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慕寒继续忙于斩草除根的大事,而云惊澜也不肯闲着,经宁将军那番提醒,茯苓虽是没有打听出什么有用的,但天牢这边王家人或许能问出什么来也说不定呢?
毕竟王氏一族人口众多,关系更是错中复杂,即便是被关入天牢,也不是一时半会儿便能定罪了。
有些人因为其娘家的缘故,可能还得放一放才行,毕竟其中还有娄箫的侄女等等。
王家这虽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可娄箫也架不住自己的皇姐整日来面前哭,无奈之下他只好点头应允会对其网开一面的,但这种事吧,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娄箫最近也是烦得不信了,便让沈长林先将这些人的关系列个册子出来他需要斟酌一番,到底那些人不好动。
既然有这么个事实存在,想必王家里自然还有人有生的希望,只要这些人想要活下去,她便有办法以此为突破口,从而瓦解王家内部的团结。
王家的案子也一直有沈长林和刑部在审理,云惊澜便先找到了沈长林希望他能带自己去一趟天牢,但沈长林嫌麻烦,有什么他问出来便好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去那种地方做什么。
云惊澜见说不动他,又跑去搬来了太长公主,老太太爱屋及乌,对这个孙媳妇也疼爱得紧,听到她说想要去从王家口中询问伽莲的死因,顺道又哭诉一番自己小时候没人疼没人爱是颗可怜的小白菜后,太长公主泪眼汪汪的当即便领者云惊澜去找沈长林了。
最为家中的长子,沈长林受到批评的机会是最少的,如今因这件事他还被老太太单独说了一顿,沈长林自然是郁闷的,可架不住老太太的威逼利诱,只好答应将云惊澜带去了。
从侯府出来后,沈长林的脸还臭臭的,云惊澜知道他喜欢喝茶,便又将仅剩的几包从天月带来的茶送到了他跟前来,“大舅舅你就别同澜儿一般见识了嘛,我也只是想去打听一下罢了,没想到外祖母会这么生气呢。”
沈长林好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你和慕寒都是个小没良心的,就知道拉老太太来欺负我们。”
虽然脸色不好,但话里话外却也没有埋怨的意思,云惊澜笑眯眯的讨好道:“是的是的,我们是是小没良心的,大舅舅可是大好人呀,一定不会同我们一般见识的,这是我之前从天月带来的特产,大舅舅你一会儿就让狱卒给你泡壶茶歇口气,我来盘问王家人就是了。”
深长林看了一眼她递来的茶包,隔了老远都能闻到茶香,是他没喝过的味道,他免为其难的点了点头,“那就看在这包茶的份上吧……”
云惊澜开心的将茶包塞入了他怀里,随后到了天牢,沈长林便让狱卒将牢门打开来,天牢所关押的都是朝廷的重犯,如今出了王氏一族倒是没有旁人,沈长林提着茶包去了审讯室坐好又吩咐了狱卒去烧水过来,云惊澜则领着落葵去往了关押王氏一族的地方,不过尚未等到她转过墙角走过去,便听见里面传来了挣扎,云惊澜伸手来拦了落葵一把,后者会意也不敢动,安静的竖起了耳朵朝着那便的方向听了过去。
一老一少的两个男声在大声争论些什么的模样。
老的那声音说道:“若不是我儿辛苦做的这些生意,你以为你还整天游手好闲什么都不干还过得这么舒坦吗?”
年轻那人不以为意,“是是是你儿子辛苦劳作,可我们也没让他去干这种事儿啊,现在倒好了,全家族的人都被他连累了,他倒是死得快,不用来遭这些罪了,留下我们这些人来关在天牢里过这等猪狗不如日子。”
年纪大一些的那人她大约也猜出来了,王皇后的兄长吧。不过那时在娄箫面前,这人说话不还中气十足的么,怎么几天的功夫连声音都能沙哑成这样了么?
那人被气得够呛,咬牙切齿听起来是一副要打架的模样,“你这个人到底还有没有良心的,他到底也还是你的堂兄,为了整个王家他牺牲了多少你又知道吗?如今他人都不在了,你却还敢如此来诋毁他!”
“我不知道?难道他就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吗?表明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暗地里不也去花天酒地吗?还见到人姑娘长得像那李小姐便将其留了下来,要不是他好色,能引狼入室吗?!”年轻的那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就越来越大了一些,“这些也就算了,走私禁品是诛灭九族的大罪,我们既然在这个九族之中,为何又不同我们说清楚,这些年来大伯父究竟得了多少好处还不满足,如今才让人给抓了个正着,连累我们这边也跟着无故遭殃。”
“逆子啊逆子!三叔你难道就不管管他吗?”
“我管?我怎么管?你们做这种事连我这个三叔都没有说过,现在倒是让我去管了?嘴长在他身上我能管得着吗?”被称做三叔的这人大约是王大人的伯父?看来是王家的三房并不知道长房的在做这些事吧?
那可真有意思了,她还没出手,这边就狗咬狗打起来了。
王大人大约是被气晕过去了,半天都没听到他说道,倒是听见了那王家二老爷着急呼喊他的声音,“大哥你怎么了?”
三房家的孙子仍是喋喋不休道:“大伯这是气晕过去了吧,二伯你要不要去叫狱卒请个大夫来?”
“你还有脸说,明知道你大哥不在了,大伯心里难受你还在这个时候说这些干什么?!”
现在正是云惊澜出面的好时机了,她从怀里摸出了药丸来,随后从墙后走了出来,王家的三房并不认识她,但在那位二爷倒是知道她的,冷不丁的这么冒出个人来,任谁都会吓一跳的吧。
云惊澜却不急着开口而是缓缓走到了那王大人身边来,刚好这人也躺在牢门口,云惊澜伸手便能将其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