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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杜啊。”借着月华,张贵看着汉水静悄悄的眼前流过,就如时间不能静止一般:“您老不会怪我吧?”
“怪,怎么就不怪了。”杜浒声音疲倦,张贵当甩手掌柜习惯了,再说处理这些繁琐的事也不在他能力范畴,他一贯认为自己是一个大智若愚、大智大勇、举重若轻的战略家、思想家和诗人。
先吐一个再说。
“老子在鄂州城内舒舒服服当头领,闲着无事收点小钱花,你说我老杜跟你矮张受苦受累的还不说,还静遭白眼,你我说何必呢?”
“还有,我说你矮张,好不容易才从李大人手里骗点钱容易吗?你怎么就舍得一分钱也不留,给分掉了呢?”
张贵翻了一下白眼,自己在李庭芝面前发誓愿意将功赎罪,又将谋划阿里海牙大军的计划给李庭芝说了一遍,终于得到了李庭芝的原谅,并且愿意再相信他一次。
阴谋家就是这样产生的,口才至关重要。
李庭芝非常相信自己的眼光,连陆秀夫这样怪脾气的人都给他搞成了幕僚,对于张贵,他既然信任了第一次,没理由不再相信第二次。
所以,凡事最怕就是有第一次。
于是,再次得到了李庭芝支持后的张贵,举行了名留青史的鄂州大会,因为大会是在盛平客栈举行,后世又称盛平会议,后世横扫草原大漠,挺进欧洲的无敌大军抗蒙义勇军部分将领都曾经参加过这次大会,咸淳中兴八大名将,竟然有三人出自这次大会,帝国议会主席团,也有十分之一出自这次盛平会议,参加盛平会议能活下来的人,最低也是帝国的都指挥使,这不能不说是奇迹,当然,这还是后话。
“我留着干嘛?”张贵想起那些白花花的银子,心在滴血:“我跟着你老杜有饭吃有酒喝,还不要自己付钱。”
都是信誉度惹的祸啊。
想自己经手的钱不多也有十几万,怎么就不克扣点出来呢?噢,原谅我吧?估计贪官就是这样产生。
“我比你更穷。”杜浒叹气,道:“我这到底都为了什么啊?自己赔上了不算,还把好不容易才积攒起来的那点钱也给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矮张给诈去了,我容易吗?我容易吗?”
张贵看着这个超级大无赖,杜浒是谁?杜范的侄儿,家中产业不知几何?要不,能随便就当上一个混混的头领?你救死扶伤不用钱?你请客吃饭喝酒不用钱?你接待朋友贵宾不用钱?
张贵狠狠鄙视了一番杜浒,给他一个白眼:“还不知道谁死缠烂打要跟着来,一般人我还不鸟他呢?”
刘义正低声给身边的侍卫吩咐些什么,听到话后非常好奇看着张贵,对他这种出身正规军、身世清白的军人世家来说,张贵的行事方式、说话太有趣不过了:“张统领,‘不鸟他’是什么意思?”
神马都是浮云,不跟你说。
张贵翻了翻白眼:“刘大人不懂?”
你都军人出身,说几句不雅之语,还用老子教。
“嘿嘿,”张贵跟刘义没有直接的冲突,他一个混混出身的杂牌统领也抢不了自己功劳,刘义又敬佩他孤身出入蒙古军营,要是平素白丁,刘义还不鸟他:“就是不懂才问,问问,勉强就不说了。”
张贵差点没吐血:“我说老杜来就算了,刘大人干嘛也来了?”
“过来瞧瞧,过来瞧瞧。”刘义打着哈哈。
张贵脸差点没抽筋,这是什么话?老大,这是动刀枪的干活:“刘大人洒脱,视战场如儿戏,矮张比不上。”
“嘿嘿,”刘义莫名其妙笑了几声:“老子要不快点,还不被那范友信抢了头彩,矮张你看到了吧?就是坐在陆大人身边,满脸霉气,脸色沧桑、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人。”
张贵满身冷汗,这都是什么人啊,诋毁人也不是这样来的,那天自己虽然被李庭芝吓得半死,但也看得出范友信颇有几分豪气,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吗?
“刘大人。”张贵见他有几分轻浮,还是勉强说道:“鞑子骁勇,千万不可忽视。”
刘义也点了点头,道:“李大人命我等听从统领之命,还请统领放心。”
“什么统领不统领的,大家都是同志,同志。”张贵连忙作揖,现在可不是自己嚣张的时刻哦,嚣张的后果就是让李庭芝再来一次雷霆之怒,恐怕自己看再多《演讲与口才》,也免不了葬身李庭芝的怒火之下。
就算不砍头,给吓得这个心脏又出了毛餐麻烦了。
此时,装清高的陆秀夫也凑上来,好奇问道:“张大人所言同志,是否左先生所说‘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张贵这次可真是无语了,我说老陆平常不是装清高的吗?怎么也喜欢凑热闹,怎么也喜欢八卦了?却不知陆秀夫自幼聪明超群,很型装大人,跟老夫子交往,哪里有接触过张贵这等街头混混?
