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追仇敌 弟兄相见 展神威 共灭奸人
作者:红尘老叟      更新:2020-01-05 11:51      字数:15556

杏花湖畔现英雄,

还牙手段世人惊。

索魂再度显身手,

留得江湖皆骂声!

上回书曾言:江南五侠巧识风流、风不羁。那位看官问了,真是梁后山庄的风流吗?他不是被蚌吃掉了吗?怎会到这了呢?书者曰:他确是梁后山庄的风流,回答是肯定的,你想啊、他若是死了,我的小说也就别往下写了。但,要问他是怎样逃生的,这就得从头说起。

书写当年,风流为掩护暴龙安全离去,自己一跃而入蚌腹。蚌立合上两扇大门。这要是常人非闷死不可,可如今进入的是风流!风流并不急于出去,因他有阮氏秘传的胎吸之法,想憋死他是绝不可能。风流虽小但遇事不乱,只见他疾抓起蚌丹纳入口中。此丹入口即化,他立感到丹田生火、百骸皆热、如坠火山。他忙运功相抗,立感真气盈盈舒服了许多。忙展臂去推两扇大门。

此蚌一经失去宝丹,力渐消失。而风流因服食了宝丹内力陡增。此蚌的大门不但被推开二尺余,蚌之身体亦急急下沉。由于时辰的巧合,雌蚌恰在此时迎之而来。因每日午时一过,二蚌都要将宝丹互换,习练互补之功。雌蚌见雄蚌大门已开二尺,以为其急于求功,忙将大门打开,以待换丹。

此时的风流如在火里,正无计可施之计突见雌蚌到来且打开了大门,忙一跃飞出,直射入雌蚌腹内。随手拿过“玄冰丹”纳入口中。立感到丹田顿生凉气,周身舒服无比。二蚌一旦失去宝丹,在水中即定之不住,徐徐而去。风流岂知内中之因,双臂一撑飞身而出,直入水中。

身体一入水方才晓得,水中有一股暗流,如磁石吸铁一般拉住他和二蚌。不论他如何搏之,仍挣脱不开、只能随吸力而去。瞬间,眼前一黑被吸入一洞中。但也就是一瞬突又现出亮光。风流心知又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忙拼尽全力、运用阮氏绝学“冲天踏浪”一跃飞上岸,随即盘膝而坐……。

很久、很久,方觉内力顺畅、周身舒服无比,遂睁开二目。映入眼帘的一切竟让他一退丈余、惊恐万分。原来,在他眼前坐着二人,披头散发似人像兽。真生平未见、骇人之极!

风流道:“你们是人是鬼?”只听其中一人道:“既不是人,也不是鬼。”风流在风姿处学到的唯一功夫就是油嘴滑舌,闻听之下不惧反乐道:“不人不鬼,那你们是神了,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了?”只见长脸的怪笑道:“第一次遇到如此聪明之人,一眼就能看出我们是星宿下凡。看来只有你才配做我们的衣钵传人。既然是我们的弟子,我们也就不难为你了。直说了吧,我们都是星宿下凡,他是武曲星,我是文曲星,我们就是江湖人人称道的文武二曲。”

风流曾听父亲讲过武林中文武二曲的故事,本以为是传说,没想到还真有其“神”。遂道:“原来是少林、武当二位星宿前辈。晚辈这厢有礼了!”言讫,拜倒于地,叩首见之。

武曲道:“老文,你看这人做徒弟行吗?”文曲星道:“从文采上看虽不及我但也说得过去。可你我二神风流潇洒世间难觅,徒儿必须俊秀聪明。小娃娃,抬起头来,让我二神瞧瞧,看有没有资格做我们的徒弟。”风流知道此二人乃当世之高人,遂抬起头。文曲星见之忙道:“行,真行。除我二神没有能与之相比者!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风流道:“晚辈风流、风不羁。”文曲星闻听乐道:“好名字,是我徒儿。风流潇洒、放荡不羁。”武曲星忙道:“老文,你忘了几年前风真来时曾言:风姿养了个异族儿子,我们……。”文曲闻之,一拍脑袋道:“小子,你父可是风姿风秀逸?”

风流在旁听的真切,立站起身形道:“是,也不是。我替你们说了吧,我就是风姿收养的女真族人,也就是现在汉人所痛恨的满人。只是有一件事我闹不懂,难不成你们也和中原的武人一样,存民族之偏见而不传我武功吗?但他们是凡夫俗子可以谅解,而你们自称是星宿下凡,怎会与他们一样?看来星宿下凡全是骗人的鬼话。恐怕连你们自己都不相信吧!”

文曲星老脸一红,怒对武曲星道:“风真懂什么?你更不行。什么民族都是玉帝的子民,何分地域乎?如此之见真有损我的名头,再张口请先将牙刷了。”武曲忙道:“我文采不行,但也没说不收啊!小子,快拜师吧!”

风流知天书、神兵在他二人手中,若想出人头地非拜之不行。遂跪倒叩首行拜师大礼。武曲命风流坐好道:“你听说过你祖父之徒石风吗?他就是我们的徒孙!”

