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四)
作者:叶苍凉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6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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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峥嵘完全可以不在皇朝会所现身,神不知鬼不觉将手里证据捅到某些人面前,即便搞不跨新官上任的李明明,至少使王威偷鸡不成蚀把米,伤筋动骨,温子清的事十之被低调处理,小事化了。

蹦跶出去,也并非叶峥嵘装x成瘾,闲的蛋疼,他有自己的想法和用意,温家娘俩因为这场事担惊受怕,承受多大苦楚,想想温彤母亲日渐消瘦憔悴的脸,想想温彤谈起父亲就哽咽抽泣的可怜模样。

叶峥嵘心如刀割,敢为女人亲人兄弟朋友冲冠一怒的家伙,最看不得身边人受苦受难,母亲的死,老冰的死,大丫的死,还有失去所有亲人的二丫在异地他乡孤零零生活,每一个悲凉镜头浮现脑海,铁骨铮铮的叶峥嵘忍不住心酸。

谁动他亲近的人,谁就是他的死敌,今天他要两个罪魁祸首也尝尝忐忑难安如坐针毡的滋味,牧马人冲出外环路,沿国道向郊区飞驰,后边六辆车气势汹汹紧追不舍,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也是,追逐的人们不认为单枪匹马的叶峥嵘能放倒他们二三十号染过血捅过人的狠茬子,而且他们车上有杀人的家伙,挫短枪管的仿雷明顿霰弹枪,近距离杀伤力极其强悍,轻松喷倒一片人。

一个血肉之躯,挡得住千百粒弹丸?

带头的奥迪A6副驾驶位,脸颊严重变形的银发男人盯着牧马人,狞笑不止,他的脸这么可怕,全拜叶峥嵘所赐,金碧辉煌揍王荣那晚,叶峥嵘一记凶悍肘击,使号称西京最能打的猛男丧失直面美女的自信,比杀了这厮还狠。首发

绰号狼哥的银发男人双手压着平放腿上的霰弹枪,暗暗发誓必报毁容之仇,他不知道,如果枪械弹丸能要叶峥嵘的命,枪林弹雨中打滚无数次的叶峥嵘怎会活至今天,怎会铸就一段段血染的共和国现代军人传奇。

“坚持执迷顽固说到底,每个人只为自己效忠,血染红整个天空,成全一个人的梦,这世界需要有人被歌颂,我们等了一个又一个英雄,看谁在最后成功,染红了谁的天空,成全了谁的梦,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

黑色牧马人疾驰,沧桑落寞的歌声从开着一条缝隙的车窗飘出,向蔚蓝天空倾述一个人的雄心壮志,车内,叶峥嵘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卡着烟,轻轻敲击车门扶手,跟着旋律哼唱,这是他喜欢的一首英雄。

他陶醉歌声之中,全然不顾后边“追兵”,聆听这首荡气回肠的英雄,却从未想过做被世人架在道德制高点去歌颂的英雄,那句“只是为了叫千万人鞠躬”倒合乎他的心境,壮志凌云,豪气冲天。

通往包东这条国道在高速公路开通后,格外冷清,蜿蜒延伸的道路,七辆车你追我赶,肆无忌惮,叶峥嵘瞥了眼后视镜,故意放慢速度,打头的奥迪A6接近到他计算的距离,他猛打方向盘,同时踩刹车。

线条粗狂刚硬非常符合叶峥嵘风格的越野车前冲着打旋,车头车尾来了个对调,借前冲惯性,叶峥嵘面无表情挂倒档,踩油门,一连串动作快的目不暇接,在奥迪A6撞来的瞬间,牧马人向后飞蹿,险而又险。

倒着开车,瞧清楚这一幕的人大吃一惊。

而玩车飙车仅是叶峥嵘眼中的小儿科,当年在芜湖空军基地接受特训,他是第一个用歼10飞眼镜蛇的非空军人员,绝非夸张,特种本是特殊作战部队,俄罗斯克格勃的特工扬言,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他们全玩得转,暗杀、潜伏、爆破、射击样样精通,猛虎营的变态们不会比克格勃的特工逊色一丝一毫。

狼哥咬牙拉动枪机,咔...子弹上膛,多少有点施瓦辛格玩霰弹枪的铁血风采,点开车窗,举枪,瞄准。

只是玩枪出神入化的叶峥嵘出手比他更快。

装上消声器的德制p220手枪,格外修长的枪身伸出牧马人车窗,枪在手,叶峥嵘心中热血沸腾,久违的感觉袭来,仿佛又回到枪林弹雨的环境,回到充斥男儿铁血风采的峥嵘岁月,他嘴角勾起邪魅弧度,指尖稳稳扣动扳机,低微枪响引爆震天巨响。

奥迪A6右前胎爆掉!

急速行驶的车子毫无征兆横过来,堵住后边的车,事发突然,后边六辆车难以躲避绕行,互相撞击,砰砰乱响,打头的奥迪又被撞出五十多米,翻滚两周半,来了个底朝天,车头车身严重变形扭曲,玻璃渣子碎裂一地,混乱场面,近乎高速公路连环撞车的凄惨景象,哀嚎阵阵。

叶峥嵘停车,漫不经心瞧一眼不远处的车祸现场,目光落在手里的枪,他眼中,这枪如画家眼中梵高的向日葵达芬奇的蒙娜丽莎的微笑,是件完美无缺的艺术品,留有他十几年美好回忆。

“脱掉那身衣服,用一次枪不容易呀。”

叶峥嵘喃喃自语,苦笑一下,含着无尽的眷恋,放下枪,换挡踩油门,车子前行,从国道边的沙石地绕过车祸现场,连环相撞的六辆车近三十号人,仅爬出七八个灰头土脸头破血流的汉子,剩下人生死未卜,哪顾得上叶峥嵘。

反过来,叶峥嵘只需在几辆车的油箱补几枪,没几个人能活下来,双手染血无数的家伙并未赶尽杀绝。

这伙渣滓没必要杀,也不配他叶峥嵘杀。

……………………..

检察院同意市局批捕温子清的消息无异于压垮稻草的最后一丝力量,温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

李霞硬撑这么久,换来一个令她彻底绝望的消息,呆坐客厅沙发上,默默垂泪,温彤陪在母亲身边,同样凄楚可怜,泪流满面,记事起,她一直认为父亲是无所不能的,父亲撑起的这片天地是撼不动的。

残酷现实无情击碎她心目中战无不胜的高大形象,她无法接受。

温家的亲戚们围坐一圈,束手无策,愁眉苦脸,是担心温家主心骨还是担心自己的前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温彤大伯抽完一支烟,抬头凝视李霞和温彤,凝眉道:“你们娘俩考虑考虑,不行...咱就签了那份合同,也不是太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