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蝴蝶轻功也算了得,半空中疾翻一个筋斗,稳稳落在院外,竟未跌倒。回过头来看,只见双双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英挺青年,认出是许怀谷来,直吓得魂飞魄散,哪敢再行停留,趁他全心注意着双双,急忙飞奔而逃。
许怀谷也未想到玉蝴蝶镖中会藏有迷药,更未想到一向机变的双双竟会晕倒,冲出茅屋赶紧施救,玉蝴蝶脱逃也无心追赶了。
许怀谷将双双抱进屋中,置于床上。从前在登封时双双同样中过玉蝴蝶的迷药,许怀谷在大宗师指点下用冷水冲激而解。这次有了经验,打来一盆冷水,将毛巾沾湿了敷于双双脸上,果然过了盏茶功夫,双双悠悠醒转。
双双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平躺在床上,床前还坐了一个男子,自然是大吃一惊,跃起身来一掌打出。掌到中途,看清楚身边这男人竟是朝思暮想的许怀谷,大惊即时转为大喜,顺势跳入许怀谷怀中,双双紧紧抱着许怀谷的腰背,娇呼道:“许大哥,真的是你么?我不是在梦中吧?”
许怀谷见她真情流露,也为之感动,用手轻抚双双的长发,轻声道:“当然不是梦,我们是真的在一起。”
两人相拥许久才分开,双双又是兴奋,又是欣喜,又是娇羞,红霞布满双颊,垂下头去,低声道:“许大哥,这些天你去了哪里,让我找得好苦。”
许怀谷叹道:“那日我被天下第七在关老爷子府上掳走,他为躲避山东群雄的围攻,辗转将我带到海上,却又遭遇了海难,漂流到了一个海岛上,在那里苦苦等了一个月,才搭船返回中原,这一趟走得可真是险恶,我是差一点就见不到你了。”执起双双纤纤素手轻轻抚摸,触手柔滑,鼻中微闻香泽,心中一片喜乐,只觉有此刻相聚,虽历九死一生也是不枉了。
双双眨眨眼睛,撇着嘴角道:“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哪里有你说得这般凄惨,身边有个大美人朝夕相伴,还有什么苦处。”
许怀谷奇道:“你又怎么知道我身边有个女孩子?”双双一怔,随即嗔道:“我又怎么会知道你身边有谁,不过是猜测罢了,没想到你离开我后,真的去找别的女孩子。”甩开许怀谷的手,又怒道:“我拿你当做宝,你却把我看作草,这些天来,我为了找寻你东奔西走,食不知味,睡不安枕,你却和别的女孩子卿卿我我,一点也不曾把我放在心上。”越说越气,眼泪也要流出来。
许怀谷注意到双双确是憔悴许多,好生心疼,忙伸臂揽她入怀,道:“我怎么会不把你放在心上,在海岛上日夜都在想着如何重归中原再与你相伴,回到中原后第一个想见的人就是你,这才一路向泰安进发,想要在关老爷子府上打听你的去向。未想到会在这里与你相会,你可不知道我心里有多欢喜。”
双双用力一挣,未能挣脱,也就任由抱着,又问:“那个女孩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许怀谷道:“她叫千叶真一,是个日本姑娘,也是遭遇海难才飘流到岛上的,双腿留有残疾,我才带她来到中土寻找他失散多年的哥哥。”
双双冷哼一声,道:“你们真的没有什么?你若胆敢欺骗我,我就在这里刺上一剑,挖出你的心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手指虚按在许怀谷胸膛上,板着脸装出狠巴巴的样子,眉稍嘴角却又露出笑意来。
许怀谷与双双相拥,眼里看着她轻嗔薄怒的娇俏脸庞,鼻中嗅着阵阵少女特有的体香,身体感受着她动人的娇躯,脸上、颈中被她的发丝轻摩,庠庠的,不自禁的一阵意乱情迷,俯首向双双喷火樱唇上吻去。
双双的樱唇滚烫,反应很是强烈,这一记长吻,吻得忘情,拥抱着翻滚在床。双双突然伸出一只手,解开了许怀谷的衣裳,许怀谷见她如此忘情,心中陡的一懔:“双双从不曾如此对我,莫非她所中迷药还未除尽,被我这一吻又勾起药力。”停下来想要查看。双双抱着他头颈的手臂收得更紧,火热的樱唇贴上了许怀谷赤裸的胸膛。
许怀谷只觉得怀中抱得已不是双双玲珑娇躯,而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渐渐他也被这烈火燃起,懵懵懂懂中,也顾不了许多了。
当一切重新归于平静,双双蜷伏在许怀谷赤裸的身上,轻轻的喘息着,如轻吟一般的低语:“大哥,我今日将最宝贵的清白女儿身交给了你,你莫要负我。”
许怀谷目注双双雪白中衣上那一抹鲜亮的处子之血,心中又是激动又是心痛又是懊悔,紧紧拥着双双,轻吻她的发梢,不住道:“你如此待我,我又怎会负你。”
双双轻叹一声,离开许怀谷的身子向床上倒去,腰肢被硬物撞了一下,拾起却是个晶莹剔透的玉盒,不禁皱眉道:“许大哥,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你都带在身上,莫非都是那个什么真一姑娘送你的定情物么?”
