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了“夫人”这个新的身份而难为情的王蘅猛的听着有人在唤刘封的字,抬眼一个俊伟的少年急冲冲的向自己这边跑来,没来由的心下一慌,急的挣了刘封掌握,小脸一红,挺着身也打量着那个冒失鬼来。
曹昂等了刘封一个上午,正在心焦,猛的见刘封携着一个俊美异常的少年走来,顿时惊诧不已。要知道,这个时代里虽然不乏有断袖之好的人,但一般男子知交好友抵足而眠同床而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也是增加彼此感情的一种方式。不过怎么看刘封却似乎对这种正常的“社会行为”很有些排斥,跟你亲密的时候最多也不过拍拍肩而已,有时候无论怎么尽兴,他总不忘了回到自己的屋内一个人睡去。而以曹昂对刘封的了解,自然明白这不是疏远,而确实是刘封不习惯于跟朋友这样亲密的接触。猛然见着这一副场景,见着这两人还有些浑然天外的亲密样子,曹昂还只道自己看眼花了。
不过这个曹昂也不是那种不解风情的愣头青,他年纪虽还不大,却也是流连花丛多年了,细细一看便瞧出了其中端倪来,心头一乐,这才突然喝了这么一声。只是再认真的打量了下刘封身边这位高佻俊美的西贝男,万花丛中过的曹昂很不争气的突突乱颤了起来,两只眼睛登时也直了。
“子修,你来了?子修!子修!!!啊……”最后这一声惨叫,却是从曹昂嘴里发出来了。
“呃?承,承泽,你可是来了。”其实曹昂的惊艳失神也只是片刻功夫而已,他也是心性坚忍之人,虽是惊鸿一瞥,对刘封有这等艳福惊羡不已,却能生生的压制住了自已心中异样气息。在刘封走近前来时就已清醒了过来了。只还恶作剧的拿着那色眯眯的目光在王蘅那高耸的胸脯和傲人的身段上贪婪的流连着。
看着曹昂的色狼模样,王蘅心内也是一阵的不喜,若非刘封推了曹昂一下,她自己就要给曹昂一个好看了。当下冷哼一声,也不与曹昂打个招呼,甩袖直奔刘封房里去,至于为何要到刘封房里来,却一时没在意了。
虽然说看两眼也不少什么,但自已的老婆让人就这么色眯眯的盯着看,刘封还是觉得吃大亏了,虽然说这人是自己的好朋友。抬手不轻不重的给曹昂来了一下,刘封没好气的道:“你小子,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曹昂艰难咽了口水,指了指王蘅离去方向,涎着脸道:“承泽,这位小娘子是?”
刘封登时气结,“嘭”了再给曹昂肩头来了一拳:“她是我夫人!你小子,这么早跑到我这来干嘛了?”
“早?”曹昂瞪大了诧异的双眼,愤怒的道:“承泽你是身在温柔乡不知天高地厚,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瞅着刘封额上多了一条黑线,曹昂马上又转了一种语气道:“嘿嘿,承泽别生气,当年我也是这么来着,美人在怀,啧啧……”
看着曹昂两眼冒星星,一副我比你有经验的色狼样子,刘封差点耐不住就有将他按倒在地胖揍一顿的冲动,额上爬满了黑线,却听曹昂马上很委屈很哀怨的一叹道:“兄弟我就要走了,特来跟你道声别,你小子——”
刘封膨起的怒气“哧”了一声散了,苦笑一声,这小子,还真是滑!扶着曹昂肩头到树下阴凉处,奇道:“你要走了,要去哪?”
“回沛国谯县……”曹昂摇了摇头道。
原来,曹操也察觉了京中气氛的诡异,让曹昂带着家小回老家沛国谯县避祸,自已则先留下来先观望一番再做打算。因为昨夜董府的宴席,曹昂从曹操那里也知道刘封正准备辞官离京事情,这才一大早赶来与刘封道别。却哪想,刘封虽然人在家,手下那个黑大个却死活不给自己通报,至于什么原因,又不肯说明白,只让自己等着。曹昂倒是好耐性,为了小小的好奇心这才一直一个人在刘封书房闷着,挨到午后,眼见肚子都快饿扁了,若不是看着那黑大个宴明自已也没吃饭没喝水只在那边守着,他早就暴走了。
听了曹昂这一通控诉,刘封自已也不好意思了起来,给曹昂陪了好些个笑脸。不一刻,宴明端了吃食过来,刘封招了曹昂一同用食,又让给王蘅送了些过去。曹昂抓起一个烤饼,又咕咕的狂饮了一大口水,摇了摇头道:“出来久了,该回去了,这饭不吃也罢,你什么时候离京?”
刘封略一思索,还是不能给个确定的时间,只跟曹昂说就在这几天。其实,刘封自己思索着若是要走,像徐晃肯定要一并带回去了,估计徐晃也不会不答应同自已一起离开,毕竟徐晃是自己的手下。而荀彧叔侄却不会跟着自己跑,虽然眼下大乱将至,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但这个“乱”毕竟还没到来,大多数人都还在观望中,若是公开招揽荀彧荀攸等这样的朝廷命官的话,只怕要给人当做是蓄谋为乱别有用心的,反而欲速不达。再说反正自己也已经在荀攸那边打了预防针,不怕他们叔侄跑了。
送了曹昂离去,刘封自己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的,随便虎咽了几个饼,跑也似的朝卢府正院走去,卢植已经找了自己一个上午了,他可不敢再耽误了。
到了前院,卢植正一个人枯坐着。卢夫人见了刘封出来,微微示了下意,吩咐下人弄了些茶水上来,也自避去了。
刘封见卢植面色郁黯,身前几案上还摆放着一副帛书,却是一道圣旨,卢植示意刘封自己拿了起来看。
原来,就在这一早上,卢植上朝时,董卓突然以卢植身为太傅,却不能匡扶君上补过阙失为由,罢了卢植太傅的身份,并勒令致仕,改以太常袁槐为太傅,百官群臣竟无有抗者。接着,董卓又朝廷新近大变为由,逼皇帝刘辩和何太后罢免了司空刘弘,自任为司空。这道圣旨,却是董卓追令下来,责令卢植即日必须离京,并不得结交大臣的敕令。
听了卢植说完这一切,刘封小心道:“老师,事已至此,不若老师就与弟子一同到冀州去罢?”
卢植先是微微摇了摇头,长吁一口气,像是御下了千钧重担一般,轻笑道:“我老了,随便找个地方过完这后半生便是了,冀州太远,富甲天下,我不去也罢。”继而看着眉色抑不住春色的刘封一眼,微微一笑道:“承泽往日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缘何今日老夫三请五请的却还迟迟不来见我?”
刘封到了洛阳以来多得卢植看顾,这才躲过一场又一场的算计。卢植又是和善之人,虽然平日里不苟言笑,其实也没有架子,对子侄亲随等,只要你没犯错他极为宽厚,刘封心中隐隐的当他是自己祖父一般的敬重。见了卢植放下心绪,刘封也自在心中为他欢喜,想起昨夜的荒唐,脸上一红,道了声罪。
卢植也不纠缠,笑着吩咐刘封早做安排,早早离了洛阳才是正理。
辞了卢植出来,刘封本还想到到外面走走,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摇了摇头便自往自己住了院落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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