风流常随风姿外出,知道颇多。故真言道:“我祖父鬼斧圣侠自不必说了。单说石风之子石坚现已是名满江湖的顶尖高手。就连他的弟子西乾元、无真情皆江湖武人所共仰,无人小觑。”

文曲道:“真没想到,只传了他七招扇法、一套掌法就能让他们扬名立万,看来你我的武功当真是举世无双、天下第一了。”武曲道:“可不是吗,若不是我们功力不够、又看不懂后半部天书,我们可就……。”说到这,自觉有差,忙用手掩口。可话说出来了岂能收回。

文曲星狠狠瞪他一眼道:“简直胡说八道,我们的武功已了得,只是不想练天书上的绝学,岂是因功力不足而看不懂才放弃?老年痴呆,说话也不动动脑子,是不是忘吃药了。”武曲忙道:“高、真高。我文采不行,说错了,还是你说得对。”言毕,自打两个耳光。

风流见二人风趣如儿童,也不免好笑。但见武曲尴尬之态忙为其解嘲,遂道:“师父神功盖世,为何久居此地?又怎能传我祖父的武功呢?”文曲道:“这里清静,故来此间。至于传授你祖父武功嘛、这都是天意,以后你自然知晓。”风流知道二人死要面子,故也不想多问!免得二人面上不好看。

书中代言,这文武二曲当年共研天书于少林,但只窥出了七招扇法和四招掌法。以后,不管如何用心亦窥之不透。二人相商的结果是:自己的功力不足,遂留言外出去寻增功力之仙丹妙药。他们揣着天书、扛着利刃踏入了江湖。那位问了,怎么扛着啊?原来,三丰师徒怕后人不能用天降神兵而有辱天物,已将盘龙、至尊铸入一铁棍之内。而且是深海的玄铁,重达百五十斤。二人不扛又能如何?也是无巧不成书,遇到了遮天蝙蝠追杀风真。遂同时出手除去了遮天蝙蝠。风真当时年约十六、七岁,年轻气盛。因看不惯遮天乱杀无辜、草菅人命而伸张正义。不想,武技不精而落败,幸,今得遇高人他岂肯放过,遂欲拜二人为师。二人心高气傲不肯收徒,风真遂以蚌丹相挟。文武二曲大喜,遂收了徒儿答应得药后传功。

文武二曲遂同风真来到乌蚌潭。可惜的是,三人入水即被吸入此绝境。是谁也别想出去了。二曲闲着无事,就将七招扇法、四招掌法传给了他。后来风真将七招扇法演变成了七招剑法,也就是江湖武林人所称之为的武林七绝。

单表风真艺满后力邀二人同出,可这二人发誓曰:“不看到天书全部武学绝不离开此地。”同时,二人命风真必须按时送食物来此。风真当然同意,果然按期来送。那位看官问了,风真如何离开的,那只有一条路,跳到水里、因为水的另一头肯定有出路……。因为四周都是悬崖峭壁,非百年功力绝不可能出去。就是每年送粮食风真也要绳索系下。这二人上不去还说大话,这么丢脸的事岂能告诉风流。

文曲道:“徒儿,你怎会到此?”风流遂将一切全盘托出。武曲闻听急的是抓耳挠腮道:“完了、完了,全完了!我们的努力全白费了,二蚌之丹让他吃了,看来我们这一辈子也别想用盘龙、宝扇了!”

文曲闻听怒道:“胡说八道,我们是神、服食蚌丹作甚?况至尊、盘龙只有一件,不给徒儿我们还配做师父吗?真是老年痴呆!”武曲一听又知是自己说走了口,忙点头道:“是、是、是,我文采不行,您说的对,只有徒儿才配用。”文曲道:“那两个徒儿已参天书几年,毫无进展。看来只有我二人亲传之。明日起,天书归风流一年,那大铁棍依是几人轮流使用,这事你去安排。”武曲答应一声飞奔而去。

文曲接道:“为了省去麻烦,我先将天书上的七招扇法、四招掌法传给你,同时教授你少林洗髓、易筋二经,这样,你就可以练到返璞归真,不然,一眼就让人看出你是武人,岂不丢我二神的脸。”风流点头应是。

此后,风流独处一洞研习天书。原来,此天书表面看花花绿绿,实际上是二维、三维画面不等,文武二曲天性如此,故无法窥透。而风流暗憋一口气、精力集中,竟在短期内找到了法门,武功突飞猛进、一日千里。

转瞬七年过去,风流习会来了天书上全部武学。同时,少林、武当绝学也了然于胸,可以说,此时的风流功达山巅、前无古人。

这一日,二曲急唤风流。风流闻之立由洞中飞至,可来到近前不觉愕立当场。因为师父身后多了三个年轻后生,各个皆隐现一身本领。其中有二人极为突出,他们太阳穴外凸如鸡卵,显见内功深厚无比。

二曲见风流呆立不动,不觉同时放声大笑,笑罢。文曲首道:“羁儿,快过来见过你三位师兄弟。”言讫,向武曲一奴,武曲会意、飞扑过来拉过风流。一、一介绍:他们依次是:大师兄包万菊;二师兄纳兰玉;四师弟海鲨。风流听之一脸茫然,突地他想起了过去,奔过去抓住包、纳兰之手道:“你们是无欲、无求?”二人一鄂,不禁同时道:“你是无赖!”三人抱头痛哭。哭罢,风流道:“你二人不是被阮叔叔送去习艺了吗?怎会来此呢?”

包万菊道:“我二人被送去无真情处,不想马叔叔离去后,无真情就说:‘教女真人武功无疑是养虎为患’!就将我二人扔进了乌蚌潭中,幸亏师父救下才得以生存。”纳兰玉拉过海鲨道:“他也不是外人。几年前,你舅舅寻你至阮叔叔处,听说你已失踪。就求阮叔叔送他儿子到高人处习艺。阮叔叔自觉对不住你就去求你养父风姿,风姿只好去求他父。没想到,风真一听是海龙之后竟高兴地将徒孙送来此地。说起来,你们还是至亲呢!”

海鲨看也不看风流,竟将脸转向文武二曲,抱拳道:“师父,听说天降神兵在二老手中,弟子不敢独占,只求一观如何?”包万菊亦道:“师弟所言及是,二位师父让我等以百多斤铁棍练武、追打蚊蝇,总不能抗着铁棍行走江湖吧!如此,岂不有损二位师父之英明?”

