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梦梅子的忧伤(二)
当那个撞着胳膊的人拿着诊断报告书走的时候，快十一点了!他从阅片室进了办公室，脱掉白大褂挂在衣架上，准备到点下班走人。而就在此时，小瞪羚王云唱着小曲走了进来。她留着中学生式的短发，身着浅兰色的运动上衣和九分牛仔裤，粉红色的短袜和运动鞋，更显得清纯美丽。
‘你好!‘她手中拿着一个袋子。
‘快下班了又来了!‘他又看了一看她。‘刚才去哪了?‘
‘哪也没去?‘她站在他的面前依着办公桌沿。‘有事吗?‘
‘没事!‘他笑了笑。‘刚才孟庆功说你来医院了!‘
‘噢，我来到我表姐买了点感冒药!他怎么知道?‘
‘从二楼窗户里看见你的!‘
‘他又胡扯了，是吧!‘她嫣然一笑。‘他那都好，就是管不住他那张臭嘴!‘
‘不过，他来真有正事?‘他把背靠在椅背上。
‘他能有什么正事?‘她看了他一眼。
‘真的!‘他郑重其事地说。
‘是吗?什么事?‘
‘给你介绍男朋友来了!‘
‘介绍给他自己?‘她凝视着他的眼睛。
‘给我!‘他却如此说。
‘是吗!‘她突然一笑。‘我倒不必了!今中午我给介绍一位比我更美丽温柔的姑娘!‘
‘谁呀?‘
‘我表姐!在纸业集团的那位!‘她笑了笑，把她的眼睛从他的脸上移动到一边。‘她曾经来找过我!或许你见过。巧漂亮的!我敢保票你一见到她就会被她的美丽所迷倒!‘
‘倾国又倾城?‘
‘不敢说倾国又倾城，但倾我们县应该没问题!‘
‘若成了，真得谢谢你这位大媒人!‘
‘就今中午吧!‘
‘也行，反正一个人!有美女陪着喝酒，心情更爽!‘
‘喝酒!下午不班了!上次罚得谁?当头的喝酒值班罪加一等!‘
‘说对了，下午和晚上都不上了!‘
‘晕我!‘她又盯着他的脸。
‘王大夫和我换了班。她要出去玩几天。‘
‘正好，我们也缺个酒陪!‘她笑了笑，从手中的袋子里拿出一张X光片。‘先帮我看看这张片子!‘
他从椅子转过身朝向窗户，对着阳光一看。‘这么简单，你看看就行了。还用考问我老人家!‘
‘这是我表姐的表姐的!‘她笑着说。‘我们正想出去玩，她就打电话来了。我也说不大明白，所以找您老人家给瞧瞧!‘
‘这是一张比较典型的右侧卵巢结核片子!打上眼一看就知道!‘
‘严重吗?‘
‘从这张片子上看，右输卵管也有结核的可能了!‘
‘有什么好办法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切除病灶。‘他慢慢地说。‘先拍张胸片和腹片，再查个痰检；从这片上看子好象子宫没事，但最好弄个子宫活检；各方面都没有大事的时候，先抗结核治疗四到六个月；手术后再化疗六个来月就行了!‘
‘还可以，跟她们说得几乎一样。‘
‘我只是说了几句!具体向得由临床医师来做。‘
‘也是!‘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快十一点四十了!‘
‘十二点她能也行!‘
‘那一次我等她晚上来接时都快八点了!‘她端起了他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你怎么弄了这么多茶!酽苦酽苦的!‘
‘那盒好茶都喝没了!‘他笑了笑。‘这袋茶好象是夏天分得二十八快钱一斤的防署茶，也不知是谁放在窗台上忘了拿回家去了!‘
‘我扔到那里的!‘她说。‘谁还喝这个?前几天我不是给你一盒吗?‘
‘一盒太少了!才几两!怎么够喝得!‘他笑了笑。
‘有谁象你喝茶象吃顿饭样!简直是糟踏茶叶饮马饮牛似的!我爸爸要知道你这样是绝不允许再给你带茶的!‘
‘象他们那样酒钟样大小的茶杯能解渴?‘
‘你又不懂茶道!‘她扫了他一眼。
‘你懂吗?‘
‘当然!‘她竟然不知谦虚地说。‘我们家是干什么的!‘
