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静女是个祸患
次日牛家真的答应迁往新码头,并且按照宋礼的要求进入新码头。
不过牛家是地头蛇即使是进入新码头船家、帮工也是按照他的规矩办事。牛家还是识趣的人,知道掰不过官府。暗地里是在准备搬迁,现在一声令下,热热闹闹的搬迁队伍占领了整条沿江大道。
牛家一搬,其他的商家也跟着搬。有些反应慢的只好惋惜,看不好形式买不到好地方。
“牛家搬到那边去,热闹的就是那边了。这边的生意怕要落下许多!”
“还好,地契的钱已经赚回来了,不然损失大了。”
“老哥,你说要是把他们的店盘过来怎么样?”看着那些搬空的店面心痒痒的。想从这里边淘到一笔好处。
“要买也不是现在,现在过去问价格降不了多少,顶天也是落二成。”
“即使是二成也吃不下。”
前面一进的店面也要三百两,减去二成二百四十两,想要捡漏还得要再等等。
想捡漏的人不少,好地方的不会出,不好的还没有搬出去。只有中等的才有机会被捡到,看价格的好坏。
牛家是领头人,后面的人纷纷过来问话。牛先民作为牛家的场面人不仅要应付各家的公子还要给合作商家回话。找父亲的去冬植园,找大哥的到西园,找他的去南苑,会有人专门接待。
政策的改变会带动许多人利益的变化,商家惶恐不安比开心接受的要多的多。
“老叔,您怎么亲自过来?这些小事派个人来问话不就可以了吗。”
“废话少说,去哪找你父亲?”
“冬植园便是。”
“老七去喝口茶,这里我来顶着。”
“三哥,来得正好,我快不行了。”牛先民嗓子都快冒烟了。
一整天下来不需要多一人回一句,就能达到嗓子冒烟的程度。
牛先民回到休息用的屋子,瘫着。
“都是老狐狸,上三家和下五家都没有来,指挥搬家去了。”牛先民有气无力的对爷爷说。
“下五家已经被官府的安抚好,上三家有自己的路子,昨晚的事他们怕是都知道了。”牛爷爷气定神闲的喝茶。
“他们会甘心?这次削弱的不仅是我们牛家,他们家也有不同程度的削弱。”牛先民张嘴让侍女喂水。
“都有后招,看下去就好。”牛家爷爷老道的说。
谁也不愿意将自己的利益无缘无故的让出去,如果他们不在接下的日子里得到和以前相匹配的利益,必定有大事发生。
牛先民呆了半天就溜走了,里面有父亲爷爷顶着不需要他什么事。该来的人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现在他只想好好喝一杯。
拐角后门进入自家的酒楼,“七少好。”“七少今日怎么样?”
“七少爷,七少爷,天字一号楼已经被客人定下了。”掌柜的一脸汗的过来。
自家的声意自然不计较,牛先民往地字一号走。
“少爷,少爷,地、玄、黄这三个也被包了。”
“宏叔,您今日怎么这般不灵光。天地玄黄之间总有一间留出来给少爷们,你今日怎么了?”牛先民身边的小斯不服了。
掌柜的小声对牛先民说:“宋姨娘带着一众夫人过来观景。”
宋姨娘是谁?宋礼的表妹,宋礼的妾室,宋礼在兖州的后院代表人。
牛先民了然,转身进入酒楼的内室。
掌柜的汇报上面的具体情况,末了说:“这其中最大名头的怕是明月先生的女弟子静姑娘。”“让老奴不知用什么语言来形容她的美!”
“宏叔,没那么夸张吧。”
掌柜阅人无数,富人家的子女见过不少,比牛家人更能符合“贵”一字的只有今日一见的女子!
一位不该出现在人间的仙子。注定不是凡人!
“真有这般?”牛先民好奇了,能让宏叔真心赞的人不多。
牛先民挑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关注着上面的一举一动。
约莫两盏茶功夫,有夫人先行离开,再过半盏茶,牛先民才得以惊鸿一憋!
掌柜的进门见到有些失态的七少爷,就知道他被那鹅黄丝绸为襦裙,身穿背甲,腰间配玉,明月为眸,珠樱为唇的静女静姑娘给惊艳到!
