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水遭虾戏。秋秋自然不愿意秦乐安冒险,但她还没来得及劝说,秦乐安已经走了出去。
她只得赶紧跟上,可不能让她家小姐独自面对困难。
“放心啦。”
秦乐安心有成竹地安慰秋秋一句,然后笑着朝端木澈和颜楚楚打招呼,“殿下、颜小姐,好巧啊。”
颜楚楚不料秦乐安会寻来,顿了顿方才恭敬地行礼。
秦乐安装模作样地扶起她,端木澈望向秦乐安,清冷的眸子多了难以察觉的柔情,“不巧,我正要找爱妃。”
虽然端木澈只是无意中遇到颜楚楚,但他还是有些担心秦乐安再次误会。他好不容易才消除她的顾虑。
倒是秦乐安,一脸要撕绿茶的兴奋,端木澈见此便放心下来,敢情媳妇是懂他的。
“殿下,臣妾也正好要找你。”秦乐安说着在袖中取出颜楚楚的写给端木澈的信笺。
颜楚楚神色微变,大概想不到秦乐安会当面对质吧。
也是,秦乐安此前一直提防着端木澈,小两口和好也就这两天内的事情。
而颜楚楚分明有眼线在太子府,职位不高的侍女或许小厮尚不清楚情况也不足为奇。
这也是颜楚楚敢耍手段挑拨离间的原因,她料定和端木澈敌对的秦乐安收到信笺后会打掉牙齿往肚子吞,毕竟她曾认定颜楚楚和端木澈是一对的。
啧,绿茶婊真是个不分时代空间的存在啊。
秦乐安感慨地转向颜楚楚,“颜小姐,你写给我家殿下的相思信送错给我了哦。”
我家殿下……么。端木澈不由自主地挑起嘴角。媳妇家的殿下呢,真好。
颜楚楚看不透端木澈的笑,但她也不笨,自是给自己留了后手的——信笺没有落款人,收信人也只写了一个“澈”字。
“娘娘说笑了,这并非臣女的信,臣女尚未出阁,岂敢造次。”
颜楚楚从容大度地否定,秦乐安正准备揭穿她,端木澈发话了。
他瞥了眼信笺给内容,模棱两可道,“好一个‘曾经沧海’,本宫也觉得初见颜小姐那日的情形毕生难忘。”
秦乐安登时被噎住。
她不知端木澈是在原主坠河那天是第一次见颜家小姐,并非传言那般在大婚的前一日。
端木澈说得如此暧昧,秦乐安狐疑不定。大佬在作甚?这事不合逻辑啊。
其实,她是在那天坠河失忆的,端木澈自然永生难忘。
颜楚楚也不知端木澈言外有言,顿时被“撩拨”得心神荡漾。原来,她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也对她青睐有加!
倒是端木澈,不紧不慢地补充:“爱妃,最近后院略显冷清,本宫正打算找你商议册立侧妃事宜,请借步。”
他的话是对秦乐安说的,目光却落在颜楚楚身上,尤其说到“侧妃”两字,他明显地停顿一下。
颜楚楚心领神会,心中大喜。
他故意误导颜楚楚,这便苦了秦乐安,她兴致勃勃地跑来打脸绿茶,结果自己被捅了一刀,那酸爽一言难尽。
多愁善感的秋秋当场就红了眼睛,两眼泪汪汪地垂下眼眸。颜楚楚见此,不由自主地昂首挺胸。
秦乐安看得很不是滋味,隐约中,似乎有几分难以言说的失落。大佬不想杀她,却是打算广纳妃子而已。
“阿绫。你且招待好客人。”端木澈吩咐罢,牵起秦乐安的手便离开。
秦乐安莫名地心情低落,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端木澈却不肯松手。
他临走前又看了颜楚楚一眼,而阿绫待颜楚楚尊敬有加,秦乐安心中更加不爽。“殿下在这里说吧。”
秦乐安别扭地挣脱端木澈的手。也许察觉自己语气太冰冷,秦乐安言罢勉强地挤出一个微笑。
“怎么,爱妃吃醋了?”端木澈挑了挑眉揶揄,秦乐安照例打哈哈蒙混过去。
“殿下想立侧妃直接立就是,不用问我意见的。”只要别杀我就行。秦乐安没有饭出最后一句,佯作轻松地调侃。
“……”哦,媳妇真的吃醋了呢。
“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见端木澈笑而不语,秦乐安越发郁闷。她转身离开,端木澈却唤住她温声问,“避毒珠呢,可一直佩戴着?”
“有,我现在就还给你。”
秦乐安只想平安地活着而已,根本没奢望得到端木澈的友情或许爱情,便识趣地把解避毒珠。
“你且留着,任何时候都不可摘下。”端木澈握住秦乐安的手,“否则,扣你十年俸禄。”
秦乐安:“……”
“你别难过。我说过,不喜欢颜家小姐。”端木澈放开秦乐安,“我在引她入局,顺便……”
端木澈说着望向秦乐安,“替你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