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义行侠美人娇,
因误结仇乌金刀。
江湖险恶浑不知,
凶险原来人自招!
风流胯下宝马、掌中宝扇。真是悠哉!美哉!好不惬意。如今的他、早把结仇之事忘到了脑前脖子后了。他心里还美着呢,暗忖道:“由此脚力奔苏州无异肋生双翅,这真是天助我也!我马上就可以见到阮叔叔和咏梅了!”想罢,嘴角上翘,不觉乐出声来!“救命啊!救命啊!有人非礼呀!快来人啊!”尖叫之声扫了他的雅兴,搅醒了他的美梦。
风流极不情愿的带住宝马,心中暗道:“谁这么讨厌,小爷想清静一会都不成,真是讨厌死了;也好,既然你搅了小爷的美梦,那我就做一回侠客,惩治你这大胆的狂徒,只是这回千万谨慎,别再出差错而误伤好人的好,否则,自己真难于立足江湖了。”思罢,双手一按马背借力而起,人似大鹏展翅直冲而上,翻转间落入林内。真个是轻如鸿毛、赛过狸猫、悄然无声地落入场中!就连打斗之人也没发现来了一不速之客。
风流放眼望去,跃入眼帘的是一对男女,正自以性命相搏。那男子身长七尺有五,面色白中透润、剑眉虎目、两耳垂轮。头上带武生巾、丝绦紧系,手中一柄乌金宝刀。腰带锦囊、内插十二把飞剑。步法娴熟精奥,飘忽若仙,真个是潇洒超群、人中的龙凤、世上罕见。再看那女子,貌美如花、倾国倾城。只是现在不美了,因她香肩外泄、衣着不整,秀发披散、热汗滚滚。看上去真是不雅的很。
可以看出,她之武功与那男子相差甚远,确切的说是天壤之别。如今的她已被那男子逼得连连后退,不用说是还手,就是招架都是勉强!可以断定,不出五招、此女非死即伤。风流暗道:“也不知谁对谁错,还是别贸然出手的好,否则,再误伤好人岂不是罪过?可惜了,这么个美人就要香消玉殒了!”
那女子已知今日难逃此劫,急的是媚眼乱飞,突地里目放喜色。因为她发现了救命稻草——风流。忙莺声道:“兄台快些救我啊!说得好好的怎么才到啊!来了不帮忙傻看个啥?等好吃的呢?再不出手,我的命可就没了!到时,你哭都来不及了!”
风流被弄得一头雾水,心中暗忖道:“她是谁啊!我怎么想不起来在哪认识的!真是活见鬼了。也许认识?不行,我得叫住他们,一问究竟。”书中暗表,不是风流记性不好,其实,那女子根本不认识他。那她为什么还那样说呢?这就是那女子的高明之处,因为她如此言之,那用刀的小伙一定以为自己的同伙到了,这样对自己太有利了。
单表风流、尽管一头的雾水,依然朗声道:“何方人士,因何与一弱女子缠斗不休?快快停下来,与某家说个明白。免得因误会伤了和气!某家不想结仇太多!快些住手!”
那小伙闻听之下怒道:“我早已听清了那骚狐狸的话,尔等乃一丘之貉,何必假意言辞、说三道四。林中只有你我三人,俩打一个也传不出去。况像你们两个外表受看,内藏男盗女娼的******何时能讲江湖规矩?更不要说懂得礼义廉耻了!既然来了就一起上,婆婆妈妈的干什么?有本事上,你看小爷惧也不惧!”
