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王君廓浑身大震,对面那人能在这样的雨雪天气射出这么一箭,准头力道缺一不可,而李元霸格挡之际,那打在戟头上的铁羽居然发出的是沉闷的钝响,可见这一箭的力道有多么的大。
漫天风雪之下,是谁敢来行刺天下无敌的猛将?
不但是他又惊又怒,其余跟随在李元霸身后的诸将,也是立刻拔出自己的佩刀武器,急忙冲上前去。
等众人到得李元霸身前时,竟是一时帮不上手。
对面的射手也不知道是谁,连珠箭法显然比王君廓高出不止一个档次。羽箭连射不停,箭箭也不离李元霸的面门,李元霸凝神皱眉,不停格档,手中沉重的画戟舞的密不透风,各人只听的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绝于耳,却只是在空中看到一道道残影掠过,李元霸尚且无法腾出手来,旁人武艺和眼力远逊于他,根本就看不清铁箭的来势,却又如何帮手?
先前抢上的几人别无办法,互相对视一眼,当下也顾不得许多,几人并排连骑,持槊横刀,向着羽箭来处迎上前去,如此一来,可以慢慢搜索发现射箭人在何处,二来也有可能挡住前方射向李元霸的箭矢。
五六个李元霸麾下的大将眼大双眼,向着前方疾冲而去,隐约中,却听到对方有人放声大笑,众人不必回头,却仍然是听到铁羽破空声就在自己身侧不远,仍然不停的射向李元霸。
王君廓勃然大怒,摘下自己身后的铁弓。吐气开声。亦是将羽箭不停地射向刚刚地声音响亮之处,他的箭法也是精湛,一瞬眼功夫十几支铁箭连连射出。虽然雨雪中看不清楚,却仍然大致不离刚刚的发声之处。
对面地人显然也不曾想到对方还有人有如此射术,“咦”了一声,竟是又分出一箭,正好射向了王君廓的来处。
这一箭力道和准头丝毫不差,王君廓刚刚连发四箭。正在得意,却被这一箭惊的魂飞魄散,当下再无别的办法,只得将身子立刻倒仰,在马上翻滚一圈,落下马去。
箭矢劲风掠过,竟是从他刚刚头颈的位置疾掠而过,位置丝毫不差。
他这一躲虽然狼狈。对面的人显然却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能躲过,又是“咦”了一声,接着却不再射王君廓,只是将箭矢又不停地射向李元霸。
可惜被王君廓这样缓了一缓。刚刚抢得的先机已经失去,李元霸从容将后续的弓箭挡飞。借着对方旧力已去新力未生之机,亦是取箭在手,拉弓还射。
他的弓箭却比普通人大出几个力,拉满之后一箭射去,竟是发出一声尖啸破空而去,李元霸纵声大笑,向着对面叫道:“是谁和我开这种玩笑,也吃我几箭。”
说罢,铁箭不停,向着对方射去,两边相隔约有一百五十步,对面那人显然是躲在一处稀疏的树林之后,再加上雨雪弥漫,所以各人看不到他,到得李元霸还射,虽然准头不及那人,却是不离射箭偷袭者的身后一米方圆,因为箭矢力道太大,往往就是一箭落空,若是被对方闪避,落地之后,也是能带起大片的泥土和积雪,看起来威势十分惊人,甚至有两箭李元霸故单射中挡住那人身影的树木,众人只听到轰隆隆一声声巨响,几株大树却被李元霸拦腰射断,树木倾倒之时更是带起大片地积雪,使得对面不但不能对李元霸还以颜色,只怕连自己身处的地方都看不清楚。
等树木带起的积雪渐渐落定,众人却看到一个身影骑在战马之上,手持一柄长兵,竟是留在原地纹丝不动。
王君廓与魏刀儿等人不觉大怒,此人当着他们的面箭射自家主公,待到自己逼近时,却是仍然不躲不闪,显然是不把自己一伙人看在眼里,各人只觉怒发如狂,当下再也顾不得什么,俱是打马急疾,向着那人立身之所狂冲而去。
他们与偷袭者越来越近,李元霸此时既然逼地对方现出身影,他也知道凭着眼前这人的箭术武艺,自己箭法再强,距离却是有些偏远,很难真正伤倒对方,眼看王君廓等人越逼越近,李元霸收起手中弓箭,拍马赶上。
以魏刀儿与王君廓等人地武艺,纵是敌不过对方一人,也不会立刻落败,李元霸心中倒也并不如何着急。