文曲道:“世无不散之宴席,你们艺满功成即要行走江湖。有一点必须记住:出去后,在公众场所绝不可相认。私下亦不得称师兄、师弟,更不允许说是我二人之传人!你们可效忠朝廷;可自立门派;如因政见不合也可杀伐;我二人绝不干涉。如谁违我之言,必遭雷击。”巧的是,文曲的话一落,真的是一声响雷。四人慌忙跪倒称“善”。

武曲道:“我二人授徒绝无偏袒,秘笈四人轮流观之。至于内中有异全凭个人之造化。这都是天意也!之所以只收四人为弟子,是因为我二人手中只有四样宝刃,皆放在神兵洞中。先到先选、后到后拿,至于选何种兵刃凭己之缘耳,去吧!”

包万菊、纳兰玉、海鲨三人立展开轻功狂奔而去。风流依然立于原地纹丝未动。武曲见之疑道:“徒儿,为何不争仙兵以图天下第一耳?”

风流含泪道:“师父今天已兜出其密,想我等分手就在眼前,故而,弟子心中难过!哪还有心思去夺什么仙兵。况且,什么天下第一,对于我不过是烟云过眼,岂能同师情、亲情、友情相提并论,弟子不愿看到争贪之丑态,更不愿去做。”

文曲长叹道:“算上你祖父,我二人共收了五个弟子。现在看来只有你最重情重义,你知道宽以待人,不争、不贪,日后定可前途无量。今天可以明确的告诉你,除你练成了天书绝学外,其他人同我二人一样皆是一知半解。但你要记住,你的九残阴阳意转还牙功是有缺欠的,最怕的是世之淫药。因为性乃人之天性,无法阻之。所以,出道江湖防此为佳。”

武曲道:“说实在的,我二人苦居于此,终未参透天书之奥。唯见你每日招法各异,且步法由快捷而转变为笨拙,希望直言相告,以解我二人心中之惑!”

风流道:“此天书最后一页红绿之色仔细观之乃是一首诗,通过这首诗可将招法无限变化,所以我每天招法都在变,而且越变越精。其实,扇法是九式而不是七式。至于步法,本来开篇所述之‘鬼步魅影’本已惊世骇俗,但他只是轻功,并不是战之步法。后经过那首诗的提示,就演变成了现在看似笨拙实则精奥无比的‘幼稚步法’。”

武曲道:“天书呢?”

风流忙道:“在这!”探手入怀去拿,可惜拿出的都是纸屑。遂惊道:“师父,这不是我干的,我绝没有独占武学之想。”

文曲道:“天书已有传人,自不会再存于世。这些与你无关,你无须自责。哎,没想到我二人自称双曲下凡,却不及你个小娃娃,竟连扇法也没完全看出。”言讫,悲显于面。

武曲忙道:“好在受益的是咱的爱徒,我二人终于可以放心的走了!”风流心中一颤,凄然道:“师父,您可以与我同出江湖啊!”

文曲凄然一笑道:“我二人的使命已完成,该归去了!这是天意,无人可以阻之!临去告之你一事,你须铭记在心。你的护体神功还没有大成,必须有外力之强震方达豪巅。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故,在功成之前,须防他人制穴。”

武曲道:“我想,三人中无人要神兵,而且早打斗耳,还须你去解围。”风流被弄得一头雾水,满面不解。

文曲道:“闻听三人已经开战,你先去解围、待回来之后再为我二人演练你所悟出的武学,就当是送我二人一程了。”风流闻之速奔而去……。

风流远远望去,三人战之正酣。海鲨左扇右剑以一敌二毫不气馁,而且,还略占上风。风流心中大急闪晃飞扑而至,探左手抓过没人要的大铁棍,右手扣住一玫石子,口中道:“三位,别打了!”叫声中冲入三人剑幕之内。

恰海鲨与包万菊剑斧相交,被风流抬棍震开。这二人虎口发麻、疾退数步拉开架势。纳兰玉见之气道:“亏你还是女真人,尽帮外人。”抖手一镖直袭风流。风流手指曲伸石子飞出,遂将其镖击飞,口中道:“师父早言,此间之兵刃皆为宝物。所谓至尊只为天定。师父还言,三位速离此地,否则,他二老必将清理门户!”包万菊已得鬼斧,而纳兰玉只得一剑,虽心有不甘、但恐师父来清理门户故在啸声中飞去。

风流走到海鲨近前,柔声道:“表弟,你之剑、扇非至尊盘龙,所以,不可能无坚不摧。所以,以后行走江湖要多加注意。另外,傲乃失败之因……。”没容他说完,海鲨即将眼睛一翻,怒声道:“你之武功不济反想骗我,真是痴人说梦。我知道没你风家帮助我不可能有今日,但我偏不领情。如今,我只拿你当朋友,不,连朋友都不如。日后若惹我,我必杀之!你记着,我永远不与鞑子为伍。”言罢,飞身遁去。

风流除了一根铁棍之外毫无所获,什么神兵、利器,仿佛与自己绝缘,无奈之下只好提一条百五十斤的铁棍去见师父。

文武二曲依席地而坐,一动不动。风流道:“师父,我只得到一条铁棍,其他兵刃皆被师兄弟拿去了!”