风流闻听之下肺都要气炸了,没想到自己平白无故的捡了一顿骂。不由怒道:“臭小子,你以为小爷怕你吗?告诉你,小爷行事从来不讲规矩,也不知道什么是规矩!只知道谁骂小爷、小爷就对谁不客气。今天,就让你尝尝我草上飞魔的宝扇,也好让你今后长点记性,不要不分青红皂白的骂人。”言止,左掌右扇猱身攻上。那使刀的小伙本已稳操胜券,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急转之下、立处下风,可以说,败局已定。
那女子见帮手如此了得,心中别提多么高兴了。眼珠一转立来了坏点子。也合该那使刀的小伙倒霉——只因他刚刚出道、心高气傲,明知对手内力高绝,仍以老招深入——全力一刀直砍而下。风流见之喜道:“来得好!”立用扇骨搭于其刀背之上,施一太极功中的粘字诀。转阳刚为阴柔、向斜里一带,那使刀的小伙立被带动、前抢两步。那小伙一觉上当立欲回拉,风流借其回拉之力右掌顺势挥出,将用刀小伙发出五步之遥。这还得说是风流手下留情,否则,这一掌非让小伙骨断不可。
单表那女子,一见机不可失,抖手一把牛毛针遍袭那小伙全身。那用刀的小伙子正自倒退,突觉有暗器袭来,百忙之中运功侧翻躲避。可惜慢了半拍,肩、腹连中三根牛毛针,他立觉麻痒、心中惊悸之下展轻功遁去。远远传来:“你们等着,今日之仇小爷永不会忘,我必报之!”
那女子急道:“喂,我说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狂徒受伤了、别让他跑了、快追啊!”风流用鼻子哼了一声,目瞪此女道:“偷施暗算、乘人之危,算什么好汉,真让江湖人所不齿。”那女子闻听,不怒反乐、莺声再起道:“我是小女子,本来就不是什么好汉。这你都看不出来,二层眼啊!况他一淫邪之徒,非礼我之时讲过好汉二字吗?你满口的正人君子,为什么不叫侠呀?还叫什么魔作甚,真是红心萝卜、里外不一。”
风流被那女子一顿呛白不怒反喜,嬉笑抱拳道:“小女子言之有理,我这小小魔妖这厢赔礼了。不知肯否赐教小小芳名啊?”那女子微微一笑,真如牡丹盛开、芙蓉出水。只见她略施一礼道:“我叫沙无影,初出江湖,不想今日遇到歹人,若不是兄长援手真恐清白不保,那小妹可就难以苟活了!”言罢,再次谢过。
风流初出江湖本就毫无阅历,今又得遇绝色佳人,岂能不一见倾心。遂邀此女同行,沙无影正有此意,二人一拍即和,遂结伴而行。
风流心里美的不行,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初入江湖就有仙女为伴,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沙无影心中更乐,因为她早已看出:风流心无城府、毫无江湖阅历,乃是梦寐以求的、极易得手的猎物,如此猎物,自己只要略施小计定可……。
那位看官问了,那位使刀的小伙是谁呀?他为什么和这个女子打斗呢?难不成他真是坏人?或者是风流又错了?书者曰:请读者别急,听书者慢慢道来。
书中暗表,那位使刀的小伙不是别人,乃是风姿之亲生儿子,后来变成魏孝之子的小侠魏元芮。这些细节咱前文已做过交代,这里自没有必要再做表述。
那么,魏元芮怎么到这了呢?他这些年又去哪了呢?这,就得从头说起。免的读者苦心去想。
当年,魏孝因弹劾魏阉而惹火烧身,弄得满门抄斩。幸得文大人书信,少林觉悟大师才得以保魏元芮外逃。可能逃到哪里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觉悟大师细想之下只有一个去处——苏州。只有去苏州投奔兄长才是最安全的。遂星夜赶路奔苏。狂奔多日,终于接近苏州地界。眼前来到一岔路口——无极地界——绝雁岭。
觉悟大师低声对元芮道:“徒儿,绝雁岭乃无极门所在地,更是欧阳呈雄之爪牙,魏阉之忠孙。到时,我二人可突加速通过,千万别节外生枝,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魏元芮轻蔑道:“自古道,天下功夫出少林,凭你我师徒二人的功夫,要出此山何须出其不意?就是喊着叫着过,他们又当如何?难不成他们不怕死?再不就是闲寿命太长了!请师父放心,到时不用你老人家出手,我自己就能将他们摆平,让他们认识一下、啥叫少林的真功夫!”
觉悟大师闻之急道:“傻小子,不要满嘴胡说八道,就凭你,再练十年也不是那欧阳呈雄之对手。别不多说,你只要记住一件事:一旦动手,千万不要管我,只管自行逃生,然后去找鬼斧圣侠,到时你一切都明白了!记住,找到圣侠后,即与他行走江湖、千万别入仕、否则,你将永无安心之日!”
