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米脂城,一轮明月悬挂于高空,光晕氤氲,与闪烁的星芒交相辉映,点缀夜空,米脂城内依旧是一片寂静,百家灯火湮灭,静悄悄地,唯有呼啸的风声在肆虐,在咆哮,使得这个夜晚格外寂寥,这个冬天更加寒冷,又掩盖了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月黑风高夜,杀人越货时。
就在这时,恰逢深夜子时,突然之间,四个黑影闪现,身形时隐时现,在黑暗中跳动,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潜踪蹑足而行,一步一行之间,都是那么的谨慎而小心,悄无声息,犹如行走在黑暗中的一只狸猫。
很快,四个黑影消失在一个小巷子里,旁边就是一个深宅大院,墙头足有三四米之高,在众多民居之间,显得是那么鹤立鸡群,尤为耀眼,普通百姓的房子衬托这家人的不凡,家资丰厚。
黑暗之中,小巷子里传来一阵窃窃私语之声,几乎微不可闻。
“一功,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姐夫,我办事,你放心,我的那个哥们儿绝对可靠,已经在他们家茶水里放了蒙汗药。现在这个时候,那些护院与下人应该已经都被药倒了,绝对是雷打不动,怎么弄也不会醒的。”
“夫君,为了安全起见,要不我先进去看看,看看里面什么情况?不能再耽搁了,总是在这里讨论,也不是一个事儿啊。”
......
不知是什么时候,巷子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声,紧接着,一个黑影猛地窜起,在墙头上停留了一瞬间,紧接着翻墙而过,片刻之后,旁边的后门吱呀一声,被人打了开来,三个人影鱼贯而入,后门再次被合上。
这一切都是发生的那么突然而短暂,绝不超过两分钟,幽深的黑夜里,没有任何人发现这一幕。
四个黑影走在院落里,犹如行走在自家的后院,阔步而行,旁若无人般的大摇大摆的径直闯入,四人正是李鸿基与高家兄妹三人。高一功走在最前方,负责带路,边走边说道:“姐夫,听我那哥们儿讲,沿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拐两个弯儿,最大的那间房子就是艾诏的住处了。”
此刻,李鸿基的双眼冒着精光,就像夜里出来的老鼠,那双眼贼亮,不停地四处张望,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嘴里还啧啧道:“哎~我说一功,怎么是你带路?按理说,应该是你的那个哥们儿啊,不会是下蒙汗药将自己也给撂倒了吧?”
虽然看不到高一功神情的变化,但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话语里蕴含着尴尬的味道:“咳咳,那个~姐夫,我那个兄弟还不想离开艾诏的家,还要在这里干一段时间。先不说这个了,咱们还是赶紧的,早点收拾那个艾诏,咱们也好早点离开,去姐夫的老家看看。”
李鸿基的一双眼珠子还在贼溜溜的乱转,不知道在打着什么坏主意,跟着大队伍走,羡慕的说道:“日,这个艾举人还真是阔绰,挺会享受,虽然夜黑看不清这院子里的摆设,仅凭这份气派,真够有钱的,咱们可不能空着手走。他娘的,一定要狠狠敲他一笔~!”
就像没有听到一般,高立功与高桂英不以为意,并未当真,以为李鸿基是在开玩笑,高一功却不然,一听这话,立马兴奋了起来,两个黑黝黝的眼珠快速转动,直冒精光,心思跟着活络起来,但并未接话,只是头前带路,行走的速度加快了几分。
不到十分钟,四人就来到了后院之中,艾诏的住处,毫无顾忌的向前走去,径直推开两扇门。一路走来,没有碰到一个巡夜的看家护院之人,可见他们的计划很成功,全院子的人都处在“睡梦”之中。
砰!
两扇门被高一功粗鲁的推开,好像进入自己的房间一般,抬腿就入,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刺啦一声,一抹亮光出现,紧接着,煤油灯被点燃,屋子里忽的一下子变得亮堂起来。
此刻,四人都已经进入房间里,高立功、高桂英与李鸿基并肩而站,高一功位于桌子之旁,正将火石放入怀里,鬼头鬼脑的看向里屋,不断乱瞄,犹如掉进米缸里的老鼠,兴奋非常。
李鸿基很不见外,屋子里亮起来的那一刻,立即迈步而行,径直向里屋而去,嘴里还在发号施令:“大舅哥,小舅子,这里就交给我和桂英了,你们四处看看,免得还有幸存之人,没有中计。如果咱们的行踪暴露了,可就逃不出这米脂城了。”
“姐夫,现在正是整治艾诏这孙子,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就让我呆这里,看看这个为富不仁的乌龟王八蛋怎么死的....”高一功还要嘚不嘚的说下去,一把被高立功拽住,向外拉,嘴里惊呼道:“哎~哎~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别拉我啊~!姐夫弄死这个王八蛋,一定是一场好戏,就让我看完,咱们再四处看看~!”
