这么的渴望名誉，地位，就是看到了太多贵族欺压平民的事情，所以自己想要成为那些，踩在平民上面的一员，直到最后，发现三王子要放弃自己，才终于下了决心一走了之，而且跟着梅林，说白了也是，自己内心深处的野心，并没有停歇，李山河大口喘着粗气，内心久久不能平歇。

“......牍笔，不用说的这么过分吧。”梅林在一旁劝到。

“你以为你比他好到哪儿去了?之前的事还没好好教训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你怕，你做不到，我帮你，这没问题，可你把事情往我身上一扔是什么事儿?”王牍笔越说越来气，干脆连梅林一起教训了起来。

一旁的卡莲听到梅林被骂，瞬间脸就黑了，然而看梅林只是低着头挨训，完全没有不满的样子，卡莲不知所措，自己印象里的梅林不是这样的啊。

王牍笔看梅林不说话，也懒得再教训，毕竟梅林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半会，王牍笔再次看李山河。

“现在，我真的真的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已经在你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今天晚上还有其他事情等着我做，这真的就是最后一次机会了。”王牍笔盯着李山河，缓缓开口，

“还记得我们开始说的么？你的错误，你的不足，你的效忠。错误我们已经说过了，真要讲起来，一张纸都不够写你的毛病的，至于你的不足，你觉得是什么？”

“我不是贵族。”李山河神情呆滞，两眼无光，却是即答了王牍笔的问题。

“放屁，你还在纠结这个，贵族很了不起?都是些垃圾！”王牍笔气的直咬牙，这个时候，王牍笔才明白，改变一个人的心思，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情。

“不许你侮辱梅林大人。”卡莲听到王牍笔的话语，正要上前，却被梅林拦住，

“卡莲，不要在意，牍笔说的没错，绝大多数贵族就是肮脏的垃圾。”

“可是......”卡莲还想说什么

“没那么多可是。”梅林摇了摇头，

“贵族就是垃圾，我是王国最大的贵族之一，我最明白，掩藏在所谓骄傲之下的肮脏与龌龊。”

“哎哎，梅林，我们说的不是一个意思，请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指部分贵族是垃圾，我是指，在我面前，所有的自以为高人一等的人，自以为比他人优越的人，都～是～垃～圾！”王牍笔叉起腰宣言到。

“你...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凭什么觉得都是垃圾?你有什么资格?”卡莲终是无法忍受，反驳道。

“凭我拥有远比你们丰富广博的学识，我都没有去瞧不起那些平民，那些奴隶。懂?我这么强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我都没有瞧不起他们，你们这些歪瓜裂枣，凭什么瞧不起那些平民和奴隶?”

“......”

“......”

“......牍笔，你这也太自恋了吧。”场面一度非常安静，还是梅林觉得受不了，才开了口。

“不懂就算了，你迟早会明白的梅林，跟着我，你迟早会明白，为什么我要这么说，不过，我们还是说李山河的问题。

李山河，我高估了你，高估了你的文化水平以及觉悟，所以对你抱有了过高的期望，对不起。”王牍笔继续毒舌。

“你不用这样讽刺我，要说什么你就直说。”李山河已经没有气力再搭理王牍笔，三观碎裂，伤口被揭，饥寒交迫，遍体鳞伤，这绝对是李山河受过最大的刑法，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摧折。

“那我直说了，你的不足，造成你今天成了个废物的原因，就是因为你太弱了，你不足以扫荡整个亚莲公国，所以你不得不忍受发生在你头上的不公，你缺乏力量，这就是你人生走到这一步的根本原因。”

“你这也太不讲理了吧，我只是一个平民，我怎么去扫平王都，扫平亚莲公国，你这简直就是......”李山河开口反驳，却被王牍笔打断到，

“我可以！”

“什么?”李山河没听清楚，下意识追问到，

“我说，我可以，你不能扫荡亚莲公国，我可以，你不能改变平民奴隶的不公地位，我可以，你不能做到的，我都可以做到。”王牍笔坚定的说。

“你这......不过是......空口白话你要人怎么的相信。”

“我相信。”没料到，一旁的梅林直接表态。

“我相信王牍笔。李山河，如果你见过他心中的光明，你就会知道，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虚言。”

“梅林......你......”李山河喘着气，沉默许久，看向王牍笔，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效忠你。”

“我拒绝，你的请求，等你有功绩了，才有提出的权利，至于你究竟有没有价值，我也要用过后才知道。”王牍笔丝毫不让。

“你......那我只有一个请求，你所说的那种军队，确实存在的吧，而且，受人尊敬是吗？”李山河无语，只好换了个说法。

“是的，受人尊敬。”王牍笔即答。

“那我只希望，我最后，能成为那样的人。”李山河闭上了眼睛，宛若祈祷。

“呵，你倒不是无药可救，行，我答应你了。”王牍笔看向窗外的星空，心中轻轻呢喃，

不用你说，我也会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