此时的元芮年龄尚小,当然不知觉悟大师弦外之音、语中真意。只是一味道:“习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徒儿多年习艺,岂能让其不为帝王效力,我……。”语音未落,忽闻听锣声响亮,紧接着,从山上、树上、草丛中,接二连三的飞出二十余人。前拦后堵,将二人困在当中!
二人抬目望去,见对面众星捧月般拥出三人,其中一青眼圈、水蛇腰者高声道:“呔,疯和尚,快些将那小兔崽子留下,爷爷我一高兴或许可给你一条生路,否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觉悟大师瞥见三人,心中暗惊,因这三人皆为武林高手。一个是毒掌史文风;一个是中州侠司马行;另一个水蛇腰者,乃欧阳呈雄的大弟子白面鬼陶画浪。心中虽惊但面上仍镇定道:“三位,何以拦住我师徒二人的去路?难不成想请我老人家喝酒吃肉吗?对不起了,今天,我真的没有时间。”
中州侠司马行闻听狂笑道:“难怪人家都说你是疯僧,满嘴的疯话连篇;请你喝酒、吃肉?告诉你,今天你连尿都没得喝、屎都没的吃。说句痛快话,留不留下那小崽子,留下你******滚,不留、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快点,老子没有那份耐心。”
觉悟大师闻听不觉勃然大怒道:“贫僧出身少林,本应不管红尘之事。但,此子乃忠良之后、我岂能袖手旁观?更何况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故此,贫僧岂容他人伤害他,我劝你们别痴人说梦了!”
毒掌史文风张嘴“啐”了一口,不屑道:“忠良之后?说得太好听了!你疯就行了,还当我们也是疯子吗?江湖上哪个不知,此子乃风姿之子!风氏的后人,你******还装什么糊涂?谁不知道你俗家姓风?再啰嗦,我******先做了你!”
魏元芮闻听不觉怒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少他娘的胡说八道,谁姓风?你愿姓你可以姓。没人拦阻。我生生世世是魏氏子孙!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如若尔等再胡说八道、看小爷宰了你个乌龟王八蛋!”
白面鬼陶画浪闻之不耐道:“你******爱是谁的子孙就是谁的子孙,哪怕你是狗的子孙、猪的子孙又与我等何干?二位,休与这不认祖宗的混人嚼舌,像这样的畜生杀了他就一了百了!想那风姿也就净心了,我们也好交差了不是。”
觉悟闻听,知多说无益,故转身对元芮道:“这几人皆为高手,我二人绝非其敌。一会动起手来,你可择路逃命,否则,我们一个也别想走脱。”元芮道:“小小贼寇能奈我何?况,让我丢下师父独去,我绝做不到。那岂是大丈夫所为?你拿我姓魏的当什么了?告诉你,徒儿绝不做贪生怕死之辈!”觉悟大师听之气不打一处来,怒瞪疯眼嘶声道:“你这不忠不孝的东西,我就想不明白了,风秀逸怎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你确是风氏子孙,否则,我怎能传武功与你!老魏家就是卖房子卖地能请动我吗?你真是个混蛋!”言讫,举掌划向魏元芮马臀,那马负痛,长啸声中狂奔而去……。
白面鬼陶画浪急忙派人四周围追堵截。
费伍自认武功不弱,见疯僧放走了魏元芮,不由得气往上撞道:“疯子找死!竟敢放朝廷之钦犯,想是活的不耐烦了!”吼声中拔剑攻上,真是剑走如风令人生畏。可叹的是,他的对手是少林高僧,岂能讨到好处。
觉悟大师见剑带风声攻至,已知多说无益,遂摆刀相还。也就是五招,被疯僧一式抹秋刀砍翻在地,大黑头滚出多远。群贼见之不由齐吼道:“好你个秃驴,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砍了他。反正那小崽子奔向山巅绝逃不了,对,先杀了这秃驴、再抓那小崽子。”众贼吼声中一涌齐上。