“宏叔,我或许找到为之心动的女子。”
“那少爷就要失望了,她注定是进高门内院的。”
明月先生不仅教出她的知书达理还教出了她的野心,要是安于室内的姑娘家怎么会和一群内宅妇人呆在一起。
有时候说女人是祸水也不是错,为一个明知道不可能的女人努力靠近,注定是伤害。
喜欢和不喜欢不过是意念一间,欣赏与喜爱却有大不同。掌柜的猜不到少爷心,但是善意的提醒还是可以的。
黑色的马车四角吊上铜铃,证明这是女客的马车。马车里四角也安排了香囊。
右侧女子问左侧稳重的夫人。
“惠姐姐,您看那静女如何?”
“不是我们这些小庙能容得下,那尊女菩萨还是到别处的好。”
“姐姐,她是个手腕了得,为何偏要在刘家不走?还要和他同出?”
了解别人才能让夫人们在赏花喝茶中找到合适的话题,拉进关系。为此她们都有详细调查静女的背景。
“那个少女不怀春?刘大人也不差,来了不到三天就将牛家的安抚好。身段健壮又长着书生脸,刘夫人卧病在床,再等多两年刘夫人两脚一蹬。谁比她更适合上位?”
“刘大人前途未明,风险大了些一个不小心,就落个……”
“是山鸡还是凤凰,对于心高气傲的人来说不是更好的挑战吗?”左侧的夫人整理衣裳平淡的说。
“就怕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女人就是雪绒草,依附男人而活。看人要看准!”
“与其哀怨自己嫁得不好,还不如管好一亩三分地,过好自己。熬死那些个该死的,你就是最尊敬的。”
“姐姐说的是,要不要给刘夫人递帖子?虽说是卧床不起,但也没说拒客。”找好时机打下线路,等刘大人升起也好留个熟脸。
“递,不递面子上。她等级不够,没必要亲自过去,派个婆子去问候一声即可。”“让家里的人防着点莫要让那些不成器的被人家当枪使。”
色令智昏,谁家没有几个不成器的?要是被美色迷惑做了坏事都不知道,那就不该。
静女这两天外出都是和刘涛一起离开,在大门处分别。这种暧昧的情景让保守的古人浮想联翩,被看多说多了即使没什么也变成有什么。
秦素兰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在那天以后静女常常外出,有时候还是和刘涛一起回府。
知情人不知情人都以为静女迟早会是刘涛的人。可约静女赴会的公子小姐少不了许多,不是因为刘涛但论静女就让各家公子小姐喜欢,不论样貌单说语言智慧静女都让各家人舒服。
这日静女从外面回来,伺候明月先生洗脚。
“这几日刘秦氏让许多好友,学子来拜访,怕是要搬出去。”明月先生揪着裤管左脚搓右脚。
那个女人做事从来不放明面上,暗地里下软刀子让人恨不得咬不得。
“先生的意思是?”
“搬。”
兖州交通方便,又位于中原与北方交界,南来北往游子侠客为数不少,认识的、慕名而来的来往不绝。留在这里给那妇人送去不知多少利益,这是明月先生不乐意的。
也不是小气,而是那妇人胆子大什么都敢做,要是在他学生中找出几个有用的,必定狠狠利用一把。还不知会弄出什么大事来。
保护声誉,远离秦素兰。
“地方找到了?”
“这不需要我们担心,她会一手操办好。你该跟她学学,即使病中也能掌控。”
“用人很重要,这点我懂。”静女给明月先生加点热水。“她是在防我还是?”
“难说,将目光放在这里,眼里看到的就是小世界……”
“要将目光放长远,不能一叶遮目。先生我从小听到大,耳朵起茧了。又不是一定是他,比不过她还不懂远离啊!”
“聪明的女人,知道怎么保存自己。不喜欢她但不反对你学她。”
“是,是,是,都是她好……”静女转眼珠子看远处的蜡烛。
“坦坦荡荡做人难,必要时候使用些诡计还是不错的。”
秦素兰问子仁,“如果娘将你先生送出去,你看合适吗?”
子仁将手里的书放下,“为什么不合适?这宅子本就小,吵吵闹闹的不适合母亲养病。”
“你真的一点也不介意?”秦素兰促狭的瞅子仁。
子仁见母亲气色好了许多,开始促狭他,也跟着笑。“不介意。”
“子仁,你是娘的心,娘的肝,娘的小男人。我还没说完呢!跑什么?”
看着落荒而逃的儿子秦素兰开心的笑。笑得可舒畅。
“夫人。”春草小小声叫一声。
秦素兰才发现那边站着位门神!窘迫,小孩儿哄走了,大孩儿该怎么哄?望天,不望蚊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