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岑梓这样的反应,阿兰傻傻的呆在原地,只见她双手相合,作祈求状得放在胸口处。
阿兰瞪着大大的双眼望着离去的方向,然而眼中却无神采,原以为她此刻应是失魂落魄、黯然神伤。可谁知道她不仅不生气还轻抬起小手,作小女儿姿态掩其唇笑。
“臭弟弟。”病娇状。
“呵呵,现在跑的是远了,等过了今晚,可由不得你了,这以后呀我要往动,我看你还敢往西吗。”
“嚯嚯嚯。”
恐怖,大恐怖!才十二岁的芳华少女,就如此令人惊惧不已,这别说岑梓认识此女跑得飞快,这要是把我逮到了我也赶紧跑啊。
如果有匹马那更真真是极好的,嗯。
岑梓一路撒丫子腿快跑,一边往后边看去,好像后面有什么大恐怖大凶似的追着他般。
路人视角。
“那不是岑家少爷吗,怎儿个今天跑这么快回家干嘛啊?”挑水老大爷呵呵说到。
“该不会又是惹到哪的野怪,被追得这么狼狈啊。”刚洗完米准备归家的老妇打趣道。
某两位刚好路过的知情人事兼同堂学子。
“快,快躲起来,还有那边的老人家!”学子甲说道。
“怎的,你也这么急作甚,你又没被野狗追。”老妇不解。
学子乙也顿时反应过来。
“哎呦喂,我想起了了,边走边与你们说,岑梓他今天课堂上……”
“啊,那后面追的该不会是?”老大爷恍然大悟
“就是,还不快走!”学子乙催促到。
躲进家门后,老妇依旧不信,“就如你说那样,那人动他不是易如反掌、手到擒来吗?”
“所以这你们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前辈高人,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又极具江湖信仰。人出来混不就要点脸皮吗?他既然追杀断然是为了维护当年承诺不假,但他又不好众目睽睽之下欺负小辈。”学子甲耐心解惑。
“哦,对啊,我说今天课堂上先生没说什么,但还一直反复强调外面不要在,不要称是他的弟子学生,原来如此!”学子乙深以为然的点起了头。
“哎呀,辛亏两位小少侠及时喊住我们两个老东西,救了我们的大命啊!我听集市那个说书的说过啊,这最不要脸的就是这种前辈高人了,动起来毫不心慈手软,这要看见谁不爽了,杀了也就杀了。”说着说着老妇就掩面哭了起来。
“欸,老婆子,你这是作甚,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哭哭啼啼的,这要让外人看见了该作何想啊?快快快,别哭了,刚好我今天新杀了头猪,卖去还剩了些,去做饭好好招待少侠们吧。”
“是是是,我这就去做几个好菜,你们看外面天色已晚又怪不安全的,今晚就住在咱家,哪也别去了,就当是让老婆子报个恩吧。”
两学子你看我我看你,深想确实如此,如果这时候出去万一好死不死撞到了皇甫先生呢?人家现在估计正在气头上呢,一个不喜欢就把他们咔嚓了找谁要说法去?便点了点头同意了。
然而某前辈高人此时正在福团家喝着热茶。
“阿嚏。”
“阿嚏。”
此时的皇甫先生心中腹诽。
“一想二骂,神经病吧?我今天遭谁惹谁了?”
“难道是哪个老不死的再咒我?”
说来着皇甫先生也真是倒了血霉,还每次都在喝茶的时候,难道这人也有,茶祸?
“咳咳。”坐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咳嗽了一下想打开话题。
“先生可是,感了风寒?”
此人正是福团的父亲,名叫马昭然,别看福团是长得胖,说话憨。他父亲可是长得那可谓是一表人才、个中翘楚,虽然儿子毛病不少,可是他从小就视如珍物,更是日日夜夜教育鞭策他,只是事与愿违罢了。可谁又知道,这儿子的气运好像不差,这不,都有幸能得到皇甫先生破例提点,这可是百年前青年才俊趋之若鹜的老师!要不是皇甫先生不再收徒弟,他现在都想跪拜下来喊人一声老师了。
所以,对于他这个儿子,他还是极为满意的。
“咳咳。”皇甫先生也咳嗽了一下掩饰尴尬。“呵呵,近日不是天气转凉了吗,昨日被子盖薄了,可能着凉了,见笑了,见笑了,哈哈。”
马昭然也跟着打了个哈哈,但心中却腹诽不已,“你什么修为进阶你自己不知道?天域冰泉你都下过你怕冷?你还会感冒?嗯?你咋不出去说你要收我为弟子啊?估计这老不休不是被人骂的就是被人咒的。”但这些话马昭然是断断不敢说出口的,更别说在这个关系到自己儿子福源的节骨眼上。
“那先生可一定要注意身体啊,我这刚好有好几株千年人参,要不拿去泡菜喝?”
“咳咳。”皇甫先生这咳嗽应该是停不了了,“这人参就不必了,你这茶尝起来倒是不错,可以送我几斤。”
“先生果然乃茶中君子。”马昭然竖起了大拇指“这茶是我从那些跑禁区的人手上买来的。”
“噢,可是‘云深不知处’。”
“正是。”
天色已晚,月色正美得怡人。
而在另一边,岑梓没再跑了,而是静静地站在小河一边看着一个戴着草帽的老人在那边摸鱼。
“爷爷,又再摸鱼啊,今天收获怎样啊?”岑梓问道。
“啊啊啊。”显然,老人是个哑巴。
自打岑梓记事起,就见老人已经在这了。老人行为举止都非常奇怪,只喜欢夜里摸鱼不说,每次捉到的鱼,不管多少条,都只留一条,其他全放生了。
但这晚上河里的鱼比白天更是滑溜,曾经有人好心想帮他晚上一起捉,可是这鱼像是成精似的,怎样都捉不到,什么渔网啊木桶的一下就挣脱了,反而到手里还能呆个几秒。倒是白天随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但老人无论如何都不要,别人也不知道为何。当然,这是很久前的事了,岑梓当然是不知道的。
“哑巴爷爷,我帮你一起捉鱼吧。”
“啊啊啊。”哑巴老人点头示意。
岑梓只要无事,都会前来搭把手,但他自己是捉不到鱼的,每次都快要到手鱼突然一个滑溜逃到水里,还都要跳起来回来打他脸一下,也是气极恨极。他一直以为是自己本事不到家,但每次看到哑巴老人捉起一只又丢会河里去,“啊啊啊”的咧着嘴逗他,他又鼓起嘴不服气。
可能这就是少年心性吧,即是贪玩可又心地善良,对什么事物都好奇又更是执拗。。
“哑巴爷爷,我先走了,我下次,一定会捉到的。”岑梓挥了手辞别。
“啊啊啊”老人抬头笑了笑,也挥了挥手,然后就继续埋头摸他的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