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是完全平息以后,他们决定在宿舍里喝点酒庆祝一下。那天中午,有的人去餐厅买菜,有的人下去到商店里买酒。
而此刻传达室里的环环想到昨晚的梦中之事,羞涩和幸福的微笑立刻盖住了她的脸颊。“这个人!”她心想着说。她用小手把一绺长发轻轻地撩过肩头,但当她低头继续回忆自己美丽的梦时,象一个淘气的孩子一样又调皮地垂了下来。“Bad!”她不得不抬起头来,把背轻轻地靠在椅背上,然后向窗外望了一眼。现在,进出的人并不很多。
但这时门慢慢地开了,一个人进来了,干瘪的嘴唇间叼着一支冒着烟的烟。
“已吃了?”她立刻问。
“嗯!”他用右手摘下烟后说。“你姨在家等你呢!”
“知道了!”她立刻笑着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却又向窗外看了一眼。
他看了她一眼,心想——她已经长大了,然后走过去坐到床沿上。
但当她刚到餐厅的屋角时,却见那个男人正跟他的舍友说着话,向上走,她于是停在了路边。
詹不群也看到了她,轻轻地拍了一下张剑锋的肩膀。
“么?”张剑锋问。
“那边!”他指着环环说。“她在那正等着你呢!”
“别在这儿胡扯!”张剑锋说着。却飞快地瞟了她一眼。
她身穿一件稍白色的牛仔裤。而裤脚却挽到了她那纤细的踝上。她的红色的夹克的拉链刚拉上一半。显露着她那嫩黄色的毛衣。而她却双手掏在裤口袋里。长长的秀发在微风中轻轻飘溢!她站在正午的温暖的阳光下,就象美丽的花朵!
“她发育得可是越来越好了!”詹不群又说。
但雷东亭没有说话,只是向路面上弹着烟灰。
“女孩就是美丽!”而张剑锋慢慢地说。“正因为女孩,世界才变得如此完美!”
“可正因为这个女孩,你的生活才如此浪漫!”詹不群又说。“难怪Pillar经常对你说她!”
“闭嘴!”张剑锋看到她面带动人的微笑向自己招手,于是立刻说。
“Hello!”她对他说。
“Hello1”他说,但那两人也站在了她的面前。
“又唱?”她看到了詹不群一手攥着一个酒瓶。
“是呀!”詹不群又看了她一眼。
她羞涩地看了他一眼,却又朝向张剑锋。
“跟我们一块去喝点?”詹不群问。
“我不会!”她冲张剑锋一笑,但却又向一支活泼的春燕一样敏捷地跑走了。
“这女孩!”张剑锋笑着说。
而詹不群却冲雷东亭狡猾一笑。
当那三个人买菜回来后,他们就开始喝酒了。当然,今次,又是张剑锋喝得最多。其实,他也是他们班里酒量较大的四人之一,名为酒仙——其他三人分别为酒缸孔乙方、酒神雷东亭和酒桶李冬崇。而且酒缸孔乙方经常说得一句话是——男人不喝酒不如一条狗。在120室,除了施何和殷未平外,其他四人都喜欢喝酒,但巩稼先却只能喝一点。当然,作为学生,他们没充足的钱去外面喝,但经常在宿舍里喝点,甚至仅就着一根火腿肠就能喝光一瓶酒。
上次春天他们班去大河游玩时,但当走到河岸后,却发现啤酒不够喝得了,因此张剑锋与巩稼先花费了很长时间才折回国道边上的那个小山村,又花费很长时间才找到一个小卖部。
但张剑锋依然记得那是一个春光明媚风和煦暖的日子。当他与巩稼先的好朋友兼老乡林肯以及两个女孩——林月痕和王英蹬着轮船到了大桥下时,他遇见了吴不悔与玉筠茹在那儿划船,也就在那会,他更感觉到了她的美丽。虽然他跟她们以前说话甚少,但吴不悔却用水汲水泼他,张剑锋只是对她们一笑,然后又回到岸上喝酒去了。他依然记得有的男同学找了几个螃蟹,用快餐抔舀了水,然后架在河岸的砾石上煮着说。到半下午时,他们开始返回到国道那等待学校的车。
~~~~~~~~~~~~~~~~~~~~~~~~~
“为么不划几指?”巩稼先一边咀嚼着口中的东西一边笑着说。
“别玩指划拳!”而施何赶忙说。“会影响别的宿舍休息!”他看了大家一眼。
而巩稼先冷笑着说。“Monk,今中午你不喝酒,没权利发话!”
“为么?”他立刻看了他一眼。
“就因为你不喝酒!”巩稼先说。
“怎玩?”坐在床沿上的殷未平却问身边的张剑锋。
“没玩过!”张剑锋弹着烟灰说。“我只会简单的压指!Pillar一定会,不然他就不提议了!”