高立功只觉得好笑,自己这个弟弟还真是童心未泯,什么都想玩,故作郑重地说道:“看什么好戏?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四处看看,查查有没有漏网之鱼,一旦被人发现了行踪,咱们四个人的小命可就都没有了,都得交代这里!”
高一功被拽得一个踉跄,那副心有不甘的模样,看得人忍俊不禁,高桂英更是莞尔连连,向自己的夫君李鸿基款款走去,一副很是顺从的样子,一切以李鸿基马首是瞻。
最终,高立功与高一功兄弟俩还是双双离去,走出了房门。看到这一幕,杨麟却是心里诡秘一笑,随即转身,向卧室里面而去,那双漆黑发亮的眸子不断打量里屋,趁着昏黄发暗的光线,目光穿过床帘之间的缝隙,看了过去,自始至终,脚下的步子没有丝毫放慢。
此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李鸿基已经若有若无的的看到床上的风景,嘴角微微翘起,勾勒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坏笑之意,整个人愈发显得腹黑而邪恶!
李鸿基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身后侧,偷偷打量自己的媳妇,显得很是庄重的老婆,隐隐透着一股气质,每个男人一看之下,都想征服的那种感觉,嘴角的邪恶之意越发的浓郁。
很快,李鸿基当先走进里屋,只感觉暖洋洋的,不禁心中感叹:“这个艾诏土财主真tm有钱,太会享受。深冬之时,将屋子里搞得这么暖和,不是就可以何时何地都能啪啪了?就算脱光了,在这屋子里也不会冻着!”
思索之间,李鸿基与高桂英已经相继来到窗前,对于早已发现床上风光的李鸿基而言,老婆刚一站到自己的身旁,立即伸出手,猛地将床帘拉开,刺啦一声,两具赤条条的身体出现在视线之中,一个骨瘦如柴,就像一根枯树木棍;另一个丰腴妖娆,勾动男人腹中之火,李鸿基这个色中恶魔也不例外,瞬间感受到小兄弟的勃然而立。
很显然,高桂英也早就发现了床上的风光。此刻,她表现的很镇定,但她脸上显出两坨红晕,可见她的心里并没有表面那么平静,依旧有属于传统女人的耻辱观。
这一瞬间,李鸿基早就忘记了老婆在侧,目露贪婪的精光,暗暗吞咽着口水,双眼肆意的打量着那具丰腴而妖娆的尤物,目光极具侵略性。
突然之间,李鸿基不断扫视的目光忽得停了下来,眼前一亮,一只手伸了出去,向那个尤物抓去。见此情形,高桂英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不悦,刚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脸上的不悦变成了惊愕,愣愣地看向自己的夫君。
只见李鸿基手里拿着一本账册,翻转了几页,嘴里还喃喃自语道:“这个艾土财主真够可以的,居然在床上看账本,真是赚钱、***两不误!”
如此直白的话语,毫无顾忌的说出***三个字,搞得高桂英脸颊发烧,很不自然,有一丝嗔怪:“夫君真是的,认真的时候,比谁都像一个英雄好汉;耍流氓的时候,比谁都像个下流胚子,还一套一套的,让人恨也不是,爱也不是。”
转眼之间,李鸿基已经停止了翻看“账本”,一本正经的将其递给了高桂英,嘴里还说道:“媳妇儿,你也看看这个账本,艾诏搞的什么名堂,不在书房、账房里看账本,却在这里,真是奇怪,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
尽管李鸿基说得十分郑重而认真,高桂英还是半信半疑,接过账本,刚一打开,立即惊呼起来:“啊~!”
砰地一声,仿若被蜜蜂这了一下子,高桂英条件反射的将“账本”丢在了地上,飞霞闪过,满面通红,直达耳根,气呼呼的瞪着李鸿基,说不出话来。
“哈哈...”李鸿基得意地大笑一声,转而戏谑的说道:“老婆,有什么好羞涩的~!咱们都是老夫老妻了,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再说了,上面的插图描画与咱们夫妻玩的相比,简直就是小儿科,那才是真正的带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