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仗终究还是没有打起来。
多年的盟友,依着惯例,还是要先聊天叙旧,打不打怎么打再算的,袁谭坏了规矩,曹操却还顾忌着这份情谊,长叹一声,引兵退后三十里。
忙忙碌碌的安营扎寨,曹操不免有些感慨:“看来,你我都小瞧了袁谭小儿了!”
许攸受了如此辱辱,整日内将自己关在营帐内,不见任何,曹操郭嘉身边难得的清净了起来。缩了缩脖子紧了紧狐裘,郭嘉摇了摇头,笑道:“主公何曾小瞧了他,能囚禁袁绍一举翻天的,又岂是昔日之黄口小儿?别看袁谭如此强项,所求的不过一战,一战不胜,其军自溃,主公何忧!”
“呵呵!”曹操展颜大笑,“知我者,奉孝也!然则,这一战,非但必胜,亦要速战速决,这,才真是让人头痛的!”
郭嘉点了点头,笑道:“主公这般想,袁谭,也必是如此,胜负之机,当在今夜!”
“哦?”曹操眼睛一亮,凝视着郭嘉,突然哈哈大笑:“元让!”
“末将在!”夏侯惇大声应道,大迈步的紧了过来,“孟德,要打仗了?”
曹操微微一怔,眼睛绕过夏侯惇背后,那个神秘装扮的人身上,饶是以曹操的机变沉着,亦是有些莫名其妙:“子,子远?”
身上赤衣横斜,足下六洞布靴,尤其显眼的,竟是头那不着寸丝,青葱发亮的头皮尤为的晃眼夺目,正是许攸,许子远!
夏侯惇张大的嘴巴几乎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了,两只铜铃大眼突突的瞪直,便是懒散的郭嘉,亦是不由自主的挺直了身子。
“主公!”许攸双掌合十,恭恭敬敬的与曹操打了个揖,脸上淡漠若水,仿佛没有注意到周围人的异样一般。
“子远,你,你这是何意?”曹操快步走到许攸面前,把住许攸一臂,关切的问道,许攸那突然改变的称呼,竟是半点也没有注意到。
许攸哈哈大笑,浑不在意轻轻推开了曹操:“主公,你看攸这模样,可像西域之浮图?”
曹操眸子里波光闪动,微微眯起了眼睛:“子远,你是想?”
“袁谭辱我,岂可不报!”许攸朗声大笑,与曹操长身一揖,“主公,静侯我佳音,破灭袁谭,就在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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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欲过度?不至于吧?”刘封抚着脸回味着法正的指责,喃喃自语。端起铜镜细细的对照一番,怎么也看不出纵欲过度的模样来。想了想,站起身来,紧了紧拳头,感觉力气还在,嗯,是有多日未曾上校场活动了,筋骨都有些生疏了。
摇了摇头,朝外面唤道:“大牛,自小子!”
“公子!”一个高大的身影“唰”一声闪了进来,正是刘宠,这一年的功夫,这位刘封前书僮身子骨又直直的蹿上了一大截,力气也大是见长,虎背熊腰的,胳膊上跑得起马,只是不读书的毛病依然改不了,写的一手字狗爬儿似的,诺大的“劉”还能整得缺胳膊少腿,真真朽木不可雕也。
“走,上校场去!”刘封站起来紧了紧带子,看也不看刘宠一眼,却突然飞起一脚又疾又狠的朝刘宠腰眼踢去。刘宠瞳孔紧缩,急急的转身避过,脚底连蹬,手掌在窗台上一托,人已闪到外面去了,正待大松一口气,脚底突然一滑,“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倒,登时面如土色。
“小子,没得长进,回去再练!”刘封冷哼一声,挑帘出来,可惜了一个好砚台!
刘宠苦着脸羞愧欲绝,也不敢顶一句,讪讪的跟着刘封后面,猛的一阵警觉:“公子小心!”直如下山猛虎,闪电一般的冲到刘封背后一把将他扑倒,“嗤”的一声,后背重重的一击,中箭了!刘宠却茫然不觉,一跃而起,虎目圆睁掣出战刀,转眼便是目瞪口呆:“啊?”
前面巧笑倩兮的一个美丽身影子,刘宠顿时面红耳赤,赶忙低下头来。也自庆幸着这是去了箭头的,否则背心上早长了一个血窟窿了。
“笨蛋!”刘封从地上爬起来,大怒狠狠的一脚踹在刘宠后臀上,“有你这么救主的吗?再有一次老子就死在你手里了!”冷不防的被刘宠这一下子扑倒,刘封一头砸在柱子上,发髻全乱了,还肿起了老大的一个包,火辣辣的疼着。
刘宠给他这一踹蹬出老远,也不敢顶嘴,赶忙连滚带爬躲了开去,眼不见为净。刘封抚着额上痛处,看着那道美丽的身影,满腔的无奈却随着这一脚飞出,再无了踪迹,只是苦笑甩了甩白眼:“我的夫人,你想谋杀亲夫呢,也得惜着自己点是不是?”
射箭的这人,正是他的夫人,来自大草原鲜卑之女,阿黛。
把手中的镏金弓随手甩给身边的侍女,阿黛款款走来,由着他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依着廊柱坐下,却不知刚才那飞箭射夫的飒爽英姿丢到哪里去了,只有一个受宠小女子的喜悦,纤纤玉手与他指掌相扣,另一手抚着自己微微隆起了小腹,俏脸上却强自挂着一丝不以为然,光洁明亮的圆润下巴轻轻扬起,嗤的一声笑道:“知道啦,我的公子!我们草原上的女儿可没你们汉女娇贵,骑着马四处赶的,有的是!”
“得!得了,我们汉家的女儿娇贵,你现在也是汉家的夫人,多少也学着娇贵点吧!”依着阿黛坐了下来,环臂轻轻的拥着,刘封额头在夫人圆润细削的娇颜上轻轻的一磕,无奈的苦笑纠正道,上校场去折腾的心思却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只是美滋滋的,很没志气的想着:醒掌天下事,醉卧美人膝,人生当醉,便好好的醉一场罢,冲锋陷阵的事,交由子龙他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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