“这还不简单!”巩稼先笑着说。“在家时,我经常跟我老头(他对他父亲的称呼)玩!这就是猜指游戏!谁猜着数谁就喝!”
“么数?”对着施何坐到桌子另头,背靠着暖气片的詹不群问。
“也可以说二、三、四、五等!”巩稼先笑着说,并用他的匙子弄了点萝卜丝扔到嘴里,把匙子放到桌上后,他才又说。“一般俩好为二、仨为三、四喜为四、五福为五、六六大顺为六、乞巧为七、八大仙为八、九九酒为九、但这游戏中没十!”
“可是——”雷东亭把烟蒂扔到地板上后说。“当你叫七、八、九时,你甚少出二三四个指,否则对手可能会不高兴的,你知道正常人通常一只手有五个手指头,你口里喊着七,却伸出一个手指头,这不是骂人家六指吗?就象Pillar所说,也没有十!九和久习惯上通常表示酒。”
“好了!”张剑锋说。“现在,我也多少知道点了!Pillar,敢对俩拳否?”
“那当然!”巩稼先说。“长江以北黄河以南,咱都没输过拳!”
他们握了握,就开始划拳了。今次,张剑锋战败,只好喝了一口。但当巩稼先与雷东亭玩时,却接连败仗。巩稼先用嘴唇沾了沾酒,干笑着说。
“雷大明不错!可我不能再喝了!”他又端起自己的杯子。“老三,替我点!”他正要把酒从自己杯里向张剑锋里面倒,他赶忙用手罩在杯口上。“不行!”
“你能喝!”巩稼先说,他的脸已经很红了。
“你再喝口!”张剑锋诡笑着说。Pillar不得不又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递给张剑锋。但正当他向自己的杯里倒时,巩稼先突然一下子摔倒在雷东亭的床上。
“起来!”雷东亭拍了他的腿一下,笑着说。
“不!”他嘟哝着合上了双眼。
“吊Pillar!”詹不群讥笑着说。“我们接着喝!”
“我也不行了!”但殷未平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把手掌扣在他的嘴上。“醉了!”他上子梯子,没有脱鞋就躺在了床上。
过了一会,张剑锋感觉到有东西在他的脑子里转,但他还是坚持与他们喝光了酒。
当施何在收拾桌时,他躺在床上使劲合上眼睛。他以前从未感觉过这样,这次才喝了一杯半酒。可他感觉到整个房间都在旋转,而且一种神秘的力量也使自己在旋转。“我也醉了!”他心想,但躺在床上却又觉清醒。“也许,睡一觉会好些!”他使劲闭着眼睛......
把垃圾扔进厕所里的垃圾筐里后,施何关上门,也上床了。室内终于安静了......但张剑锋觉得仍在旋转......
但当张剑锋起床后,他觉得头依然嗡嗡地,非常不好受。他决定去洗涮间用冷水冲冲头,但刚从床上站到地上,他就摔倒了,他立时感觉一片模糊,而且这房间又围着自己不停在旋转了起来。他试了好几次相站起来,却都失败了。
“My-God!”
“怎了?”下床的巩稼先看到了他。
但那会他躺在自己的床与桌腿之间的地板上,已无力说话了。施何急忙趿上拖鞋,把他弄到床上。
“怎了?”他又问。
他仍没有回答他,仍觉得地在旋转,他躺在床上也在旋转。
“怎了?”
施何只是冲大家苦笑了一下。
“他喝得不多呀!”雷东亭心想。
......
他终于入睡了,对一切都失去了知觉。但当他醒来时,他们正围着桌子吃晚饭。
“现在怎样?”雷东亭问。“你的!”他把张剑锋的快餐杯推到他面前。“我已给你买了晚饭!”
“谢了!”他慢慢地回答。“不过现在好点了!”他坐在床上,用手按着脖梗晃了晃头。“只感觉有点累!我怎么这样?”他看了他们一眼。“也许喝了假酒,只是我比你们敏感!”他掏出一支烟,点上了,但刚吸了一口就立刻颇觉恶心。“日!”他把烟扔了,用背靠在墙上。
“还是休息会吧!”雷东亭又说。
但过了一会,玉筠茹出现在了窗前,提着装有桔子和面包的袋子。他打开窗子,把袋子拿过来放到自己的抽屉里,然后慢慢地出去了。
他们慢慢地走进了操场,她用手挽起了他的胳膊。
“现在怎样?”她关心地温柔地说。
“好些了!”他用微笑安慰她那颗为自己焦虑的心。“弄了假酒,但现在好多了!别担心了!”
“你今下午没能去教室,”玉筠茹低声说着,和他一起坐到学校围墙根的操场的边石上,“我就问施何,可他答非所问。最后他才告诉我,可吓坏我了!今下午无心他事,只希望立刻见到你!”<!--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