疯僧早知今日难逃劫数,遂将心一横,施出少林绝技:“红云映天”,耳中听得三声惨嚎、两声闷哼。地上早多了两具尸体。司马行右臂中刀,惨嚎声中暴退;白面鬼与觉悟互换一掌,哼声中被震退七尺有余;那另一哼是谁呢?那只有疯僧了,因他只顾拼命,背部漏洞百出,命门穴挨了史文风一掌……。
疯僧此掌受之不轻,被打的斜冲而出、一跤跌倒,张口狂喷鲜血。如今的场中只剩下几个受了伤的人,中州侠司马行早止住了血。他看了一眼被反震倒地的史文风,奸笑道:“老秃驴,你已中了史老弟的毒掌,要想活命是难上加难,况,有爷爷在此岂能让你活到明天。”语毕,一掌直击疯僧。
这中州侠司马行最为奸诈,他知道报仇是小,立万才是真。因他见觉悟受了重伤,就想拣个现成的便宜,更能表现对主子的忠心。也许智者千虑真的会必有一失!这回他可失算了。
少林,乃武林之泰斗,其绝学数不胜数。其中有一种密传绝学:“竭集残元功”,可在功力涣散或在临死之计施为,必将给对手以致命一击。如遇对手功力相当,不但会击伤对手,更能保全自己的性命。
此时的疯僧见司马行一掌推至,早把生死抛开,急运“竭集残元功”,双掌齐推迎上。“轰”,一声巨响,震得沙石、残叶纷飞,疯僧如断线的风筝,直飞出两丈远近,头一歪,昏死过去。司马行亦飞出两丈余,身撞崖壁反弹四尺远近,连血都吐不出来即昏死过去。谷内静悄悄,只有远处追赶魏元芮的喊声时有时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白面鬼才调息好。当他站起身形时不由后怕,因觉悟大师的躯体已不翼而飞,假如……,他真不敢再往深处去想。
夜是那么的静,空中的残月由云层中透出些许晦光。天地间似乎没有了一点生机,也许万物都累了、休息了!只有秋风还在不停的工作,而且还夹带着阵阵血腥味。秋风不停的吹落着片片孤叶,而孤叶又偏偏无力反抗秋风的残暴。只有悲哀的旋转、飘落,至于落到哪里它自己都无权知道;因为它不能控制自己的命运,它虽悲哀、却没有哀怨的眼神,更没有泪水。这倒不是它坚强,因为周围太黑了,不可能有人看见。
魏元芮从马背上摔下来,尽管面颊鲜血横流,但他已顾不了这些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发足狂奔,因为只有奔他才有活下来的希望;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报仇!他多想坐下来休息一会啊!可他不能,因为他已由忠臣之孙变成了乱臣贼子。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奸人之后,他每每想到这些、怨恨之火就会越烧越烈……。
远处,十几个火把向他游来,可他没有再跑,不是他不想跑,更不是不想跑,而是他所处的是三面追兵、一面是万丈悬崖,但,尽管是悬崖,也只能是他逃生唯一的路。魏元芮虎目蕴泪,回头看了看追兵,不由得仰天叹道:“父亲、母亲、师父,孩儿不孝,不能替你们报仇了。”言讫,纵身跳下万丈悬崖……。
蒙蒙细雨、凉爽清新,也许你会感觉不到它的优点,可此时的它确成了救世主、活菩萨。因为这凉爽的秋雨使得魏元芮逐渐醒来。他慢慢地睁开双眼、张开干裂的嘴唇,吸允着这天降的救命的甘露。他想挪动一下身体,可周身疼痛难当。仿佛是散了架子一样,同时,又觉得上下动荡、天旋地转,仿佛置身于云端。