好奇之心人皆有之嘛?请原谅一个好学的老讲究吧。
“正是,陆大人博学多闻,我等不及。”张贵死的心都有了,我还不知道左先生是谁呢,他说了什么话我怎么知道,不过面子上还是要尊重:“矮张认为,我等皆志同道合的人,称呼同志不为过。”
陆秀夫觉得无趣,本来还被张贵等人的轻松搞混吸引过去,没想到张贵也一个面孔。这人怎么能这样呢?跟自己说话是一套,跟刘义他们说话又是另一套,不过也不得不佩服他,刘义跟他相处还不到三天,就比与自己相处几个月熟络得多。
张贵前后两世经验加在一起,也算得上阅历过人,见陆秀夫颇有不高兴,心头一动,陆秀夫可谓正宗的保皇派、蹈节死义、铁骨铮铮、一身正气、忠心耿耿之人,一生谨慎惜言,难得有快乐的时光,想起来也就有点心酸。
“老陆博学,矮张那是佩服得很。”张贵故意大声说道,反正他脸皮也足够厚,想陆秀夫再博学,也没有人好意思当着他的面大声无耻写赞歌:“而且老陆你胆子也不小啊,矮张这就看不出了。”
陆秀夫脸色微红,他还真没见过张贵这样厚脸皮的人:“张统领过誉,君实末学。”
“李大人对君实有知遇之恩,君实能代替李大人劳军,是在下的荣誉。”
“咂,你看别人多会说话。”张贵内心欢喜啊,明明是监军也罢了,还说成劳军这么好听,实在感动啊。
估计老李也怕张贵再来一次叛变,想起或许已经受到张贵蛊惑的唐全张兴祖,老李就有点心凉,赶紧把他的最忠实fans陆秀夫放在张贵身边,又有刘义率精兵照应,估计这个混混头这次怎么也要出点力气了。
对于张贵的计谋,李庭芝多半也是不赞同的,但张贵说得却很好:“如今,鞑子强我军弱,非装备武器也,乃屡败也。”
从咸淳三年开始,宋军跟鞑子交手,就再也没有打过胜仗的记录,前有夏贵,后有范文虎,都是丢盔弃甲仓惶而逃,宋军的士气低得已经不能再低,再这样下去,估计都不用鞑子动手,直接投降算了。
“士气不振,将领逃生,文官镐,宋军如何能战,何时能战?”张贵挣扎说道:“鞑子灭宋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大人想必比矮张更加清楚。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张贵崛起的站起来:“请准许均州张贵戴罪立功,为激扬我大宋士气尽力。”
李庭芝高举的手缓缓落下来,良久,喃喃说道:“你矮张,敢以性命立下誓言,你的一生将会信守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之言?”
张贵跪下来,面朝南方,磕了几个响头:“大宋,虽有权臣当道,但却是生我养我的父母,矮张虽不忠不义,但不敢不孝。”
“世上再也没有如此可爱的国度了,矮张虽然不才,但却愿意以一生去守卫它,爱护它,关心它,看着它成长,看着他变得更加美好。”
众人面面相觑。
“老陆啊,你真是我的同志啊。矮张衷心感谢你啊。”张贵说得很艰难,幸好此时没有第二个穿越人士,若是听到这话,非要吐张贵口水。
陆秀夫脸上肌肉几乎没抽筋,挣扎了一会,才勉强道:“张统领,张统领,请放手先。”
“哦。”张贵才发现陆秀夫的双手已经被自己捏得发红,不好意思扰扰头:“老陆不会责怪一个同志的热情吧?”
刘义、杜浒两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总算是见识了张贵的脸皮之厚足以比得上鄂州的城池。
刘义见张贵嘿嘿笑了笑,赶紧道:“统领若没事,刘某出去看一下那些龟孙子有没有偷懒。”
杜浒也摇了摇头:“我得出去看看弟兄们,别都拿了钱不干活。”
感情他以为自己请了工人,还监督呢?
张贵伤感叹气:“唉,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老陆,别管他们,咱们亲近亲近。”
陆秀夫一愣,差点没摔倒地上,见张贵虽然嬉皮笑脸,但脸色却有几分凝重:“张统领,还在担心李大人?”
张贵摇摇头,道:“李大人让在下戴罪立功,矮张哪会担心这个。”
迟疑了一下,还是叹声说道:“矮张只是担心,此战之后,又不知为世界增添了几许孤儿寡妇罢了。”
“张统领仁义。”陆秀夫虽是一介书生,但跟从李庭芝走南闯北也见识不少:“我大宋好儿郎,若是能保家卫国而死,君实相信也是愿意的。”
“君实却担心,统领只选宋军三千精锐,义勇千人,不知,不知是否能敌?”
张贵向北看了看,夜色很深,黑夜就像化不开的浓墨:“这就要看小范大人的本领了。”
突然,那浓墨的化不开的黑夜,突然一阵巨响,只见数十个炙热的火炮划过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