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请辞?”袁绍有些奇怪,心有不豫,皱着眉看着甄俨,“虽然此次粮草被劫,可大家都知道这并不是你的责任,孤也从未怪罪过你,贤侄你?”袁绍为他的长子袁谭与甄逸次女甄萦订了亲,也因为甄家在冀州的特殊地位,对甄俨一向颇多礼遇,就是在公事上,也呼他为“侄”而不是名字。
甄俨一脸的平静,双目低垂,看着自己脚下,淡然道:“主公宽厚,甄俨感激不尽。只是甄俨自知才识有限,已不足以再担任度支中郎将一职,还请主公另择贤明,方不于致误了主公大事。”
袁绍嗯了一声,轻叹道:“既然贤侄心意已决,孤也不好相难,贤侄以后有什么打算?”
“甄俨谢主公成全,辞官之后,甄俨当回家避门读书,待学业有成,再出来为主公效力!”甄俨一拜倒地,重重的向袁绍叩首。
“贤侄快快请起,孤与甄公情逾骨肉,视你亲若子侄,贤侄何须行此大礼?”袁绍起身离座,亲自将甄俨扶了起来,和声劝慰着。
“谢主公,甄俨这便去了,愿主公福寿安康,早日破贼,还我冀州百姓一个朗朗乾坤。”甄俨说着祝辞,只是脸上却有几许犹豫之色,避过头去,不敢看着袁绍。
袁绍也不以为意,点了点头,笑道:“托贤侄吉言了,孤让显思(袁谭字)送送你?”说着挥手让人去将袁谭找来。
“不敢有劳大公子!”甄俨躬身一拜,匆匆退了出去。
看着甄俨离去的背影,沮授眉头微皱,想了想,向袁绍躬身一礼,道:“主公,当日邺城被破时,普有人见甄俨为贼人所获,家奴亲将死伤殆尽,后来却不知何故,竟又轻骑逃回。”
“嗯?”袁绍眉毛一挑,迟疑的看着沮授,道:“则注以为?”
郭图许攸等人也俱竖起了耳朵,迟疑的看着沮授。沮授道:“此次贼势凶猛,时机恰到好处,授以为,必是有人从中挑嗖,而这个人,或与甄俨有旧。如此,也可以理会得,为何甄俨这便匆匆辞官,言语闪烁。”
“甄家久为冀州大族,在贼人中有一两相识故人,也可理解,至于甄俨因休突然辞官。以攸以为,甄俨年少气盛,不能知耻而后勇,一时受挫难免心灰意冷,自觉对不起主公,也未可知。”见了沮授又有“高人一等”的见识,渐渐恢复自信的许攸忍不住出声刺他,将这“知耻而后勇”特重的的说了出来。
当日许攸力劝袁绍放过公孙瓒火速回师,将沮授狠狠的压了一头,只是回来之后,却发现几乎所有人的家小都被前贼人陶升保护了起来,安全得很,而公孙瓒则借机逃出生天。事后袁绍虽没有说什么,那份懊恼的神情可逃不过多年相识的许攸。
“不然。授以为,若是寻常贼人,送了甄俨马匹,自当还会护送他回到营,以期甄家感恩,有所回报。而事实上,甄俨却是孤身一人回来,而自回来之后,便一直闷闷不乐,再未与人说及此事,当大有蹊跷。”虽然鄙薄许攸的贪鄙不能容人,沮授却不想与他计较,认真的向袁绍解释道。
袁绍亦有所动,轻“嗯”了一声,道:“则注以为,是什么人,才会不屑于甄家的回报?”
许攸大恨,无奈退了回来。郭图眼睛一亮,道:“主公,能令公孙瓒死中逃生,亦是刘备所愿,而刘封又曾为甄逸所救,为还甄家一个人情放了甄俨,也不无可能!”
“不错!”一向与郭图不对付的审配也附和了起来:“我军与公孙瓒争战,刘备竟然没有任何动作,此事极不寻常。”
“诸公说得都有理,不过,据探子回报,刘封与人争风吃醋,将人打伤,被刘备勒令闭门思过,已经连日不曾出门了。”见了众人都将刘封抬了出来,力证甄俨辞官是别有隐情,惟有自己是曾指道甄俨是因为不懂得“知耻而后勇”的小青年,许攸脸上有些挂不住:“若刘备此举只为掩人耳目,不让主公怀疑到他头上,必然会将一应见到自己的人尽行除掉。若换了是诸公,只怕甄俨应该已被灭口了吧?”