渐渐的,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的回忆起了过去发生的一切!心忖道:“看来,上天有眼、我没有死。我还有希望!”他慢慢地睁大双眼,无力的打量四周景色!终于,他看到了乌云、崖壁,这更使他坚信自己还活着;可略一转头不禁大吃一惊,因为身下是无底深渊,自己正躺在一棵斜生的松柏之上。他小心翼翼的把握好虬枝,“悄悄”的坐起。终于,他又发现了新大陆——这棵松长在一岩洞口。如此,他又多了一线生机。他暗道:“如今的我是上不去、更下不去,不如先进洞看看,也许还有生还的可能。”想罢,小心地爬入洞中……。
魏元芮凭感觉,知此洞逐渐下行。大约入山腹二十余丈,石洞逐渐开阔、渐高,乃可直立行走。再下行十五、六丈,眼前豁然开朗,光亮随之诞生,因为他已入一间石室。没容魏元芮多想,早有声音入耳、威严道:“什么人?谁派你来的?你到这里来有什么企图?”若在平时,魏元芮一定会被吓住。可此时此地,魏元芮非但没被吓住反倒清醒了,因为他早把生死置之度外。你想啊,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那他还有何可惧怕的。
只见魏元芮他昂起头、挺起胸,一幅视死如归的架势、朗声道:“这里又不是你的家,你能来、我为何不能来?”那人“哦”;了一声,不知用的什么身法,飘忽间已至魏元芮身前,手腕一翻已扣住魏元芮的脉门。魏元芮立感全身发麻,动之不得、立吼道:“有话说话,何必动粗?况且,偷施暗算也不是大丈夫之所为。有本事,咱一对一单挑,你看我惧也不惧。”
那人闻听,阴声道:“你到底是谁?放狼烟说大话对老夫没用,如你不说实话,路只有一条,那只有……。”他本欲说,那只有死。但,临近已看清被制住的乃是一孩童,遂收回了要说的话。此时的魏元芮亦已看清,问话的乃是一慈祥的老者,不由暗悔适才的莽撞。老者似乎看出了魏元芮的心事,立一改先前之态,柔声道:“孩子,你怎么会到这的?难不成也是被逼的?”
元芮闻听慈父般的声音,仿佛见到了亲人,哇的一声哭了。哽咽着道出了事情的经过,最后,他坚毅道:“我得想办法出去,杀了奸党、杀了白面鬼,替死去的师父、家人报仇雪恨,否则,我誓不为人!我就不是魏元芮!”
那老者道:“崖高数丈,凭你如何能上去?况,朝廷既要害你家人,重压之下岂有完卵。也许现在的魏家只剩你自己了也说不定。你如果再有闪失,一切誓言都将是空话而已。如果你真想报仇,就听老夫一言。”
魏元芮道:“那要看是好话还是坏话,如果你说的有道理,我当然会听了!”老者高兴道:“说的在理,不过,你也不想想,我怎能让你去干坏事呢?我只是想让你在此跟我习艺,技艺练成之时,就是你报仇之日。到时,你出此地将易如反掌,武功更可傲视江湖,你意下如何?”
魏元芮还是个孩子,故有什么说什么。闻听之下直白道:“你如果武功了得又岂能呆在此间,我看和你习艺无疑于画饼充饥,傲视江湖绝对是不可能,若是老死在这里那是千真万确。好了,骗人的鬼话就别多说了,我现在悲伤着呢,不想笑!更笑不出来!”老人听罢,也不言语。从怀里拿出一更大的夜明珠放在石桌之上,室内立时更添光彩。
此时,魏元芮才注意到:此老人双腿已断,顿感自己言语有失伤害了老者的自尊,遂移开目光,再不干正视老者。
那老者见之并不在意,长叹道:“很久以前,在这绝雁岭上出现了一个大门派——无极门。掌门人被江湖同道誉为无极真人。在一次江湖除恶的拼斗中,无极真人受了重伤,回来后一病不起。当时,他的妻子刚好生下一千金,无法照料他,好在师弟殷勤有加、忙前忙后,每日亲端汤药于床前。可以说,真是无微不至、亲子难为。无极真人感激的同时亦心生愧疚,因为之前他对师弟抱有成见,即使听到师弟说话都感到厌烦。如今见师弟以德报怨,如何不难受于心。”
元芮听之亦点头道:“嗯!那只有以后对他好些,来补以往之过了!这也是人之常理,做人之道。”
老人闻之苦笑道:“无极真人当时也是这么想的,而且有过而无不及,他甚至想将掌门的位置传给他师弟。”魏元芮道:“这也无可厚非,人家百般对他好,就应该有回报吗!这才是做人的道理!若不这么想、那才是奇怪呢!”
