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江文远也更多停留,带人回到兴武帮所在地,看到江文远回来,管大和李能掌接出老远去,不及江文远武器,管大便道:“前天那个江淮四的人来了,说是你已允许入到我们兴武六,但是我没有同意,最后他又去求李领帮,李领帮同意他们加入了兴武四,但是给他们的辈分极低,只是大字辈开头。”
李能掌接过话头道:“我还以为这样他会不同意,没想到他们竟高兴的拿了帮凭走了!”江文远道:“我们上了徐宝山的当!”便把徐宝山如何和任春山结拜并春宝山堂之事说了一遍,也把在扬州码头上所见场景都说了。
管大和李能掌听后,都气愤起来:“这个徐宝山,怎么这般狡诈,原来加入我们山堂是假,破坏我们的名声是真。”因为白寡妇就在江文远身边,此时她说道:“恐怕还不只是这一着,我和他打交道这么多年,他做事往往让人捉摸不透,但是他所做的每一步,都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被白寡妇这么一说,让江文远、管大、李能掌都担心不已,最后江文远道:“要不,咱针对江淮四制定一下帮规,如果他们触及帮规,也好正大光明的把他们逐出清帮!”
李能掌道:“也是该制定帮规了,而且我们的二十四辈眼看也要用完了,而且还要续辈分!”江文远吃惊道:“二十四辈呢怎么一下子就用完了!”
李能掌叹了一声:“自从大冶回来,加入我们清帮的人更多了,而且还有些是带艺入帮的,有些是唱戏的,玩杂耍的、说书的等等,我当时还问过你,这样的能不能入帮,你说能。”江文远不解道:“可是这样也不可能二十四辈都用完呀!”
李能掌道:“本身带艺入帮者已经有了徒子徒孙,也能排上三四辈了,而且他们加入清帮后,他他们拜师的也多起来,这样所制定的二十四辈很多就用完了!”
江文远道:“续辈分之事,前次就是夏竹林负责,这一次他不在,你两个就看着办吧!”管大和李能掌一听这话,顿时脸就苦愁起来:“我们这些水平,识的字连写信都不够用,怎样制定辈分!”
江文远道:“要不,徐领帮去扬州找夏竹林吧,无论是制定帮规,还是贯字辈,他都能帮上忙,他可是探花之才!”
“好吧,也只有这样了!”说间,已经到了兴邦驻地,管大和李能掌各自离开,管大收拾行礼,打算明天一早去扬州找夏竹林。
到底这夏竹林是大才,三个月间,不但在扬州建好了三四十处店铺,码头上也建了栈桥装卸架,还和管大一起制定帮规及贯字辈之事,三个月后回到太平洲,立即把自己所续的字辈报给江文远。
他在前二十四辈后面又续二十四辈:万象皈依戒律,传宝化渡心回,临持广泰普门、开放光照乾坤,这就是所说的后二十四辈,当然,夏竹林又把六字断句变成了四名断句,之后便是:万象皈依,戒律传宝,化渡心回,临持广泰,普门开放,光照乾坤。
同时又制定出十大帮规、十禁、十要等帮规戒律,明确了犯样的罪应该有什么样的惩罚。
江文远看后十分满意:“挺好,就这样颁行全帮,也让所有分帮知道,江淮帮也不例外。”
还没等到帮规颁行到江淮帮,就有江淮帮的人找上门来,先找来的并不是徐宝山,而是江北阿四。
这天,江面上突然来了五六艘船,靠岸后停住,上面下来两三百人。被巡视的王得标看到,让持弩手围住,去看最前面那人之时,却也认得,正是在安庆见过的江北阿四。
王得标高叫一声:“是你,你以为之是你们的安庆吗,我们还能容你在这里撒野?”这江北阿四却道:“我来是有事相求总领帮,想要让他出手帮我,还望能带我去见他!”
“还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鬼,见了总领帮只会害他!”王得标竟不同意带他去见江文远,但是经不住这王得标说得恳切,最后的话音都带出口腔了:“为了我帮中这些兄弟的性命,还望王兄弟一定出手相帮!”
王得标没办法,也只得带他去见了江文远。没想到这江北阿四一见江文远,便抱住了他的大腿,痛哭说道:“总领帮救我,一定要救我们江淮六这些兄弟的性命!”
