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自己灌了一杯啤酒,然后对我道:“你知不知道你有一个误区,其实你的道德意识并不是传统的,你所遵循的道德只是新中国的道德,就象共产主义一样美丽而不切实际,它其实就是一个套子,把所有人都变成了装在套子里的人。”
他又倒了一杯啤酒大喝一口,然后接着道:“就说妓女吧,古代不比现在保守啊?不比现在讲道德啊?那叫真正的封建社会,对吧?可又怎么样?妓院还不都是公开的?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不都逛妓院吗?谁把招妓当做见不得人的事儿了?尤其是那些什么名人才子的,更是动不动就整出一段佳话!人家读的不是圣贤书啊?人家的人品不比你强啊?人家都没觉得丢人,你装啥相啊?”
说真的,入学这一个半月我真的长了不少见识,也终于明白了乡和城在思想意识上到底差在了哪里,是意识上的僵化造成了思想上的封闭,就拿我来说,道德和法律在我心里差不多就是一样的,我只知道这么做是对的那么做是错的,至于为什么,我从来不去研究它,因为在我的意识里,那不是我应该思考的问题。而城里人,不管是老二那样的卫道士,还是老四那样向道德挑战的人,都对道德有着自己的思考和认识。
我从来不与他争辩,所以只笑而不言,反正他说他的我做我的。我勉强陪他把那瓶啤酒喝了下去,然后便和他一起晃出了火锅店。虽然我的酒量还算可以,可五瓶啤酒还是把我整得头重脚轻,晕晕乎乎的,怎么也走不出一条直线了,老四比我状态还差,一个劲儿地划着醉猫步。
出了门,老四便向那家洗浴中心走过去,我急忙对他道:“老四,你自己去吧,我回去了。”
他马上回身拉住我,“走吧,还装啥纯洁呀?”
他的话不禁又刺激了我那根敏感的神经,是啊,我已经不纯洁了!他又继续揭着我的伤疤:“你少跟我装正经了,找小姐没什么了不起的,偷人家老婆才叫真正的不道德呢!你是不是给整拧了?!”
妈的,这小子当街就这么大声嚷嚷,我不禁一阵心惊,急忙道:“你小点儿声!”
“你都做了还怕人说呀?”他嘿嘿一阵坏笑,然后又拉了我一下,道:“走吧,你不想办事儿就不办呗,按摩足疗,干点儿啥不行啊?实在啥也不想干,就到大厅里躺着看会儿电视,你就当陪我了。”
老四平时就有股粘劲儿,现在喝高了更是难缠得要死,我实在无奈,只好跟着他又来到了那家明清池,一回生两回熟,再次来到这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老四又浇了一舀水,浴室里马上又雾蒙蒙的一片,水和汗混在一起不住地往下流淌,已经晕乎乎的我此刻更是感到一阵阵胸闷一阵阵眩晕。老四捅了我一下,笑问:“你真不想办事儿?”
我急忙摇摇头,“不!”
他又笑问:“那你想干点啥呀?”
我想了想,道:“先按摩,再足疗,都试一下。”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享受过这些服务呢,有时候看电视里的人做按摩做足疗,我心里就挺痒痒的,若不是因为提供这些服务的场所大多也提供性服务,我早就来体验了,现在既然来了,那我就体验一下吧。
老四又嘿嘿地笑,我不解,忙问:“怎么了?”他回道:“其实都是她们,如果你办事儿呢,总共就收你一百五,按摩足疗就不另收你的了,如果你不办事儿呢,那就做一项收你一项的钱,反正来一次,钱也花了,干啥不爽一下啊?”
我还是摇摇头,“我不是差那点儿钱,我就是不想做那事儿!”
穿好浴衣,我跟着老四又来到了那个过廊厅,今天大概生意不错,厅里只坐着四个小姐,老四逐个看了看,然后招手叫起来一个,回头对我道:“快点儿啊,怎么又磨蹭上了?”
我看了看剩下的那三个小姐,两个扬着脸,正用淡漠的眼神看着我,看她们的样子,应该是渴望我向她们招手,可是她们却没有向我表现出一点热情,甚至脸上还象蒙了一层霜。我知道她们已经看透了男人最丑陋的一面,她们不喜欢我,她们想要的只是我兜里的钱。另一个小姐则低着头,长发遮住了她的脸庞,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但却能感觉得到她有一股与另两个小姐不同的气质,我想了想,向她招了招手。
她并不知道我向她招手,所以也没有任何反应,她旁边的那个小姐急忙推了她一下,“叫你了。”
她只稍稍抬了一点头,瞟我一眼,道:“我今天不舒服,你找她们吧。”
她不想与我办那事儿,这正中我的心思,于是我马上道:“没关系,我就按按摩。”
她还是推脱道:“你还是找她们吧,我今天真的不舒服。”
老四斥道:“不舒服你坐这儿干啥呀?装相呐?把你们老板叫来!”
她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犹豫了一会儿才站起身,淡淡地对我道:“走吧。”
出了过廊厅,我不禁又大开眼界,只见这里就象市场里的档口一样,左右各一长排小包房,竟有几十间之多。两个小姐在前,我和老四跟在后边,所经之处,女人喘叫之声不绝于耳,每个小包房里都在热火朝天地忙活着,我不禁又一阵惶恐不安,又有了那种上贼船的感觉,可是我现在还是正经人吗?道德现在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做给别人看的了,那完全是我自己的操守了。
快走到尽头的时候,那小姐才停下脚步拉开一扇小门示意我进去,我站在门口注视着老四,直到他跟着另一个小姐进了隔壁的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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