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也,70万字了。不是借口,真是忙,现在在码第二章,估计今晚更新不了。
@@@@
大元朝监战谒只里,被大宋朝节度使张贵长矛横扫,落地一刻开始,就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大宋将士从不堪一击到勇猛无敌,中间仅是一个时辰不到,自己从威风凛凛到如落水狗,也仅仅不到一个时辰。
谒只里是女直人,大父昔宝味也不干,登金朝进士第,是金朝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金朝被蒙古灭掉后,儒家思想的明哲保身便成了他投降的最好借口。
谒只里小时候就非常聪明,记忆力超强,一本书只需要看过几遍就能把它背诵出来。然而生不逢时,也狠不生为南宋人,只好弃文从武,在忽必烈还没有当上大汗时就当了他身边的侍卫,傍上了大款,要不然忽必烈也不会派他过来监战。
“嘿嘿,想不到总算是抓到了一条大鱼,”张贵笑得非常淫荡:“梁大个子,刚才都听清楚了吧?刚才的鞑子骑兵是怎么说的?监战大人,监战大人。”
“大元朝谁有资格监战,除了忽必烈那个老贼的身边人外,谁有资格呢?”
看着张贵淫荡的模样,梁顾和大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表示不认识这个人渣,陆秀宗和文漳也捏紧鼻子表示这个人俗不可闻。
马宣饶有兴趣,道:“大人,这蛮子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看你凭啥子撬开他的嘴巴?”
“唉,马大当家,不是老子说你,你当了几年水匪,怎么头脑也迟钝了?”张贵悠闲道:“对付这些蛮子,不用这么鲁莽,看老子给你导演一场戏?”
“啥戏?”马宣疑惑的看着张贵。
张贵安稳的坐在大营,吩咐道:“陆秀宗、文漳、吕武、李成、梁顾、大旗你们几个给老子过来一下,老子今日就好好给你们上一堂课。”
陆秀宗等人也颇有兴趣的看着张贵,看他究竟能有什么办法撬开这蛮子的嘴巴,众人都知道,蒙古人和大宋将士乃是世仇,不死不休,鞑子哪里会轻易就范?要鞑子投降,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爽快。
“大人,这么多人打他一个,是不是有点残忍了?”梁顾发扬国际主义精神,好奇问道。
大旗跟他秤不离砣,也发扬了国际友人的和平精神,道:“大人,要打架,我大旗一个人就可以了,用不着他们出手帮忙。”
李成怒道:“大旗,你这是什么话?头不是刚带你去干了一架,说什么也轮到我了吧。”
陆秀宗、文漳和吕武三人比较稳重,马邑砂锅大的拳头却已忍不住要杀上前了。
张贵连忙喊停,瞪了马邑一眼,道:“谁让你们动手了,不能动手,打伤了打傻了你拿什么赔老子。”
众人哑然。
张贵好好劝导了这些用拳头说话的猛男,这才小心翼翼说道:“别这样,动手动脚对大家都不好,君诚,你给老子修一间结实的屋子。”
“大人,这军营不好吗?”陆秀宗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贵,好奇问道:“大人不是向来住在军中?怎么才想起修房子了?”
“老子知道了。”梁顾这个最没头脑的莽汉恍然大悟,高兴道:“大人要取媳妇了,所以才让陆大人帮忙修房子,头,其实这件小事不用麻烦陆大人,让老子去修就可以了。”
“不说话没人会把你当哑巴。”张贵无奈的看着这些乱七八糟的部下,凶狠道:“先听老子说明白。”
“君诚,你给老子修一间石头屋子。”张贵比划了一下,道:“大一点也没所谓,但有一点要记住,这房子只能开一个拳头大的窗户,屋顶要用坚固的木板封结实,不能有任何空洞。”
“反正这石头屋子修出来后,人在里面白天跟黑夜差不多就行了,对了,还有一点就是房子要修厚实一些,里面尽量听不到声音。”
众人不知道张贵要演哪出戏,都莫名其妙的看着张贵,张贵挥手,道:“快去快去。”
人多力量大,不到半天,石头屋子就修好了,张贵检验了一番,评了一个及格的分数,这才把谒只里提出来,一字一顿说道:“老子知道你会听,你杀了老子四名兄弟,老子恨不得一刀把你捅死,不过觉得这样又便宜了你。”
“所以老子要好好折磨你,为老子四名弟兄讨回公道,若你受不住了,胆怯了,没胆子了,就自己杀死自己,别丢了你们女直人的脸。”