文曲道:“能得到铁棍是你的福分,快为我二人演练天书绝学吧!我二人已等不及了!”风流答应一声,拉开架势认真武起。只见百五十斤的铁棍在风流手中如同一两之物,当练到第七式“羿射九日落”时,奇迹出现了。只见铁棍忽断裂炸开,风流一惊,忙收功目视,见地上现出二物,正是武人梦寐以求的至尊宝扇、盘龙剑。

武曲道:“我就说嘛,那三人绝无人要神兵。”

文曲道:“傻徒弟,愣个啥?快给我二人舞神兵。”

风流应声而舞,左剑右扇、立将天书之武学演练一遍。舞罢收功目注二人道:“师父,弟子练的如何?”见二人面带微笑一语不发。风流立觉有异,疾奔过去用手一试,惊退数步。原来,二人已仙逝。风流哭拜于地……。

来到杏花湖边,眼望梁后山庄遗址。风流是心潮起伏、百感交集。儿时的往事历历在目,令人荡气回肠。他想阮叔叔、童年的伙伴、更想咏梅。正所谓,哪个男子不钟情!可此时此地,风流唯一想做的是——杀人,杀了那人面兽心的贾新。这是他埋藏心中多年的愿望。

“孩子,你死的好惨啊!临了,竟连名洁都不保。让我如何苟活啊!苍天啊!大地啊!求你睁开眼睛看看吧,这是什么世道啊,真盼望闯王早来,替我们百姓出口怨气啊!”惨痛的哭声传入风流之耳,他不觉周身一震。遂感到自己思恩情而误事,竟连附近有人都未察觉。遂收回心猿意马,飞扑至哭者。——眼前一白发老者正向坟而泣,全然不知风流到来。

风流口硬心软,见之悲道:“老伯,何故如此悲伤?可否道来?”老人睁开一双红肿的眼睛,泣声道:“小哥,你是个读书人,必明白事理。你且说说,这天下还有王法吗?那杏花湖主贾新,依仗官府和江湖势力,无恶不作。前两天竟抢走了我的女儿、杀死我妻子。”言此,擦了擦眼泪,接道:“我去找他评理,他竟当我面将我女儿……,我女儿无颜苟活,竟碰头而死!”言讫,再次放声大哭。

风流闻听,怒火中烧。愠道:“老伯节哀,请随我入庄。在下虽为书生亦能还你个公道。”言讫,不由分说,挟老者飞扑而去。老者大惊、急喊放手……。

贾新的大厅已尸横遍地。原来,早有人先风流而到。其中有一白面俊秀的武生,正举剑刺向贾新。风流心中大急,自己的仇人岂能死在他人之手。他丢下老者,脚下一滑已至使剑者面前,宝扇疾挥挡击。只听“当”的一声,那位使剑的小伙之剑险被震飞,人亦被震退四步。风流也不理会他如何反应,挥指点了贾新穴道。

那使剑的小伙见之怒道:“蟊贼大胆!展师兄,这老东西来了帮手,而且还是硬点子。”话落,里间扑出一人。见此人长相奇丑无比,宝剑挥处直袭风流风不羁,那小伙也同时发剑奔至。

风流顿怒,展开“幼稚步法”,轻易脱离二人攻击范围。刚欲拔剑,忽地想起二人,不觉喜道:“暴龙、展翅,是你们吗?”那二人闻听一愣,齐收剑目注对方,继而齐呼道:“风流”!喜抱一团。原来,此二人非别,白面武生乃是暴龙、暴风雨,江湖绰号:玉面妖;丑面的即是无真情之弟子,江湖人称:兽面佛心——展翅、展飞翔。

相拥片刻,风流首放开二人道:“二位稍后,我去去就来。”转瞬,拎出二女、一老一少,甩手抛于地上。怒声道:“见色起心者报于妻女,我最喜欢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老丈,还不杀了老妪!”那老汉眼睛都红了,捡起一柄刀、手起刀落将老妪斩杀。转身再奔贾新……。风流飞身挡住其路,道:“杀他还临不到你,况且他的罪还没受够。”话落,信手夺下老者手中大刀抛于地上。

贾新见妻子被杀,怒睁二目、破口大骂道:“小子,你******是何人?我与你何冤何仇让你如此对我,难道你不怕王法吗?你不怕无敌山庄吗?我看你是在作死!”风不羁闻听乐道:“天下任我游,王法视如球!无敌当狗屁,还牙是报仇。”言毕,连点贾新两处死穴,朗声笑道:“为报昔日梁后山庄之仇,我要让你遭两个时辰洋罪,受尽痛苦而死。”转身扑至年轻女子近前,抬手点了她软麻穴,冲老者道:“老伯,他当你面淫你女儿,如今报应到了,你可将贾新请入室内、当他面淫其女儿。”

那老者苦道:“今杀其妻、贾新,我仇已算报了岂还有他想。况且,我岂能像贾新一样,那岂不是禽兽不如吗?”风不羁闻听怒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这些岂是你个凡夫俗子所能抗?”语落,飞扑到贾新身前、探手入其怀中拿出一白玉小瓶,脚下稍动已到老者近前,倒出两粒丹药迫其服下。而后哈哈大笑道:“报应、报应,我等去也!”言罢,手指连挥,墙上立現出一行大字:“杀人者,草上飞魔还牙妖风流、风不羁。”挟起展、暴二人腾身而去。

风、展、暴三人盘坐石上,展翅道:“风师弟,你刚才所为兄实在是于心不忍,他父有罪何以加罪其女?”暴龙闻听不悦道:“非也、非也!我认为处理的非常好,大丈夫就应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孔子曰:‘见色起心者报于妻女,做孽者报于子孙。’难道圣人都不如你?啊!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与风兄是妖魔,自不能与你这个佛相提并论!你若看好,那岂不成了妖魔!”风流知暴龙深恨无真情当年赶尽杀绝,为不伤兄弟之间感情,本想解释两句,忽听风声响处扑来一人。