许怀谷轻笑道:“这只玉盒里盛装了我从海外得来的医治眸儿眼疾的药果,那支玉笛是柳残敌叔叔送给我的,那几册书有天下第七抄录的武功秘诀,有戚继光将军所授兵法,至于那件袈裟是客心柳大师的遗物。”
方才他除去衣裳时,身上所带诸物散落满床,只怕双双有何疑心,一一作了解释,又正色道:“双双,你我有了今夕之情,今后就该把你当作妻子看待,我们夫妻同体,有些事情就不应该再瞒你。”于是将受柳残敌所托前往扁舟岛上取回画虎拳谱之事俱告知了双双,道:“这些事我本不该隐瞒,只是飞来客与你母女虽然是恩断义决,毕竟是你的生身父亲,我要你同去对付他,实在是难以启齿,你不会怪我吧?”
双双不答,拿起客心柳的袈裟,喃喃道:“原来这就是我爹爹苦心积虑找寻的画虎拳谱。”
许怀谷虽然得不到双双肯定的回答,但想:“飞来客抛妻弃女追求荣华富贵,虽与双双亲为父女,却从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我与双双多历生死,今夜更是有了夫妻之实,双双不会因我对付飞来客而气恼吧?”又想:“可是飞来客毕竟是双的父亲,我与双双结为夫妻,再去对付他,也是于礼不合。就把画虎拳谱交给柳叔叔,让世上有人能够克制他,多行不义必自毙,飞来客若是怙恶不悛,我不出面总有人收束他。”
双双拿着拳谱呆呆看了一阵,扔开袈裟,又靠入许怀谷怀中,伸手轻轻揉摩他的胸膛。许怀谷看不出她有何气恼的表现,心下大慰。
两人相拥而卧,一时如坠春风,如坐云端,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盼时光就此停止,把这一刻变成永恒。
而突然间,许怀谷只觉怀中双双火热的娇躯变得冰冷,而且颤抖得很是历害。许怀谷一惊,急问:“双双,你很冷么?千万不要是受了风寒。”正要起身查看,这突觉胸口膻中穴上刺痛,继而一麻,而这麻木之感急速扩散,转瞬之间遍及全身,自己竟是动弹不得了。
许怀谷大吃一惊,想要开口招呼双双,却是口舌僵直麻木,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一时之间,如在梦魇中,神智不失,耳目清晰,只是全身禁锢,一个手指也动弹不了。
眼见双双轻轻挣脱出他的怀抱,将褪下的衣裳一件件拾起穿在身上,又将许怀谷的衣裳也帮他穿上。许怀谷全身僵直麻木,就像提线木偶一样任其摆布。
就在双双为许怀谷穿上外罩长衫时,许怀谷眼见她右手指上乌光一闪,戴着一枚铁指环,立时忆起在登封时薛玫瑰曾经送过双双一枚玄铁指环,内藏毒针,可以伤人于无形,唤作“玫瑰的刺”,可以伤人于无影无形,后来嫌过于歹毒,用麻药换去了毒药。“莫非是双双不小心,将针刺在了我的身上,才令我全身麻木。不对!这玫瑰刺平素藏于指环内,不故意触动机关是不会弹出的。”若说是双双故意所为,却又说什么也想不出她为何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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