谒只里双眼发红,狠狠的瞪着张贵,突然问道:“老子是大元朝的勇士。”
“你老爸昔宝味也不干是女直人,你是女直人的种,赶紧自己把自己杀死吧,别丢了蒙古人的脸。”
谒只里一声不吭,只是死死的瞪着张贵,任凭梁顾和大旗两个肌肉男拉住。
“很好,很好。”张贵笑了笑,道:“梁顾和大旗,你们好生把咱们的贵客关进房子里,可别让贵客受委屈了。”
没有皮鞭、没有杖、没有夹棍、没有火钳,什么都没有。
随着“当啷”的一声,屋子里完全黑了下来。
谒只里感觉到房子很宽,他可以坐、可以睡、可以练拳、可以打跟斗,但谒只里总觉得有点不妙。
静,太安静了。厚实的石墙,把一切声音都阻拦在外,静下来的时候,谒只里甚至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心声,他从来也没有发现,自己心跳声竟然会这么响。
很快,他发现另一种声音比心跳的声音还要响,就是自己的呼吸声,他很想屏住呼吸,但不到一刻钟时间,他就只能大口喘气,喘气的声音产生了回音。
除了静之外,很快谒只里又发现了另一个不妥的地方,就是石头房子太黑了。
平常的房子是不会这么黑,但不知该死的汉人用了什么材料,竟然把房子修得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谒只里试了几次,却发现睁开眼和闭上眼都是一样的结果,黑,浓得如汉人的墨水一般,稠得化不开。
谒只里突然很想说话,虽然他平日的话也不多,但从来没有像今天一般想说话,但他不知道说什么,他的心里有点堵,就像堵住了的水流不通。
于是,谒只里开始背书,他小时候记忆力很好,会背的书很多,其中有汉人的诗歌文章,有金国的诗词歌赋,也有蒙古人的天诵。
但谒只里很快就背不下去了,心情越来越难受,只因为他很想说话。
“阿爹。”谒只里还记得小时候,他问父亲:“阿爹,我们是汉人、还是金人、还是蒙古人?”
阿爹昔宝味也不干是金朝的进士,懂得知识很多,然而阿爹却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阿爹,孩儿不想读书了。”谒只里淡淡说道:“宗王忽必烈招募侍卫,孩儿要去从军。”
阿爹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话,也没有阻拦。
这么多年来,忽必烈当上了大元朝的大汗,自己也当上了监战大人,这是大汗对自己的至高信任,就连阿里海牙大人也没有这份信任。
“有人吗?”谒只里突然大声喊了起来,然而除了回音外,什么也没有。
“有人吗?”谒只里好像哭。
“有人吗?”谒只里低声哭泣。
“有人吗?”谒只里陶陶大哭。
“怎样了?”张贵不得不佩服,在黑屋子里关了三天,谒只里还没有疯狂。
“太惨了。”梁顾这个没有丝毫同情心的杀人狂,此刻却不忍心道:“大人没有听到鞑子的叫声,是那么的凄凉、那么的悲伤,老子都差点忍不住想跟他说几句话了。”
大旗拍了拍胸口:“奶奶的,原来一个人不说话也这么难受,老子要珍惜这个机会。”
“头,你说呢?”
“应该差不多了吧?”张贵淡淡说道。
于是,石头房子再次打开,谒只里没有任何的反抗,没有任何的挣扎,梁顾和大旗把谒只里提到张贵面前,张贵淡淡问道:“谒只里大人,请问您想说话吗?”
“哇”的一声,谒只里陶陶大哭,抱住张贵的大腿,鼻涕也流了出来:“想说话,我要说话,我有好多话要说。”
“很好,很好。”张贵点头,道:“老子也有很多话要说。”
然而,让张贵愤怒的是,谒只里是很想说话,但无论张贵问什么,谒只里都只是说了一些无用的话,若张贵问道伯颜的计谋,大元朝的计划时,谒只里不是装作不知,就是避重就轻。
张贵淡淡笑了笑,道:“谒只里大人,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心里话,不过没有关系,老子现在也不关你黑屋了,老子就让你说过够。”
“梁顾,你先开始。”张贵吩咐道:“你好好陪谒只里大人聊天,好好侍候大人,不能让大人闲下来不说话。”
“两个时辰后再换大旗,然后就是李成,马邑,吕武,陆秀宗和文漳。”张贵拍了拍屁股,道:“老子先去睡一会,等谒只里大人有话要跟我说时再把我叫醒。”
可怜的梁顾,哪里有什么话要跟谒只里说,对着这个可恨的鞑子,梁顾终于憋出了一句话:“你妈贵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