见此人衣着破烂、蓬头垢面,手持打狗棒、讨饭碗。一眼可看出是丐帮弟子。风流深知风姿与丐帮渊源深厚,忙拱手道:“请问阁下如何称呼?”那人眼珠一翻,目注展翅、暴龙道:“你们的信!”说罢,甩手抛出。再转向风流道:“本帮风舵主命我转告阁下几句真言:‘助侠除奸,替天行善;民族是小,真情如山;前车鉴赏,可查遮天。’”风流暗忖道:“看来前辈是怕自己仗武非为及时规劝啊……。”

展翅展开书信,上曰:“尔等手段太过毒辣,若非为师及时赶到,贾新之女名节何在?此二人皆非善类,希寻机除之,免师动手!……。”

展翅看罢,心里一片茫然。让他除去二人他还真下不了手,于是,故意装作没事一样将信放入怀中,严肃道:“二位贤弟,我接到师父之命,须立动身救援……。”没容他说出下文,暴龙展开丐帮给的信,不禁急道:“某另有要事,告辞,风兄保重!”重字出口,人已在两丈开外。风流目送暴龙身影逝去方道:“师兄,今欲何往?”展翅道:“前天,师父接到我未来岳丈——江湖医隐之书信,言其女被无敌山庄之分庄庄主三剑追魂逼婚,命我前去救援。只因我半路遇到暴师弟,遂先来了杏花湖,没想到,因此而误了大事。刚才师父信中已言,我未婚妻伏玉凤已被三剑追魂抢去,三日内即要完婚,我只能连夜赶去救助,否则,就……。”

风流道:“那山庄离此远吗?”展翅道:“约三百里。”风流乐道:“不急,还有三日,我等定可赶到,绝不让那三剑追魂占了嫂子的便宜,走……。”笑声中率先而行。

那位看官问了,暴龙这些年去哪了?书中暗表,暴龙当年逃走后,因不识路径而误入深山。巧遇了已残疾的祖父暴岚,其祖父不但传了他武功,而且还领他掘了石风之墓,从中得到了武陵秘笈。同时,他告诉了暴龙自己的仇人,可以说,如今的暴龙心中只有仇恨,也许江湖的血雨腥风不可避免!

展翅与风流二人终于如期来到大王庄,此庄距离索魂山庄只有十里之遥。风流仰头看天,对展翅道:“天尚早,我等应先填饱肚子,以应恶战。”语毕,也不管展翅同意与否,当先引路而去。

小小山村酒肆绝对不可能有,只好寻一农家。二人来到一庄户前,见大门敞开就径直入院。展翅道:“师弟,你去问话吧,我这尊容还是少露面的好。”风流看了一眼展翅,心里暗道:“算你有自知之明,但愿伏微之女也如你一样,那就绝配了。”心里如是想,口中却道:“兄长长相虽粗俗、但实为汉子,有何可避?况且,丑姑爷也难免见丈母娘,说不准这家便是你老泰山的家!到那时你还往哪躲?”嘴上不停,脚下亦不慢,微动之下已到门前。轻敲三下柔声道:“屋内有人吗?”可连问三遍室内皆无应答。只隐约听到叹息之声。风流心中不悦道:“难道都是聋哑人在室?手一抬,单掌推门径直入内。展翅深觉不妥,但想拦阻已是不可能了,只好听之任之!

风流入内,映入眼帘的是简陋的家俱和一对眼泡红肿愁云满面的老夫妻。风流本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身处此境胸中烈火立消。遂道:“二位老人家请了,我乃过路之人、只因急于赶路错过了饭庄,不知能否赏些酒饭,我会多给银两。”

那老汉慢抬皓首,悲道:“小哥,我夫妻已三日未食,那还有闲心为你做饭,哎!再说了,将死之人要银子何用?你还是另寻他家吧!”

风流闻听双眉紧蹙,愕道:“好端端的何谈死乎?天下人管天下之事,老伯,有何难事不妨道出,如有理、小可定为你讨个公道。”老者用无神的双目上下打量风不羁,苦道:“看你之打扮不是书生就是铁扇门人。此事此人就是铁扇门主丰再望亲来也无法摆平,更不要说你个后生小辈了。你还是不管的好,免得多搭一条人命!”

风流道:“路不平有人踩,老伯但说无妨。小辈虽无大的能为,但自认还没惧怕过恶人之势力!”老者叹道:“小哥,如今的社会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何人不避强而凌弱?不瞒小哥,江湖怪杰无真情谁不道他是当今之英豪?更何况他曾亲允其徒与小女之婚约,可如今我女儿已被抢去几天,可他接到信而不来援助,不就是避强之典范吗?你想一想,无真情都不敢管的事,世间还有几人敢为。除非是鬼斧圣侠来到!否则,我们夫妻只有一死耳!”

风流闻之暗忖道:“我真是乌鸦嘴,一言即中。这果真是展师兄岳丈家。”思罢笑道:“原来老伯即是医隐前辈。您说的那种人有,但毕竟是少数。确切的说真情前辈就不是那种人。他之弟子展翅展飞翔现就在门外。”老者闻之大喜,飘身而出将展翅让至室内。细看之下二老倒吸一口凉气,暗道:“好一个兽面佛心,真是名不虚传。”但有婚约在先,再谈长相何益。更何况人家千里来援。遂忙着沏茶倒水、张罗饭菜,款待二人。

风、展二人来到索魂山庄门前,见墙高愈丈五、上布铁丝网、四角设有望风台。门前有两个护院庄丁,防范甚严。展翅、风流岂能将小小庄丁放在眼里,身形闪动已飘至庄丁近前,闪电般出手,二庄丁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即被点立当场。二人身形不停,连过三道岗哨,顺利接近大厅隐于暗处。

放眼望去,大厅内正自狂欢庆祝。正中首座上端坐一人,见此人白面、黒须;大眼睛、高鼻梁;风度翩翩、堪称美男。想必定是三剑追魂。

风流见之暗忖道:“上天真是不公,给这坏蛋一幅俊脸、却让展师兄生成一幅丑八怪的模样……。”正自遐想,忽听室内一人道:“庄主,恭喜你喜结良缘、得此美人,来,我等敬你一杯!”白面美男果真是三剑追魂闫武鹤。见他手捻黒须不屑道:“尔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闫某岂是贪恋女色之徒?我之所以非她不娶,是因她身负奇学,此功江湖消失多年,如今它的出现,定可助我功成名就、傲视江湖!”

