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子晋进来如何了?”既然她能受孕,想必楚子晋的情况也有所好转了吧。
云婉钥知道孙嫔心中的疑虑便低着头道:“子晋倒也不整日痴痴傻傻的了,只是反映稍微有些慢罢了,还好他已经认得儿媳了,偶尔还会称呼儿媳为夫人。”
孙嫔听罢,心头一酸,楚子晋纵是被她惯坏了,却也不至罪大恶极吧,老天垂怜总算能让他好转起来了,她宽慰的拍着云婉钥的手背,“那就好,如今你父皇对子晋的态度也好了许多,想必你们在府中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拮据了,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记得告诉母妃。一定好好养好身子,知道了么?”
“儿媳知道了。”她顺从的答道。
自打知道云婉钥怀孕后,孙嫔觉得她怎么看都顺眼多了。
留云婉钥在宫里吃了午膳,她因担心这楚子晋便急忙出宫去了,孙嫔正是乐于见到她如此看重楚子晋的模样,大方的便放了人,不过想到她腹中的孩子,少不得也要忧虑几分的,又让嬷嬷去联系人去加强了对楚府的防卫,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不能再出任何差池了。
大概也是报应,承启帝膝下皇孙没两个,造反的魏王至今未成婚,而成婚多年的冥王和端王都未生下皇孙,这景瑞雪嫁入翼王府也有段时间了,竟也一直没有好消息,刘妃急得不行,想不到如今怀孕的竟会是云婉钥。
天不亡她啊。
因为承启帝对于楚子晋的照拂,这让一度萧条的楚府终于还是热络起来,从前被潜退的丫鬟仆人都一一回来了,承启帝怕照顾不周,还特意从宫里拍了一些内侍和宫女伺候着,看着破败的楚府,承启帝又大方的拨款来修葺。
云婉钥看着此番景象,心中自然也是感慨万千。
上次在店中巧遇云惊澜,才使得她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斗不过云惊澜的,所以她感到累了,想放弃了。
她低头抚上了自己的腹部,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孩子,想要让她更好的来疼爱自己,好好活一次。如今这样也挺好的,好到云婉钥有些迷茫,至少现在的她有丈夫的陪伴和疼爱,还有一个即将出世的孩子,她还有什么是不能满足的呢。
只是偶尔她也会想起很久以前,她风光无限,乃是帝都第一才女的时候。
那时候是真的风光无限啊。
只是这一切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现在的她觉得只要能活着就是好的,怀孕的消息也没有透露出去,只是日子如往常一样平淡无奇的过着,但在这一日却忽然却迎来了一位稀客。
云婉钥坐在院中看丫鬟们修剪花草,她心中满是平和,却没想到管家突然来传报说四小姐来求见。
云婉钥恍惚了一下,四小姐?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云茵茵。
不过她来做什么,云婉钥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虽心有怀疑,但客套上的见面也还是少不了的,她挥手让管家去将云茵茵迎了进来,那云茵茵先是同她行礼,又恭喜了她几句,云婉钥许是因为要做母亲的缘故,因而也没了往日的戾气,面对于她的庆贺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
云茵茵也有些奇怪,若是往日这云婉钥怕是早已讥讽开来了,原本她也做了被她嘲讽的心理准备,如今见云婉钥这个态度,倒是有些拿捏不住她了。
云茵茵虽心有奇怪,到底也没有忘记自己此番前来的目的。
“如今这姐夫渐渐恢复了,姐姐可有什么想法么?”终于她还是说到了正事上,云婉钥笑了笑,这狐狸尾巴可算是露出来了。
比起云惊澜那明目张胆的惹人嫌,这个云茵茵更是不好惹的,她绝不想相信她会单纯的来贺喜这么简单,当初她落难之时怎么没见她伸出援手,如今承启帝刚刚对他们好一些,这云茵茵便上赶着来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妹妹不妨打开天窗说亮化吧,如今姐姐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是你所惧怕呢?子晋变成这样,怕是你的夫君都比不上了,听闻他三个月内连升二品,妹妹倒是好福气。”
云茵茵面带危险,张生本是个木鱼脑袋,若不是她多加提点,加上同那大大理寺卿的夫人往来亲密,他哪有这么快提升,加上后来靠着楚慕寒也没少崭露头角,不过如今这垫脚石踩得差不多了,楚慕寒显然心已不在天月了,她必然要谋取别的出路了。
再说云惊澜不也从来未对她推心置腹过么?两人之间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罢了,只要楚慕寒还有用,她自然也愿意帮扶云惊澜的,只是现在毕竟不合适了。
现在太子正是如日中天,云茵茵便也有了这个意思,不过张生是个死脑筋,觉得一臣不能侍二主,便不答应,她气得不行,只好自己来向办法,刚好这个时候云婉钥同楚子晋又忽而得到了承启帝的重视。
想起了这个冲动坏事的长姐她的心思便转了过阿里了。
云茵茵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看着她:“那妹妹可就明说了,姐夫如今这样想必也是与皇位无缘,到不入同妹妹一起找个明主投奔罢了。”
“想必妹妹的明主也是就是冥王殿下吧?”云婉钥冷笑了一声:“妹妹应当清楚我与云惊澜是势不两立,让去投奔她怕是在说笑。”
云茵茵摇了摇头,“姐姐误会了,如今这个局面难道姐姐还看不清楚么?太子殿下名正言顺且深得陛下的宠爱,即便要投奔也应是太子殿下才是的。”
云婉钥大吃一惊,她竟然敢投奔太子?不过想想云茵茵的为人倒也释然了,“妹妹倒是个明白人。”云婉钥又觉得有些可笑,如今儿她一无所有,这云茵茵不是明摆着让她当枪头么。
“姐姐也应当为自己多做打算才是。”云茵茵见她毫无所动,倒是也不着急,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姐姐难道不想知道当时姐夫在狱中是如何变得疯癫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