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兰儿真乖。”岑梓娘夸赞道,“要是我家梓儿有你一半聪慧得体就好了。”
暮椒兰听了更是高兴,菜夹得更勤快了,岑梓娘的小碗上早已经装不下了,上面鱼啊肉啊什么的堆叠得跟个小山似的。
阿兰夹到最后也发现了,便把目标转移到岑清云的碗上。
“无事献殷勤。”岑梓如是想到,然后便埋头扒饭去了,也没心思吃一口菜,只想着赶紧吃完逃走。
实在不想面对这个丫头!
岑清云看着自己的碗,又看了看自己只低着头吃白饭的儿子,摇了摇头。
“咳咳。”
碗的高度又高了些许。
“咳咳。”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不过如此。
“得了得了,兰儿别夹了,我现在就说。”
暮椒兰听到如此说,想了想,还是再夹了块大块牛排肉在最上面,像是一锤定音般。
“岑梓啊。”
岑梓停了停筷子,端正的坐姿,知道父亲有话要说。
“嗯,爹。”
“兰儿今日来此,也不是像往常一样来找你麻烦的,额,呸,不是来找你玩的。”当爹的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的,浑然不知自己说漏了嘴。
岑梓稍白了眼,我寻思着你也知道啊,就都知道呗,就任着她乱来呗。
“她今日来,是代他父亲来邀约,也就是你大伯,请我们一家子去他家做客的。”
“爹,咱家离大伯家也就泡个茶功夫就到了,再说平时过节也没少聚啊,用得着兰姐姐亲自来通知吗?我看她就是想跑过来找我。”
岑梓没敢把后面的麻烦两个字说出来。
“找你什么?我是久了没见叔父叔母,今天来看看不行吗?挨着你了么。”阿兰反驳道。
岑梓当着父母的面,不敢顶嘴。平日里争嘴都是无休无止了,更别说现在有大人在,她更是可以无理取闹、有恃无恐了。
岑清云接过话,“平日过节你倒是乖乖跟着去了,可要是只要一跟节日无关的闲聊相聚,你就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不肯。”
“我只是不想。”岑梓刚想说,岑清云也知道他要说什么,挥了挥手打断了他。
“今天兰儿也在这,我也不怕说破了。你们小孩子之间平日打打闹闹的斗斗嘴、闹闹脾气,很正常。”
“但兰儿不是外人,是我义兄弟大哥的女儿。”
“你虽然小兰儿一岁,但你可是男孩子,将来可是要顶天立地做大事的人。”
“凡事都要让着点你姐姐,哪怕就真是她的错,她无理取闹了,你也得让着!”
“是。”岑梓无奈。
岑清云继续道。
“算着日子,想来你们的代课先生皇甫先生今日后便不再教你们了,而你们原先的风老师现今未归,怕是还要等上几日。”
“既然你最近无事,便跟着我们一同去你大伯家,刚好我最近有要事与他相商,你莫再要推脱。”
“是,我去就是。爹,娘,我吃饱了,就先告退了。”岑梓起身。
“行,去吧,你同意了就好。爹娘的事你什么都听,可就是去你大伯家这事跟躲什么似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跟你姐姐玩的,怎么这越大了倒是越疏离了呢。”
“可真是奇了怪了,当年你才六岁可就敢只身一人往深山去救你姐姐的啊。”
“啊。”岑清云后背像是,也不是像是,不用想就是被岑梓他娘掐了个天旋地转。
“好了,不提了,不提了,当年的事不提了,欸,你怎么还掐得更使劲了。”岑清云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小辈的面,直勾勾得说了出来,看来这劲儿是真大。
“还有一事,他不听我的。”岑梓娘淡淡得笑道。
“哦,是是是,我想起来了,岑梓你先坐下。”岑清云赶紧说到,他老婆也终于松开了手。
岑梓见状也赶紧坐下。
“嘶,那啥。”岑清云被疼得,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记起。
岑梓娘笑得更甚了,像是花开烂漫般,本来岑梓父母也就才三十出头而已,岑梓娘年轻时更是长得妩媚动人,然而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带来痕迹,甚至是多了几分成熟韵味。她这一笑就跟是要命,怕是要勾人魂般。嗯,岑清云再想不起魂就真没了。
“还有那个,那个,就是。”岑清云满头大汗,但辛亏在高压之下他还是没敢忘记。
“那个就是关于你经常去河边那事。”说完赶紧喘了口气。
“呼。”岑梓跟暮椒兰竟也跟着舒了口气,暮椒兰可是知道她这叔母的手段厉害的。
得亏我记性没变差,不然今儿个可就当着小辈的面被家暴了,岑清云他如是想到。
“额哼,岑梓你喜欢做帮人做好事,爹娘不仅很是高兴甚至还很鼓励你的。”
“但这河边,你可是再也万万不可去了,而这哑巴老人,你也少去搭理,或者说,最好不再搭理。”
岑梓满脑袋的问号,尽是疑惑,而他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疑惑,继续地说到。
“你当年还小,为父母怕你理解不了,也不愿浇灭你的心意,现如今你也大了不少,想来有些事也是可以接受的了。”
“那条河,是死水!”
“啊?!”岑梓震惊。
“那条河据说从上古,或者大荒时便就存在至今了,有传说那河是流进幽冥,通向地狱的。虽是传说,但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的,那河不养活物。”
“在以前,那河一直是呈现黑色,更是透露着浓浓的死意。”
“数年来,记载无数自以为修为高深,在当时更可能是一时无两的人,想探寻此河,查询其中奥秘。然而,等到他们运起神功,周围护盾裹着一层一层,激起滔天波澜。可待循游进去时,便再没见过其回来。”
“而河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快就恢复了往日平静。可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深渊巨口般,肆意的吞噬了一条又一条性命,连尸首都寻不到。”
“可是不怕死的,古往今来从来都不缺,而那河也跟吃不饱的饕餮般。”
“究其原因,说是这条河,在跟早以前,曾葬过‘仙’。”
“但不知道是这仙是寻河内秘密刚跳下去就死了,还是被人重伤致死以至于鲜血染红此河以至于成了死河,这就不得而知了。”
“众说纷纭,但可就单凭一个‘仙’字,就足以使这么多修士前赴后继,不惧生死了。”
“那,那这鱼是?”岑梓追问。
“这鱼是那哑巴老头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