另一人道:“此女武功平平,否则,岂能让我等轻易擒来,庄主所言、在下实不敢苟同。”闫武鹤闻之轻蔑一笑道:“燕雀岂知鸿鹄之志哉!无知的东西,真个是井底之蛙。尔等岂知,此人所习乃江湖失传多年的‘凤舞剑法’,此剑法独施只能称得上是二流角色;如再配以另一半‘飞龙剑法’,二剑合璧必可傲视江湖。擒她来此只不过是抛砖,玉必将离之不远矣!”

众贼人闻听欢声雷动,齐拍手道:“庄主英明,愿庄主早得神技、我等也可沾光。”展翅道:“贤弟块去救人,我留此听他们做梦!”风不羁道:“她乃是未来的嫂子,还是你去的好。”展翅叹道:“你呀,还让我说多少遍,就我这幅尊容前往、她岂肯随我同出?现在的人,哪个不是以貌取人?再说了,所谓的婚约也要看二人是否有缘,无缘之姻缘强求何益?好了,别再多说了!否则,必将误事。”

风流暗竖大拇指道:“不愧是兽面佛心,好宽阔的胸怀!”不觉敬意油然而生,遂再不多言,飞身而去。现在的风流已功臻化境,形如鬼魅、轻松摸到新房前。他舌尖舔破窗棂纸,定睛瞧去,见室内喜烛明亮,精美的床上躺卧一绝色美女;床头上挂一柄古剑,室内再无旁人。风流艺高人胆大,轻挥宝扇“推”门而入。奔至床前,抬手解开此女穴道。那女子身体一爽立腾身跃起,顺势一拳直捣风流面门。风流脚下微动轻易避过此招,抬手拿住其香腕。低声道:“姑娘住手,我乃是救你脱险之人。”言毕,放开此女香腕。

难女——伏微之女伏玉凤美目扫过来人,见是一漂亮书生并非三剑追魂,不觉面挂红霞,羞道:“你是何人?为何救我?我怎知道你是救人还是害人!”风流心中着急,因为耳中已闻得前面有打斗之声。遂不加思索道:“我乃是无真情之弟子,信我速走,愿留此拜堂成亲亦随你!后面岗哨尽除、你定可安全离去!”

伏玉凤美目闪动、面羞如血,深情地看了风流一眼,转身拿过床头宝剑。抱拳道:“多谢援手、咱后会有期!”言罢,飞身而出消失在夜幕中。风流见伏玉凤远去方点燃新房,立时,大火冲天。

此时的前院已打的难解难分、不可开交。展翅虽连毙多人依是难冲出敌围。风流脚下连踏、怒吼声中扑入敌群,真如虎入羊群,立时,有五人毙命。

闫午鹤本以为只展翅一人,没想到后院火光升腾的同时又杀出一劲敌。他一面派人救火、一面大吼道:“小辈,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率手下四大金刚冲入。这四人训练有素,刹那间将风流困在其中。风流识得,此乃四象阵法,岂敢大意。宝扇连挥意欲破围。

闫午鹤号称三剑追魂,武功确实了得。只见他一跃而起,人在半空剑即出鞘,直刺展翅。展翅正自力敌数人,根本无法顾及上方。一经发觉空袭来到,忙伸指弹向闫午鹤之剑背。可惜的是,他判断失误、弹指落空,因为闫午鹤这招是虚招。

一招失利展翅大悔,疾施绝技“红云满天”以求补救!此招乃天书中二曲所传的七招扇法之一,后被风真改为了剑法。威力自不可小觑。可惜的是,展翅临危而施且此招必需内力催之方显神效。故,不到万不得已很少有人用之。

展翅内力尚浅,威力自然大打折扣。尽管如此,亦是狼嗥不断、惨叫刺耳,立有六人倒地而亡。缺口一现,展翅借势破围而出。人是出来了,左肩已中了闫午鹤一剑,鲜血横流、深可见骨,展翅之左手立失去战斗力。

风流见展翅惜内力而少杀生,不禁怒道:“师兄,歹人不除好人遭殃;人若不在了内力何存?”吼声中龙吟声响起、空中寒光乍现,紧接着是兵刃被削断的声音,同时夹杂着死亡前的哀嚎。风流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飘忽不定……。战场终于静了下来,闫午鹤的手下除逃走的外,仍有二十多人呆立场中。闫午鹤怒道:“你们怎么还不动手?都死了吗?”话落,眼前早站立一人,正是风流风不羁。只见他手摇宝扇、笑咪咪地看着自己道:“你说得很对,他们都死了。”

闫午鹤毛骨悚然,颤声道:“你杀了他们?不,不可能,除非你是鬼。”风流道:“对,我是鬼中之魔,我是魔鬼。”言罢,宝扇挥出站立之人皆应手而倒。或胸、或颈鲜血狂喷,皆是一剑毙命。

闫午鹤心胆生寒,口中连道:“鬼、活鬼、鬼……。”转身欲逃。只可惜来不及了,龙吟响过、惨叫声起,只见闫午鹤栽倒于地。风流挥指为其止住血,仰面豪笑道:“滚吧!你再也不用抢亲了!”原来,风流已将闫午鹤变成了太监。

展翅也不免心中生寒,暗叹风流损招之毒。闫午鹤泪流满面,不知是疼的还是心酸,也许是悔恨的泪水?也许不是泪是汗水也说不定!他摇晃站起,吃力地爬上马背。回头道:“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打马而去。

展翅已为自己止住了血,奔过来道:“师弟神技惊人,令兄佩服。可不知道你用的是何剑?如此寒气逼人、惊人心魄!”

