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深邃漆黑的眸底翻腾着浓厚而复杂的情绪，他喃喃，“所有的一切，我已经都不确定了……”

“不是的，我爱你，你不可以怀疑我的真心。”

季攸宁要急哭了，她急着去抓他的手，“橙子梨，你冷静下来，你冷静下来想想，你怎么可以怀疑我的感情。”

“冷静？”卫黎宸收回手，躲开她的触碰。

他自嘲的般的道，“自从遇见你，我的冷静早就没有了，我早就变得不是自己了。”

他的冷静，他的果断，他的狠绝，他的一切……

在她这里通通都消失不见了，却在一次次的不确定和压抑中生出了陌生的情绪。

不安，敏感和多疑。

多么可笑。

吉祥市杀伐果断的卫爷也会不安，也会像个平常人家的丈夫一样猜忌敏感。

甚至是无法控制汹涌而来的嫉妒和那些将他冷静头脑摧毁的情绪。

这些陌生的情绪，以前他连想多没想过的东西，全都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她，他变的不像自己，但是……他甘之如饴，只要她爱他。

以前的那些事，他当做不知道，也常常站在她的角度考虑。

他告诉自己，她做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不管她做什么，只要她爱他就够了。

现在看来，他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他以为他可以不计较，可以压下那些负面的情绪。

他有多想拥有她，就有多害怕失去她。

那些长期积压下来的不安和疑虑，在催化剂下，几乎将他粉碎了。

除过叶三瑜，除过他知道的，还有哪些他不知道？

她到底隐瞒了他多少事，她到底想做什么？

她在他面前天真可爱，纯洁美好，这些难道都是假象吗？

卫黎宸不确定了，所有的一切他都不确定了。

当不安和疑虑压过理智，所有的肯定都变成不确定。

卫黎宸觉得车内压抑的厉害，呼吸都有些困难。

他侧过眼，视线放在车窗外，身侧看不见的左手狠狠的攥紧。

“橙子梨……”季攸宁想起前段时间他的失控，她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可她感觉的到，这两次的事情有关联，而这一次，情况更严重。

“你有什么事就说，别闷在心里，好不好？”

卫黎宸看向她，好半晌说道：“下车吧。”他声音平静，没有失控的情绪在里面，也没有针对性。

就像是很平常的对陌生人说的话。

季攸宁心里一阵难受，她有些无措道：“你不要这样，我害怕，我就只有你了橙子梨，求你不要这样。”

男人听着她带着哭腔的声音，眼眸微动了下，却也很快敛去了情绪。

扭过头道：“让我一个人静静。”

“橙子梨……”季攸宁眼眶湿了，她答应过他不再哭，可是眼泪不听话的溢了出来。

她解开安全带说道，“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你是我最亲近的人，如果你都不相信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推开门下了车，男人转过头。

手不自觉的伸了出去，他咬紧牙关强迫自己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