郭图等人面面相觑,许攸虽然人品不堪,这话却说得很有道理。
“如此,授已有九成把握,邺城之变必然是刘封所为!”沮授猛一拍掌,断然道。
袁绍依然眉头紧锁,犹豫不定,看了沮授一眼,示意他说下去。沮授向袁绍躬身一礼,道:“主公,刘封此人有妇人之仁,当初为救云中,几乎命陷鲜卑人手中,在洛阳时,为赈济洛阳百姓,竟悍然劫略大户,若不于於夫罗太无能,他早已命丧于洛阳了。像刘封这样的人,若是他见了甄俨受难,只有相救而决无相害之理。而甄俨之所以辞官,又不敢正视主公,只因为他若还在位,却又不告发刘封,则是对主公不忠,若是他告发了刘封,则是对朋友不义,故而,他只能弃官而去!”
“则注此一番言,都不过是一面之辞罢了,尽是猜度之语,如何能服人?若真如则注所猜的,邺城陷落是刘封一手策划,那以刘封之智,他可能放任我等家眷不顾,只任黑山贼钱粮劫略百姓?”许攸冷嗤一声,不屑的反驳道。
沮授一怔,也不理会许攸,向袁绍请道:“主公……”
袁绍罢了罢手,道:“不必说了,甄家与我家已是姻亲之好,甄俨若真是被刘封救下了,以他对刘封的厌恶,绝无不告诉孤的道理。”虽是这般说,袁绍心中,其实还是没有个定论,只是对刘封的憎恨又加深了几层。
沮授还想再劝,张了张口,却道:“主公所言极是,当务之急,应该是尽快剿灭黑山贼,至于是否是刘封所为,日后自有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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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还不起来?”香裘中,滑出一只凝脂翠玉般的粉臂,在刘封鼻子上揉了揉,人却紧紧的贴了上去,这悦耳的声音,这香艳的阵仗主,与其说是催促,倒不如说是在引诱。
刘封伸了伸懒腰,浑身上下竟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久别归来,也不知这一夜里究竟折腾了多久!看了怀中丰腴娇痴的王蘅,粉嫩娇躯竟还有昨夜的痕迹,心底又是一阵的激灵,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强忍着冲动,翻身坐了起来,无奈的长叹了一声:“是该起来了,再不起来,父亲要派人来摧了。”
王蘅脸上一红,娇媚的横了他一眼,翻个身拥着暖裘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的,不泄一缕春光出来,亦不再理他。刘封因为“荒唐”被父亲教训的事,自然瞒不过他的几个女人,几个女人私底下也有过计议,不该再那么轻易的就遂了他的心。不过事到临头,却没几人还记得这话了。尤其王蘅刚从产生回复过来,又正在女人最美妙最诱人的年纪,对这方面的需求也尤为的旺盛,一疯起来,谁哪还顾得了那么多的。
匆匆穿戴整齐,看着王蘅依然背着自己,却在薄裘下勾勒出一条完美的曲线来,刘封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再度爬上床来,连着薄裘将人抱了起来,在她胸口那高耸处轻轻的揉着,贼笑道:“天亮了,再不起来,也不怕人笑话?”
“你几时怕人笑话过了?”王蘅轻喘微吟,淬了他一口,人却柔柔了靠在刘封怀里,美美的闭上了双眸,无限慵懒的道:“累死了,你让我再睡一会。”
这一声,无异于那一剂强有力的**,刘封全身上下七十八万根汗毛全都竖起起来,急急将王蘅放了下来,跳也似的奔了出去。只留着后面一个醉人的痴笑:傻子哦。
晨风拂面,心如怒潮的刘封长长舒了口气:定力,定力啊!
……
回到晋阳后,赵云当即向刘备请辞回家一趟,把刘备平白给吓了一跳,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待后来赵云慌忙解释了一遍,这才释然,又令赵云自己挑了几个精干的随从相随,务不能在路上出什么意外,又令人从自己私库中取了些金锭过来让赵云带着,不致于回到家中太寒酸了,这才亲自将赵云送了出去。
马超兄妹初次到晋阳,便先到旅店住了下来,让法正先回来向刘备汇报。法正也是第一次到了晋阳,当初他是刘封直接从河东派出去了,其他人自然不认识他,也亏了与刘封同路回来,刘封事先安排了人带路,直接把他引到刘备面前,自己在一旁相陪。
法正虽然年轻,毕竟他见识过人,又受刘封所见重,一心想要做出一番大事来,自河东往凉州,再折回并州,一路上于人情形势颇为留意,初次见了刘备,倒也全无慌乱,一番侃侃而谈,极有见识,让刘备对他大起好感,便是田丰,也觉得此子是个可造之材,向刘备举荐他为从事,分理要务。刘备当即应了下来,并赠他宅院钱帛,厚厚赏赐一番,让他次日引马超兄妹过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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