风流双手一摊,愕道:“师兄真会开玩笑,小弟只此一扇何曾有剑?况,在你面前我岂敢用剑!那岂不是班门弄斧!”展翅听出他弦外之音,只好岔开话题道:“如今这里的事情已了,我得回去向师父复命。贤弟多多保重,愚兄就此别过。”

风流道:“你还想走吗?”展翅心一震,暗忖道:“难道他要对我下手?”立握紧宝剑,慢慢转过身来道:“师弟还有事?”风流看在眼里,立明白了一切。但依平静道:“不是我有事,是你有事!”展翅不解,疑惑的目光注视着风流。心中不免打鼓……。

风流也不理会展翅,转身道:“朋友,请现身吧!”话落,树上飞下一人。见此人身材矮小、干瘪的刀条脸;一双眯缝眼目视风流尖声道:“风流,你果然厉害。”风流道:“不知阁下何人,竟能施毒于无形。”此时的展翅方觉身体有异,暗叹自己绝不如风流。

那老者道:“在下史见乐,可以说,天下没我解不了的毒;世上无高过我的用毒高手!今天来此是奉庄主欧阳呈雄之命前来助阵,没想到的是,世上竟有能抗我毒之辈!”

风流道:“前辈乃世外之仙,何以甘为无敌之爪牙?岂不让世人不屑!”史见乐道:“我儿早逝,只留一孙儿。取名史毕报,幼拜玉龙三雪豹为师。前不久,他偶遇欧阳庄主之女,江湖四美之一的欧阳文娟。遂食不甘味,央求老夫前往求婚,承蒙庄主不弃、允以婚事。而那展翅一出道江湖,庄主就得到了消息,即让我前来施毒除之,我为了孙儿岂能不听?你说,我还有别选择吗?”

展翅身体一晃坐于地上,显见体内所中之毒已经发作。风流道:“我幼食奇丹、百毒不侵。故此,你的毒对于我毫无威胁,我希望你解去我师兄体内之毒,否则,我会杀了你的孙儿,到时,他连娶四美的梦都做不成了。”

史见乐无奈道:“天生克星,我岂敢不从命。”言罢,掏出丹药递给风流道:“让他每三天服一粒,一月后体毒全消。”风流接过解药送于展翅。展翅忙服食一粒,片刻好转,立站起道:“弟真如天人,兄感激、佩服之至,咱后会有期。”转身即欲离去。风流道:“慢!”展翅疑道:“师弟还有何吩咐?”风流道:“吩咐倒是不敢,只是请你回去转告我那挂名师父,不要再试图害我,否则,我会让他成为废人!只要他端正对我的态度,他永远是我的师父!”

展翅心中惊叹,师弟是如何知道师父要害他的?真无法想象!他那里知道,早在他要拔剑那一刻风流即明白了一切。展翅心中有愧,故无话可说,只好说声告辞、悻悻而去。

史见乐小心翼翼道:“可否问一下你今后的去向?”风流道:“今后去哪里我也说不准,但有一样是最准确的:那就是,你回去可以告诉欧阳老贼,他之分庄我见之必除,迟早有一天我还要去无敌山庄,杀了他,为我师父西乾元报仇。”

史见乐低声道:“那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风流愠道:“不可以!”史见乐立眼中含泪道:“天意、天意,想我不救世人,世人岂能怜我!报应啊报应!”说罢,用手直拍自己的秃头。

风流见他悲痛如斯,又觉于心不忍,遂温和道:“你可先说是何事,也许我能答应你!”史见乐闻之喜道:“你如到柳林山庄请放过我孙儿如何?”言罢,求助的目光哀看风流。

风流道:“那要看他作恶多少而定!再说,你一生以看到别人死为乐,我凭什么帮你这种人?你还是反省一下吧!别求错了人。要知道,我不是人,是还牙妖!”

史见乐干瘪的嘴颤抖着叹道:“过去是我不对,今天我就为世人做件好事,将我门解毒秘笈全都送给你,你看如何?”言毕,掏出一本发黄的书。

风流道:“某家百毒不侵,要此书何用?还是留给你积德行善吧!”史见乐道:“我一辈子没求过人,今天我求你收下此书。再说了,你百毒不侵、你的亲戚朋友也百毒不侵吗?更何况你可以用它治病救人啊!”