只是他显然没有想到,对方武艺之强,竟是几招就逼的王君廓等人大乱。
以六人围住一人,马槊长矛拍刀齐上,除了王君廓与魏刀儿外,还有
与三个百练营的车骑将军与校尉,任何一人,都算得
王君廓等人却是有苦自己知。他们奔上前去,发觉对方也就十七八岁年纪,天寒地冻的,手持一柄带着红缨的长枪,身着一袭锦袍,袍子正中,还绣着一朵牡丹花,再加上此人玉面部轮廓生的纤细,一张脸孔又白晢秀美,骑马持枪,立身在漫天飞雪之下,当真是对的起面若冠玉,风流倜傥这八个字。
王君廓相貌其实也生的不错,只是与眼前此人一比,当真是处处落了下风。
况且不仅是长相,此人的气质神情,一举手一投足间,都是充满了自信与潇洒之意,再加上那种眉宇间的傲气,还有身上的衣饰等物,无不说明眼前这个做睥睨状的锦袍小将,一定是出身富贵,不是将门,亦是世家。
王君廓原本在长相上就落了对方一筹,又看出对方出身高贵,更是一股邪火不知道打哪儿发,他当初在唐公府中处处不得意,也是这种脾气造成,当下也不打话,手中马槊向着对方狠狠戳了过去。
反正对方袭击的是太原留守,镇北将军,不论身份是怎样,一个死罪是免不了了。
—
看到王君廓如此动作,魏刀儿等人也是看这小白脸好生不顺眼,对方如此神射,若是个虬须大汉,众人没准还有结纳之心,眼睁睁看到一个小白脸如此嚣张,却教各人如何服气?
在王君廓之后,魏刀儿一刀扫了过去,然后其余四个手中兵器齐出,一起向那小白脸或捅或戳,一起招呼了过去。
那锦袍青年原本还笑吟吟看向各人,此时见众人毫不客气,便也冷哼一声,手中长枪连连出招,竟是疾如闪电。
王君廓一槊击出,却被对方轻轻闪过,心中大急,正欲再出一槊,却只觉手腕处一麻,对方的枪尖已经点在了他手腕之上,立刻点出了一个老大的窟窿,鲜血沽沽而出。
王君廓大惊失色,再看对方,却已经是满脸阴狠之色,手中长枪猛然一收,又向王君廓的喉咙处猛刺过来。
却不料这青年长的如此秀气好看,下手竟是如此狠毒。
眼看王君廓就要命丧枪尖,魏刀儿等人大急,他们投效的时间短,在李元霸身前不免感到拘束不安,倒是王君廓出身与他们相同,平日里诸多照顾,若是眼看着他这么死了,以后却不免要被人戳脊梁骨!
当下几个人拼死向前,与那锦袍青年缠斗,对方眼中面露诧异之色,却也只得收了刺向王君廓喉咙的致命一枪,转头再对付魏刀儿等人。
他的枪法越来越快,枪尖几乎抖成一团残影,与力大沉猛的李元霸不同,这锦袍青年却是走的快捷轻灵的路数,一柄银枪使的轻灵诡异,又是刺的狠毒无比,若不是魏刀儿几人在一起日子长久,心意相通互相救助,只怕早就被此人刺死当场。
饶是如此,连同又加入战局的王君廓在内,六个人拼死相斗,却都是被那青年刺伤,王君廓手腕伤后胸口又被刺了一枪,枪处极深,鲜血染红了战袍,若不是顾忌魏刀儿等人拼死相救,此时少了一人,可能六人瞬间就被人全部刺死,王君廓早就不能支持下去。
他们如此狼狈,其实与他们相斗的锦袍青年心中更加诧异。
在河北时,身为幽州总管之子,他每次与人练枪都是大获全胜,哪怕几十上百人一起上前,被他全部刺伤后退也就是眨眼间事,怎料这一次偶尔单人独骑出行来寻李元霸,李元霸与王君廓的箭术已经教他吃惊,此时这六员上将如此的畏不惧死,更是让他大为吃惊。
他不愿意暴露身份,所以势必要杀人灭口,怎料眼前这六人都是身上带伤,有两人伤势还颇为严重,身上鲜血淌个不停,早就将附近的雪地染的血红一片,有一个大将甚至目光涣散,手中的马槊也是绵软无力,却招招不离他的命门所在,搞的他不胜其烦。
又斗了片刻,眼看李元霸越来越近,就要奔到附近,那锦袍青年心中焦躁,将手中银枪一荡,将眼前六人的武器荡到一边,然后问道:“你们谁与李元霸交过手?他的武艺,比我如何?”
王君廓已经眼前发黑,却支撑着答道:“我们六人加起来,正好是镇北将军的六合之敌,一合一人,绝不会多使一招!” <div align=center><!--阅读面页章节尾部广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