老人道:“好,实在是太好了!半年以后,无极真人身体渐渐康复,只是感到内力一直提之不起。他心中生疑,遂来到早年练功之处——绝雁岭之巅。也就是他到达顶上之时,他看到了师弟,从而他知道了,他以前对师弟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丝毫没有冤枉他。”
言此,老人含泪之双目欲喷烈火,怒道:“他那个师弟见师兄到来,嬉笑道:‘师兄,你的伤早已痊愈,何以今日才来练功啊?害得我苦等多日?’当时的无极真人早对师弟另眼相看,岂疑其中有诈,闻听之下道,多蒙师弟照料才得以恢复,算来是捡了一条命,兄真是感激不尽。只不知师弟在此等我有何要事?为何不能在室内言明?他师弟闻听乐道:‘这种事怎能在室内言明?再说了,平日里你的弟子常在你的左右,我也不敢说啊!除非我不想在武林之中混了’。无极真人天性淳厚,岂能往他处去想,更何况此时的他已对师弟有了好感,遂不假思索道,何事如此严重?快些道来!以解师兄心中之疑。”
至此老人稍顿,继而,目中恨意更甚,简直能喷出烈火。只听他怒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师弟之恶、之毒有甚蛇蝎,他……他师弟竟然厚颜无耻道:‘师兄,我知道无极门镇门之宝乃是乌金刀及乌金刀法。可这两样是不传其他弟子的,既然师兄贵为掌门人,那一定会此绝技了,不知可否赐教一、二’。无极真人闻听不觉心凉如冰,因为他预感到今天可能要发生的事。但他面上依平静道,掌门绝学只凭上代掌门口传身教,且要到传位之计方可。如今,师兄虽功力未复,但假以时日定可与昔日争辉斗艳,如若不能再做打算也不迟,不知师弟意下如何?当时无极真人如此说,是因为他已完全看透了他师弟的嘴脸。怎奈自己的功力未复,只想以话蒙过以图后事。哪料到他师弟穷追不舍,阴森道:‘我看不必了,不瞒师兄,弟每日为你所端的汤药之中都放了少许的化功散,日积月累,你的功力已全部消失。如今的你还不如一个常人,再现实一点,可以说,你就是废人一个。也许史见乐可以救你,但你到何处去寻他?更重要的是,我不可能给你这个机会。你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传我武功,我技艺练成之时或许可放你们全家一条生路。否则,后果你比我更清楚!’无极真人闻听内心之惊不亚于晴空霹雳,他知道自己若落到师弟之手将生不如死、妻女也将得到不幸免,如若自己没了,她们也许会好过一些。一旦想清,立有了主意。于是,他假作思索的来回踱步,终于有了计谋,遂柔声道:事已至此,再多说何益?其实我早想将掌门之位传与你了。只是没来得及说,既然你说了,我就演给你看。言罢,步上平台、含泪道:师父,徒儿不孝、无能,以致使无极门毁于一旦!弟子只有以死谢罪!言罢,纵身跳下万丈悬崖……。”
魏元芮急道:“那后来呢?无极真人死了吗?奸人得逞了吗?上天就这么不公吗?唉!这个世道,忠臣、义士真没活路啊!”
老人看在眼里,爱在心中。他慈爱的抚摸着魏元芮的头,柔声道:“孩子,天怎会护着奸人?那好人岂有活路?所以,你不用担心,无极真人命大着呢,他死不了!我知道,他现在依然活得好好的!只不知江湖上还有没有无极门?是不是无极门早销声匿迹了?”
魏元芮稚声道:“无极门当然有了,只是名声不大好,他们与奸人勾结、独霸一方、残害无辜。对了,我即是被无极门的掌门人白面鬼陶画浪逼落悬崖的。听说陶画浪的师父甚是了得,叫什么……、对了,叫欧阳呈雄。”
那老人闻听之下怒不可遏,双目喷火道:“孽徒,竟敢背师从贼、还有脸活着!奸人,你个奸人,竟能活到现在,真气死我了!”言罢,怒喘不止。
魏元芮何等聪明,见此景立明其理。不由道:“老人家,您就是无极真人?欧阳呈雄是你的师弟?陶画浪是您的弟子?”