风流见他情真意切,不由得心软了,亦柔声道:“如此,我就收下。不过你要记住,一定要管好你的孙儿,我只放他一次。再有,别让他尽想美事,武林四美非我莫属,如果谁敢图谋,只有死。”言讫,也不管史见乐如何应答,自己独入室内,搜出银票扬长而去。

风流终于停下脚步,因为他听到了打斗之声。只听一男子道:“秃驴”;另一男子回敬道:“杂毛”。风流闻听不觉暗笑道:“看来,这出家人也不免仇杀!”心中生奇,遂飞身而去一看究竟。

见林内一僧一道打斗正欢,二人边打边骂。僧道:“这本圣经乃佛门之宝,必是我少林之物,你快些交出可免一辱。”

道士:“放屁,此书乃祖师所留,乃天书后页。称作‘劝道圣经’,必是我道家之宝,不然何以有一道字?如是你佛门之物,就应称作‘劝僧圣经’。”风流闻之暗惊道:“难道天书还有遗失之页?不行,我必须弄来一瞧究竟。”想罢,即要飞身夺之,可立刻停了下来。原来,场内已有变化。

那道人恼怒之下已施辣手,用了一招“仙人指路”,宝剑直指僧人;二人离之较近,面对道人全力一击,僧人绝无能躲避之理,只见僧人怒吼道:“好,同归于尽。”宝剑随之飞出,正是少林绝技“撒手达摩”,两剑如电、互穿心而过。风流惊叫出声,但已救之不及。心中无限懊悔,暗忖道:“我师父一僧一道,看来,今天我须做些好事,将二人掩埋。”思罢,飞落二人身侧,探手入道人之怀,取出经书纳入怀中;再拔下二人胸中之剑,刚欲掘土掩埋尸体,忽听马蹄声碎。早有四马三人飞奔而至。为首一人长如黑炭,满脸胡须、声如洪钟。正自吼道:“该死的怪兽,今天若再不听话老子就让你死在此地。”风流余光撇去,见几人同赶一匹骏马,不觉笑出声来。

那黑汉顺声望去立见二尸,不觉惊道:“百慧大师、清阳道长,啊!都被那小子杀了!”

风流手握带血双剑,闻听此言争辩道:“他们自相残杀管我何事?你这鸟人休得信口雌黄、胡诌八扯。”那黑汉怒道:“哥几个请看,他手握凶器还******不认账,岂是个汉子!”风流这个气呀,亦怒道:“想我风某人,自认还算是个丈夫,何时做过不认账的事?希望尔等不要信口开河,免得惹怒了小爷性命不保。”黑汉子闻听之下不觉放声狂笑道:“老子是吃饭长大的,可不是被吓大的。我柳氏神鞕江湖名声响亮,岂是浪得虚名!等我降服了此兽再捉你这个****去少林、武当认罪不迟!”

风流闻听鼻子差点气歪,但又不想多惹事端,故,强压怒火继续掩埋尸体。口中却道:“什么神鞕,连个马都降服不了,纯粹是浪得虚名,还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死了算了!省的给老祖宗丢脸!”

那黑汉将眼一瞪道:“我柳飞鹰不惜万金才购得此兽,岂是常马可比。你竖起耳朵听好了,此马深通灵性,人称‘龙吟虎啸闪电兽’,百年难得一见。这些,岂是你这个庸才能知?算了,我没工夫理你,等我降服了此兽再与你理论。”

言罢,回头对身后二人道:“可将啐了麻药的箭适当发射,记住,千万不要伤了它的要害,否则,老子不但不给钱,还会要了尔等的性命。”那二人诺诺连声,三人遂同时搭箭齐射此兽。

原来,那二人是柳飞鹰花重金聘来的神射手,皆有百步穿杨之本领。只可惜一点,他们所面对的是神驹,岂能做到轻易射中而不伤要害。谈笑之间数箭齐袭神驹……。

风流距离神驹较近,不仅为它捏了一把汗。于是,暗下已做好了准备,只要神驹有险立出手相援。实践证明,风流的担心是多余的。只见神驹狂蹦乱跳,尾扫、蹄蹬,使得三人数箭无功……。其中一神射手心中大急,虚拉一弓弦、紧接一箭射出,真如闪电。

此神驹连日奔跑,几乎没有进食。且它毕竟是兽非人,灵性再高又怎能与人类的智慧相提并论,终于上了射手之大当,后腿立中一箭。此马负痛、立昂首悲嘶,果如其名,声似龙吟虎啸。三大射手所乘坐骑同时卧地、屁滚尿流,三人亦同时跌落。

三人弓早已拉满,无备跌落马下焉能不慌。心中惊悸之余慌忙松手,立有三箭奔袭此马要害。此马虽有灵性,怎奈所中之箭上啐有麻药。故,再想躲过这三箭是绝不可能了!

风流瞥见,立血脉贲张。朗声道:“如此神物岂容伤乎!”语出之计、人早已飞出,挥扇将三箭震击而回。他情急之下竟用了天书中的暗器绝学“来而必往”,只见三箭急转而回,且速度更疾。发箭三人还没来得及站起,即被穿胸而过死于非命。

马蹄声疾,转瞬飞来二僧、二道,四人八目扫过现场,齐声道:“何方妖魔竟下此毒手?”犀利的目光直逼风流。风流心中暗惊道:“这真是好事不找我,坏事挤破门。看来今天这事是解释不清了!”但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忙辩解道:“他们不是我……。”他本欲说:他们不是我杀的,可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因为柳飞鹰三人确实是自己误杀的,所以,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去说。

其中一僧人道:“你能连毙五大高手,可见功夫了得。我等四人绝非你之敌手,如果你算个好汉就请报上名来,少林、武当自不会放过你!”风流知辩解也没用,遂狂笑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如尔硬栽赃与我,小爷就接着,你听清了:“我便是草上飞魔还牙妖、风流、风不羁!”那四人对望一眼,下马抱起尸体跃上马背狂奔而去。

风流见几人去远竟不去理会,盘膝坐下掏出经文想仔细阅读一番。可忽觉有人抚摸自己之手臂,惊看,乃是宝马。忙把经书纳入怀中,喜道:“马兄,你的麻药过劲了?”那马似听懂了他的话、频频点头。风流一时高兴,站起道:“经书先不看了,走,我们先找一客栈填饱肚子。那马似通人语,竟随风流而去。

此正是:

平贼人扬名立万

误出手结怨难清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