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谢小五就打着来找峥嵘的旗号,带着峥嵘下河摸鱼,上树掏蛋,几乎整个神马村的鸟蛋都被他们掏了一遍。
谢三爷看着自家儿子的脸一天比一天黑,也很是纳闷,李家二少爷究竟带着小五干什么了?
随后,又觉着自己多虑了,李家二少爷在他眼中可是个神一般的存在。若小五能够学他个一招半式的,今后谢家就崛起有望啊。
紫荆见谢家小少爷来找峥嵘也不阻拦,在她心里峥嵘已经成熟的有些过头了,如今难得有能玩的来的人,至于男女大防,管他呢!反正这些个人都一直当峥嵘是男人。
只是心中略有担心峥嵘的玉肌会被晒黑,谢家小少爷是男人,黑点就黑点吧,峥嵘再怎么装男人,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其实是个姑娘家的事实,所谓一白遮千丑,峥嵘之所以美,她这身玉肌可是给她加了不少分呢。
不过这一切在看着峥嵘一连出去野了五六天,还白嫩如昔的时候,紫荆原本的担心就变成了郁闷,怎么同样是女人,老天怎么这么厚此薄彼!
峥嵘这些日子也过的很是欢乐,她两辈子加起来活了二十多年也没有干过这么出格的事儿,一时玩起来也没个边际了。
宋子洲皱着眉头,坐在望春亭的石凳上,这已经是第五个晚上了!峥嵘到底干什么去了?!玉佩也没有警示,说明峥嵘现在是安全的,那她怎么一连几天都不露面?
宋子洲今年也十三岁了,这五年来,与他相处最多的,除了军营里的将士,也就是峥嵘了,几日不见还真是有些想念。
峥嵘与谢小五掏鸟蛋掏的不亦乐乎,通常情况下都是谢小五主犯,峥嵘在一旁压阵。
二人第一次去掏鸟蛋的时候,谢小五指着一颗高高大大的梧桐树示意上边有个鸟窝,峥嵘以为谢小五要让她上去掏,运了气,脚尖一点就站在了树梢上,无视谢小五惊讶的表情,问他,“要几个?”
谢小五第一次见有人这样掏鸟蛋的,这种被小伙伴实力碾压的感觉真是太不美了,他扁了扁嘴,忽悠道,“掏鸟蛋重要的就是爬树的过程,你这样子直接飞上去,有什么乐趣?这满村的鸟儿都要断子绝孙了!”
峥嵘一想是这么个理儿,又乖乖从树上飞了下来,但是爬树她不会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小五爬,一旁等候着的谢家小厮,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李家二少爷功夫这么高,应该不会让他们家少爷摔着吧?!若是少爷摔着了,他也绝对是要掉一层皮啊。
谢意虽说没有峥嵘那么高的功夫,但基本的拳脚还是练过的,臂力也远胜过一般的小孩子,爬个小树还是不成问题的。
可是好马也有失前蹄的时候,更何况是调皮惯了的谢小五呢。
这天谢小五刚爬上一棵树,恰好看见一只小鸟孵出来了,便兴奋的招呼峥嵘看,一个激动,抱着树干的手松了。结果还没等峥嵘上去,他就摔下来,峥嵘也就刚刚赶上英雄救美。
从此,谢小五对峥嵘的敬仰之情一发不可收拾,称呼也从李小二变成了李老大。
峥嵘这才想起被她忽视了几天的宋子洲,宋老大。
这天夜里等在望春亭的宋子洲,总算见到了连日来不露一面的峥嵘,“这两日很忙么?”
峥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嗯,是挺忙的。”
宋子洲疑惑了,如今也不是农忙时候,怎么就挺忙的?难不成是刚过了年,店里缺人手?
不等宋子洲问,峥嵘自己就招了,“嗯,忙着掏鸟蛋呢。”
宋子洲讶然,掏鸟蛋?!
天地良心,宋老大从小长在皇宫里,见的鸟儿都是关在笼子里唱歌,供贵人们一笑的。宫中连个会飞的知了都见不到,更何况鸟了,还真是没这种经历。
在他心目中,峥嵘从来都是年少老成,此一事才让他真真意识到峥嵘只是一半大的孩子。
只是,姑娘家家的不应该在家学绣花么?怎么会去掏鸟蛋?
“你自己去掏鸟蛋的?”宋子洲好奇的问道。
峥嵘站的有些乏了,坐在对面的石凳上,“不是,是与谢家的谢小五?”
“谢小五?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谢家五少爷谢意,前两天才刚刚认识。”
听说是位少爷,还与峥嵘一般大小,宋子洲黑了脸,他私心里峥嵘早被打了他的标记了,如今与别的男子一同玩耍,让他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快。
峥嵘倒没有注意他的不对劲,自顾自的问他,“南疆如今形势如何?”
说起战事,宋子洲很快认真起来,“达尔森及其旧部已被赶往明渠边界,这场战争的胜利已经指日可待了。”
“那鲁族与汉族的关系你打算如何处理?”峥嵘追问。
这才是重中之重,自古有云,非我族类,必有异心。鲁族常年受汉族首领的统治,难免会有怨愤之心,且大夏地域广袤,每任皇帝难免有顾及不到之处。长此以往,谁又能保证鲁族不会再次滋生异心?
“这我也早有思虑,为今之计只有让鲁汉通婚,待两族真正融为一体的时候,才是百姓真正安定之时。”宋子洲将连日来的思索结果告知了峥嵘,虽然这年头人们对待血脉之说很是看重,自己这番言论一定会引起别人反驳,但宋子洲就是有自信,峥嵘会支持他的。
听了宋子洲之言,峥嵘确实眼前一亮,宋子洲这番言论与当时清朝进关之后,提倡满汉一家有异曲同工之妙,“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怕难以实施啊!”
对于实施之法,宋子洲早已想好,“我会回禀父皇,将整个南疆设为南疆省,选取一巡抚上任,促进鲁汉通婚,任期三年,三年之后根据其考核在决定是否留任。”
峥嵘赞同的点了点头,“想来你心中已有合适人选了。”
“是极,第一任巡抚我打算举荐穆一白,此人对南疆极为熟悉。最重要的是,他是汉人,他的夫人却是鲁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