老人目注魏元芮良久,徐徐道:“正是,哎!别提那奸人、孽徒了,还是听故事吧!”稍顿,无极真人接道:“那日,我与你的遭遇基本相同,唯一不同的是,我当时内力全无、只能像狗一样爬入洞中。进入洞中后方知,此洞早有人住过,因为凳上端坐一骷髅。我当时饥饿难当,哪还顾及死者是谁,只知借夜明珠之光寻找充饥之物。终于,在墙角处发现了一种菌类植物,我当时也顾不了许多了,折下一片食之。没想到的是,此物竟清香润喉,再稍加打坐立感到真气盈盈。体力稍复不觉又悲从心起,捶地而泣。更没想到的是,我的手触地有声,竟将洞底一石打断。我当时不哭了,忙揭开断石,发现是一柄乌金宝刀和一封信。我立辨出,此刀乃本门震门之宝,而信乃是恩师的笔迹。我立感不妙,忙展开书信细观,方知我只不过是步入了恩师的后尘!皆为奸人所害!”言讫,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元芮心中犯疑,遂问道:“前辈,您不是中了奸人的化功散吗?怎还能将石板击断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啊!”
无极真人道:“我无极门之玄功奥绝天下,独到之处非言语可表。食用化功散虽让我内力不得发挥,但经络尚存,如今服食了此菌类竟一下畅通,使得功力恢复少许。”
言此,见魏元芮满脸一片茫然,不由笑道:“傻小子,你以为那菌类是何物?它乃是天下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灵芝仙蘑,练武之人服之,功力会陡增。当时,我能手断石板就是此物之功也!当然,我即发现此秘岂能坐失良机,遂运功将毒逼之至小腿,再用宝刀斩断。也正因为如此,才使得我苟活至今、难脱离此困境。唉!我之所以苟延,一是想老天有眼给我送个传人;二是,想亲耳听到那奸人的下场。只有如此,我才能死而瞑目!”
魏元芮道:“那、那……。”那了老半天也没说出下文。无极真人看在眼里,喜在心头。遂爱怜道:“你是想问我师父为何不像我一样断腿求生吗?”元芮点首。
无极真人苦笑道:“师父中的是一种奇毒,纵使食尽洞中的仙物,也只能是延续时日、生还无望。所以,他一经发现奸人施毒立跳崖以求死!当然,这些,我是在信中看到的。”
元芮道:“这些年您就是服食此仙蘑存活的吗?”无极真人苦笑道:“傻孩子,我一残疾人岂敢浪费此天物!再说了,哪有那么多仙蘑?此仙蘑一年也就出那么一、两只而已。我之所以苟活,乃是北角有一泉,虽盛水不多,但却是取之不尽,用竭还盈。另外,从此下行可入涧中,野果、野物多不可数,想饿死我是绝不可能的。唯一防范的就是崖上的奸人,故此,我只能雾天吃熟食,余者生吃罢了。唉!如此行为,我无极真人还真怕让武林同道知晓而贻笑后世、辱我无极门之声……。”
时光如电,斗转星移。几年岁月匆匆而过,转瞬,元芮已长成了大小伙子。武功突飞猛进,已尽得无极真人之真传。艺满出道的魏元芮终于登上了绝雁岭!站在崖上,他不禁踌躇满志。他暗暗发誓:“自己绝不辜负师恩,定要干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做朝廷有用之人!”思罢,奔山下而去……。
可只奔出二十余丈,即被几个黑衣人拦住。魏元芮举目瞧去,见为首的是一白面书生,长的虽不错,但眼角眉间透着邪气。只见他大咧咧的道:“何方野兽敢闯我绝雁岭,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原来,此时的魏元芮由于身体的长大已无衣服可穿,只裹了张兽皮而已!另外,头发蓬乱,一眼看上去、不是野人又是什么?