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把江文远都给弄懵了,不明所以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还是要耍什么花招!”虽然和这江北阿四打交道不多,但是也能感觉到他是个汉子,上次在安,他身中两箭,连吭一声也没有,这一次竟然抱住自己的大腿相求,看来是真的遇到难事了。
问时,江北阿四道:“全怪我过于信任徐宝山,当初他让我跟着他贩盐时,说得天花乱坠。但是有什么好处之时,竟连通知我一声也不,前些时他合入兴武帮及开创春宝山堂之时也都没让我知道,事后去找他,他只你我本是两帮,怎好让我代江淮六做决定。”
说到这里,江北阿四又叹一声:“当时我想,既然对方要这样,那是人家的权力,咱没人家精明,也落了下乘又怎能去怪对方。也算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日后不再和他合作也就是了。哪知他现在竟然投靠了两江总督齐坤一,做起了清庭的走狗,他若真是这样我仍不怪他,但是他竟然拿我们江淮六开刀。”
“怎么?他成了朝庭的人了?”江文远问道。
江北阿四点了点头:“是的,听说是两江总督刘坤一亲自招抚的他,给了他一个两淮巡盐使的官,让他只管逮捕盐枭之事,再怎么着也那么多年的交情了,如果他在抓捕之时,稍微给我通点风气,我自然也能少受些损失,但是自然也会让他过得去。但是他却半点风气也不给,之前做私盐就只有我们江淮六和他的江淮四,他对我们运盐、交盐等等事都了如指掌,自然是一抓一个准,十天未过,我帮中就有一大半子弟落入他手!”
再叹一声摇了摇头,这江北阿四接着道:“对于往日的兄弟,他半点也不留情,每每大刑伺候,把兄弟们屈打成招制成公文,再按照上面的所说的去抓捕,有些已经两年没做私盐买卖了,也被他下了大狱,就连我也在他的通缉名单之上,眼看兄弟们折了大半,走投无路之下,这才来投靠总领帮,希望总领帮不念旧恶帮我一把,救救我帮下这些弟子性命!”
见他说得真切,江文远点头道:“好吧,既然入了清帮,便不做那些贩盐的危险营生了,我们开一些正规的店来买东西,还怕他抓吗?”河北阿四道:“可是……可是那徐宝山已经将我们列为大盐枭名单,现在正通缉得紧,正经店怕是也容不得我们开了,恐怕过不了几天他就会带人到这里来拿我!”
江文远道:“你放心,由我们保护,你不会有事的!”听了这话,江北阿四才算放心。当下,江文远找来管大和李能掌,对他们说了阿四之事,管大和李能掌虽然心理骂阿四眼瞎,但是明面上也是同情。
当晚,为江北阿四及江淮六帮众们安排了住处。
但是第二天一早,便见江面上来了很多只大船,船头的桅杆上挂着两淮巡盐使的大旗,停在江面喊话。口口声声说让交出大盐枭张蓬莱,张蓬莱正是江北阿四的真名。
在江边巡查的王得标他们报给江文远,江文远来到江边,只见徐宝山顶戴花翎,身着官衣,高高立于船头好不威风,两边原他原来的兄弟也都是官兵打扮。
江文远道:“昔日的徐领帮变成了徐大人,不知道我应该如何称呼你?”徐宝山也没接他的话,而是道:“奉朝庭命令,缉拿大盐枭张蓬莱,又名江北阿四,听说他来到了太平洲,希望江领帮能把它交出来!”
江文远道:“江北阿四不是你兄弟吗,上次在安庆之时,我看你对他极好,怎么突然又要抓捕他,不认你兄弟了?”虽然江文远看不上徐宝山,但也没有让江北阿四直接出头,而是让他藏了起来。
徐宝山被这一段说辞说得脸上也有愧意。看了看徐宝山的脸色,江文远再道:“既然是你昔日的兄弟,你抓他不是更好抓吗,好像那阿四也极听你的话,你只需一句放,他敢不乖乖去大牢吗?”
明着讽刺,暗里挖苦,当着他手众兄弟的面,直属让徐宝山脸上挂不住了:“废话少说,快些交出张蓬莱!”江文远道:“我都说不在我们这里了!”
“那我就去搜!”徐宝山道。
“你敢!”江文远寸步不让。
虽然徐宝山对江文远有些惧意,但是想到自己是官府的人,便哈哈道:“下船搜人!”船上的官兵应道:“是!”搭上跳板就要下船。
江文远道:“既然这样,我们清帮便清理门户了!”说着,把手往前一摆,已经被逐出清帮完完全全,再踏入兴武帮驻地者,死!”
王得标自然也明白江文远的意思,让持弩手“嘟嘟”连着几箭,都射来跳上,喝道:“回去!”
再羽箭的逼近之下,欲下船的官兵又退回船头。
徐宝山说道:“我是朝庭命官,你们是要造反吗?”
江文远道:“我说过,我们是在清理门户,别忘记,你用的帮头也是我们兴武帮的,纵然是朝庭到了,我们也是这样说,我们有权力清理门户!”
听了这话,徐宝山也是一脸犹豫,对方所说的在理,虽然自己是官身,但是朝庭处理事件,往往是看性质忽略实质,如果对方说不是清理门户,恐怕现在的这个到处是窟窿的朝庭还不一定为自己撑腰。
他心下相着,江文远又道:“之所以你能被朝庭招安,恐怕也是因为兴武六的帮头吧,如果你仍然用江淮帮去招安,还未必就能招安成为,因为他们也朝庭的通缉要犯,我说得对吧?”
直到此时,众人才明白徐宝山用兴武帮帮头的真正用意。果然还是白寡妇最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