‘我第一会到你们店里去买茶，你老头也太狠!一盒小茶就要了我二百多!‘
‘他是第一次不认识你!‘她看上去有点羞涩。‘随后，你去虽但不要钱，还多给你呢?‘
‘那是看你的面子!商人有几个不狠!‘
‘说话别太离谱了!不就要了你一会钱吗?还亏心啊!还有好几千一盒的呢!‘她用她的小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角。‘我有再带你带几盒来!让你喝个够!‘
‘那你老头不亏大了?‘
‘亏不亏，他乐意!‘她的手机响了。她从衣袋里拿出她的精致小巧的手机。‘表姐在催了!‘她看了他一下。‘喂!‘
‘喂什么?谈恋爱也忘了吃饭!我们俩可饿得快死了!‘
她瞅了他一眼，转到他的身后，一只脚放在椅子的横撑而双肘放在椅背之顶端，甚至他能感觉到她那甜甜的呼吸。
‘我不是再给找个男朋友么?‘
‘拉倒吧你!你这是个重色轻姐的家伙!快点回来，先吃饭去!‘
‘好吧!去哪里?‘
‘紫竹园吧!你们先定好位子!有好吃，点几个!先点上盘梅菜蔻肉!‘
‘你不减肥了!‘
‘管我干什么!‘她听到表姐在电话咯咯地笑，她就挂了电话。
‘还吃呢!还梅菜蔻肉!‘
‘你不喜欢说?‘
‘我看你的手机!‘他说着从她里拿了过来。‘比前几天那个精致多了!‘
‘当然!那个才二千多!大后天是我的生日，这是我妈给买的!仗着这两个破工资吃饭还不够呢!若是个男式给你了!‘
‘我这几百元的也不错!‘他笑了笑。‘手机的功能就是能接能打就行!我又不是重要商务人士，用个名牌!‘
‘等我们过生日时，我送你一个!‘
‘谁和你我们我们的?我的还早着呢!‘
‘你脑子里有水呀!大后天是你的阳历生日，我的农历生日!‘
‘我从小都过农历的!‘
‘让你过阳历的你就阳历的，怎么这倔法!你以为我的钱没处扔啊!‘她又看了看表。‘我们走吧!你也不催催她!‘
‘稍等一会!谁家没个事!‘他把手机还给了她。
***
‘你终于来了!‘他们一进房间，一个长头发的美丽的女人笑着说。‘我们都等了你们多长时间!这位就是你的老章!‘
‘我介绍一下!‘她笑着说。‘这是我的漂亮表姐，欧海青，这位是我表姐的表姐刘韵梅!都很漂亮吧!‘
‘你好!‘他和欧海青握了握手。
‘你......‘他有点吃惊了。而更加瘦弱的刘韵梅也有点吃惊。
‘你好!‘他淡淡地说，还是和她握了握手。
‘你好!‘她亦是淡淡地说。
‘好了!今开应该喝点酒庆祝一下!‘欧海青说。
‘庆祝什么?‘王云的脸变得有点象彩霞一样。
‘祝你们两个!‘
‘我叫他是给你介绍男朋友的!‘
‘那太好了!只要你舍得就行!‘
而章柳台尴尬地一笑，刘韵梅亦把转到一边。
‘服务员，我们要点啤酒，给男生来瓶白酒!‘欧海青喊道。
***
王云送有点醉意的章柳台回家去了，而欧海青俩个人一快逛着。刘韵梅一直没有说话。从他的名字和那道非常熟悉的梅菜蔻肉，她就应该知道是他的，必竟巧合的事太少了。
‘怎么不舒服?‘
‘没有!‘梅子苦涩地笑了一下。
‘不要考虑太多!谁没长过病。两个医生都没事的，而且你也曾经做过医生的!‘
她没有回答。
‘离婚算什么!你更应该活得更好给别人看看。当初我们你叔不管我怎么哀求甚至以死相迫，还是强迫我嫁给那个不喜欢的男人。这个臭习俗，只要定了婚，就必须嫁。我现在离了反而觉得更自由了，你知道二婚的人是不必遵循这臭习俗!‘她神采奕奕地说。‘姐你就太软弱了!想当初就是姨也认为你跟那个男人挺好的......不过云儿的对象怪有意思的，你瞧出来没有。每次和云儿在一起，她都和我唠叨他个没完，唯一的坏处就是喜欢喝酒。你看今中午一个人还喝得差不多!对了，孩子跟着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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