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章 一路人马
作者:九天飞流      更新:2021-02-15 23:21      字数:2358

杜尘澜将目光投向那人,一身靛青色粗布交领短褐,模样有些粗犷,但肤色却有些白皙。

“正是我家大人!敢问有何贵干?”洗月也在打量着这人,看打扮是个乡野农夫,但犀利的眼神却不是一个农夫该有的,似乎是乔装打扮。

此人拦住他们府上马车,意欲何为?洗月将手伸向身后,他的剑就在车辕后面。

“有人让我给您家主子送一封信!”这人看了一眼撩开帘子望着他的杜尘澜,接着便将信递到了洗月跟前。

“不知是谁让你替他送信?”洗月接过信,刚问出口,却发现那人身形一闪,就没了踪影。

“嘿!果然是个练家子!”洗月连忙转身将信递给了杜尘澜。

“大人!也不知是谁给的,小人要不要去追?”洗月打量了一眼四周,这里已经是南城边的小巷了,不同于坊市的热闹,这里还算僻静。此刻除了他们,还真没其他人影了。

“不必了,必然是在这里等着咱们的。”杜尘澜用帕子接过信封,打开时还用帕子捂住了口鼻。

谁知道那人安的什么心?为了安全起见,他还是小心为上。

“欲知当年真相,今晚戌时初,知客酒楼!”

杜尘澜看着这陌生的字迹,心中涌起了惊涛骇浪,此人是谁?当年真相又是什么?难道是指顾氏?

他揣测着此人背后的用意,如今俞则闳他们自顾不暇,怕是也不会有精力来打扰他。

至于摄政王,倘若真想告知他真相,也用不着这么神秘,反正他们合作也不止一两次了。再者当年之事,摄政王也不一定会完全了解内情。

那剩下的,便只有查太后和廖太后了。廖太后不可能告诉他真相,甚至还想杀了他,以绝后患。当然,想杀他的还有查太后。

不过,杜尘澜看了一眼手中这封信,嘴角微微勾起。其实不用费力猜想,也能知道写这封信的人是谁,对方的目的他当然也能猜到。

将其中的要害想明白,杜尘澜便放松了下来。对方有所求,他才能占据上风。

杜尘澜回府时,天色已经昏暗下来。入正院请安,正巧杜淳枫夫妻二人正在商议明日年三十府上如何置办。

“你回来地正好,刚才老爷和我正在商量,不若叫了杜坤一家三口来府上过年,人多也热闹。你祖母不常出佛堂,你祖父也终日待在院子里,府上怪冷清的,不知你意下如何?”

钱氏看了杜尘澜一眼,老爷已经和她说过,其实那三人也并非澜哥儿的亲人,只是杜坤夫妻对澜哥儿有恩。既然是恩人,那便请来家中热闹一番,她看得出那对夫妻对澜哥儿还是很在意的。

对于澜哥儿的真正身世,她每每问起,老爷都不肯说,只说知道的越少越好。来了京城这么久,其实她也猜到了些。既然这二人非要瞒着她,那她也就不再问了。

反正不管澜哥儿身世如何不简单,又是哪家达官贵人的后代,那都是她的儿子。

杜尘澜看向杜淳枫,只见杜淳枫以眼神询问他,他便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顾源夫妇对他有恩,这对夫妻的下半辈子,他自然要承担起来。

“也好!待会儿儿子就派人去和他们说一声,他们若是愿意过来,那就一起守岁。”

说到此处,杜尘澜也觉得有些歉疚。他这段时日太忙了,倒是忘了去看望这对夫妻。不过在檀溪府救下的顾家旧人都送去了那座庄子,相信他们也不会觉得孤单了。

钱氏说到老爷子和老太太,杜尘澜便又看了杜淳枫一眼。

当年姨奶奶的死元凶是老爷子,杜淳枫一直耿耿于怀,与老爷子也是渐行渐远。每个月初一十五去请个安,其余除非有要事,否则便再也不踏入老爷子的院子了。

至于老太太,之前的误会都解开之后,老太太一直待在佛堂吃斋念佛。

杜高鹤一直想要光耀门楣,等家中好不容易出了官身,然而各房却分了家,儿女之间有了隔阂,再也不复往昔的热闹。膝下子女那些闹腾事儿不用他管了,他的院子里却变得尤为冷清。

“其实你祖父他想叫大房来府上一起过年,人多也热闹点,不过都分家了,人家也要在自家府上过年不是?我给回拒了。”

杜淳枫叹了口气,大哥心里没他,二哥心里也没他,在一起过年没意思。

......

杜尘澜看了一眼窗外,在漆黑的夜色下,院子里的青石板上已经变得干燥起来。雪只下了一会儿,便停了。

他刚准备换上大氅,前去赴约,却突然顿住了。

“少爷!您要出去?今儿天冷,奴婢给您换一件厚点儿的。”惜春给杜尘澜端了热水进来,却见杜尘澜正要换上那件灰鼠毛的大氅,连忙道。

“不必!水放在那儿,你先下去吧!”杜尘澜将大氅又挂了回去,笑着对惜春道。

惜春有些诧异,怎么又不出去了?

“那奴婢等少爷洗漱过后,再收拾一番,明日的衣裳还未准备呢!”惜春准备忙活起来,却被杜尘澜叫住了。

“明日一早再准备吧!我乏了,想早些睡下!”

看着杜尘澜坚定的眼神,惜春不明所以,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于是便出了屋子。

等惜春出了屋子后片刻,杜尘澜一转身,猛然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冲着箱笼后袭去。

一道银光闪过,箱笼后闪现出一道身影来。

杜尘澜的软剑被一道重力弹了回来,剑光在屋内烛光的映衬下,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杜大人手下留情!”来人急忙喊道。

杜尘澜只听得此人出声,却已经一剑使出,挑破了对方的肩胛骨,顿时流血不止。

“杜大人!”来人闷哼一声,怒喝道。

杜尘澜漫不经心地收了手,挑眉道:“你是何人?深夜闯进我的屋子,有何企图?”

来人一把拉下脸上的黑纱,杜尘澜看了一眼,嗯?再看一眼,还是很陌生。

“大人还记得珞叶寺交给大人的那几封奏折吗?我与他是一路人马。”那人捂着伤口,之前被人追杀,此人便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