魏元芮不愿理这无聊之辈,闻听怒笑道:“尔等闪在一旁,免无辜送命。可以明白告诉你,冤有头、债有主,小爷我找的是白面鬼陶画浪,与尔等无干,识相的闪到一边。”
那白面书生叠扇一指道:“呔,你个不知死活的小野人,真是狂妄至极,竟敢直呼家父美号。想是软的吃够了,想尝尝硬的。”言讫,将叠扇一挥道:“小的们,多喂他点钢、铁,让他知道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手下应声中各挥刀剑齐冲而上。
如今的魏元芮岂将这等角色放在眼里,吼声中乌金宝刀出鞘,立闻狼嗥之声不绝于耳,地上已添六具尸体。那书生一见真是肝胆俱裂,扇子一扔,是扭头就跑。他也不想一想,你能跑的了吗?只见魏元芮飞步赶上,挥指将其点立当场。几把将其衣服除去,自行穿好。服饰一变,一个俊俏武生立现人间。魏元芮抖擞精神、拎起武生问道:“白面鬼可在庄上?”那小子早吓得屁滚尿流,哀声道:“在、在,正在与我未婚妻谈婚论嫁。大侠,你问啥、要啥尽管开口,只求你不要杀我!”魏元芮残忍一笑道:“好,看在你哀求的份上我答应不会杀你。”那书生闻听喜道:“多谢大侠慈悲、多谢!”魏元芮乐道:“先别忙谢,我只答应不杀你,却没说不让你死。只是方法不同耳,看来,我只有拍死你了!”没容那书生哀求,铁掌已然落下,那书生立时了帐。
一是魏元芮身法快,二是他所穿的衣服成了他的通行证,使得他顺利的来到了大厅。
跃入眼帘的是自己的仇人,尽管只是一面之缘、尽管已过多年,可魏元芮一眼即可认出自己的仇人——陶画浪、史文风。这二人正在与一女子调情。陶画浪****道:“教一招摸一下,全部教陪睡觉……。”那女子娇笑嗲声,令人肉麻……。魏元芮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遂放声道:“呔!白面鬼,还不快过来受死!”三人正全神贯注地调情,丝毫未注意到厅内已多了一人。突被这惊雷一震,险些趴到地上。也就是在魏元芮声落的同时,立有四人扑出,可叹的是,连刀都未出鞘就被魏元芮手起刀落斩于地上。
此时,三人算是收回了真“神”,刷的齐皆站起,六道目光直逼魏元芮。白面鬼第一眼就看到了乌金宝刀,不觉惊退两步,颤声道:“乌、乌金刀,难道你是……。”魏元芮宝刀一横,朗声道:“别猜了,小爷告诉你,我就是你们多年前欲杀的魏孝之子、如今的无极真人嫡传弟子魏元芮是也!小爷此来就是为了复仇,识相的就快些引颈挨刀,免得小爷费事劳神。”
白面鬼目注元芮,颤声道:“你这身上的衣服从何而来?”魏元芮面无表情、冷酷道:“死人的身上。”“哎呀!”白面鬼气得暴跳如雷,吼声中疯了似的挥刀冲上,口中大喊道:“还我儿命来!”那女子还真讲究,亦挥剑冲上,而史文风却偷偷溜出……。
厅内,只有白面鬼与那女子双战魏元芮。真是不可小觑的一战。叹的是,白面鬼虽武功不弱,可惜的是:一、他丧子心痛乱了章法;二、他所会的魏元芮无不精通。而那女子内功又弱,故此,三十招一过立闻“当啷”一声,白面鬼手中单刀被削为两段。他口中疾呼不好,可好字出口的同时脑袋也掉了。
那女子见之,立知大事已去。忙扬手飞出一把牛毛细针,魏元芮初出江湖,毫无战场经验。只顾躲开暗器,结果是,暗器是躲过去了。那女子却跃窗飞去。魏元芮这个气呀,急急奔出大厅,见史文风已在五丈之外的马背之上,忙取出无极飞剑,电闪般抛出、随着惨嚎,史文风一条臂膀已被齐根斩下。这小子也真横,竟不顾伤身之痛,依旧打马狂奔而去。
魏元芮知道自己若追奔马是不可能的,遂跃起追赶那女子。你别看那女子武功不高,轻功却是不弱,若不是内力不济,凭魏元芮是绝不可能赶上。好不容易追上,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风流的出现,不但使魏元芮复仇的愿望落空,而且还中了有毒的暗器,已至落荒败走。
那么,那女子是谁呢?书中暗表:她就是江湖正派人物所不齿的笑面娇狐——沙无影。你别看此女貌美如仙,心却如蛇蝎。专以色相勾人行骗,可以说江湖武人谈之色变,避之不及。如此之人陪伴风流,你说风流会是什么下场?
此正是:
魏元芮复仇被伤
风不羁救人玩火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