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登局长驾驶着suv到了地下停车场出入口前最后一段直道。隔着二十多米望去，直道的尽头，果然是剑齿虎带着另外两个变种人守在那里。

雷加也单纯通过外表就认出另外两个变种人来了。一个是变色龙，又叫变色蜥蜴——不是蜘蛛侠那个，也与之前已经在阿卡姆疯人院门外死于丧钟之手的蛤蟆人不一样。虽然与蛤蟆人一样满身疙瘩，也都有一条可以缠物的长舌头，但变色龙看上去更丑一些，也更难对付。他不断有着皮肤模拟周围环境的能力，还能在各种固体表面爬行而不会掉落。

另一个则是天使，或者叫天使长。不得不说，那双白色羽翼还是太显眼了些。

雷加看到这三位变种人，三位本就在那里守着的变种人也看到他们，呃，的车了。由于光线的问题，三位变种人自然不能透过车窗玻璃看到车内都有谁，更别说托马斯韦恩在雷加的要求下躲在副驾座的座椅后面。隔着二十米，他们只是分了个人——变色龙——出来，站在路中央朝车子的方向竖起手掌，做停下的动作。与此同时，剑齿虎和天使长虽然也面对着雷加他们的车子这边，但跟变色龙又隔了三米多远，而且看上去注意力也不是全部在车子上——显然他们不确定停车场内都会有谁离开。

这就给了雷加他们更好的机会了。

“长官，沃德，等会你们冲出来的时候，先对付那个长翅膀的。他很可能有飞行能力。要是他飞在半空一直跟着我们，那我们想将他甩掉不会容易，到时又是变种人们的追杀。唔，你们直接用眩晕枪将他击晕就好。”雷加先是让戈登‘配合’变色龙那边，放慢车子的速度，然后他继续通过手机的无线电波转换给队友们联系，“最短时间内击倒那个带翅膀的鸟人之后，你们就可以立即换上特效眩晕弹对付剑齿虎了。”

两三年秒的延迟过后，那边传回科尔森的一句：“你似乎漏了第三个变种人？”

“噢，那不是第三个，而是第一个。”雷加这边笑了笑。“准备，等你们听到这句话之后等十秒就开始发动吧！”

雷加说着一句的时候，车子离站在三个变种人里最前面的变色龙只有五六米了。话音落下，他就让戈登踩油门加速。

对于本来十分‘配合’地降速接受查看的车子忽然加速，变色龙花了将近两秒钟才反应过来。而这两秒钟，已经发生很多事了——比如车内的某人已经抬起拿着眩晕枪的左手，右手也放在了调整车窗的按钮上。等到变色龙愤怒地大喊而且往车子前进路线以外的方向退去时，雷加迅速摇下车窗，一发眩晕弹射了过去。

变色龙还来不及变色融入环境，就一下子软倒在地了。雷加没说错，这家伙果然是第一个倒下的。

这时候剑齿虎和天使长往车子冲过来。其中剑齿虎往路边一跳，往墙壁上借了力想要跃到车子上，另外天使也马上就要飞起来。结果数完十下的科尔森与沃德从外面冲了进来，两颗眩晕子弹一发打在天使长的后背，另一发直接命中他右边的翅膀于是才升起寥寥一米多的天使长下一刻就甩了个狗吃屎。至于剑齿虎那边，雷加的车窗并没有摇上，他在车内连射好几枪，将差点扑到车顶的剑齿虎挡了下来，给刚将天使长收拾掉的科尔森和沃德争取到转移火力的时间。另外，戈登也一直没有停止加速，车子在雷加用眩晕枪将剑齿虎挡下的慢镜头当中依然以最标准的逃跑姿势往前冲，最终在‘慢镜头’完了之后冲出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而且很快就将暂时被科尔森与沃德用特效眩晕弹压制住的剑齿虎远远甩在身后。

从倒后镜看着整栋哥谭大酒店从视线里消失，托马斯韦恩和詹姆斯戈登都松了一口气。另一边的斯凯、菲兹和西蒙斯也一样，她们还带来了好消息：之前丧钟在派对现场露了一面，跟科尔森谈了很不愉快的两句之后就离开，然后就没有了消息，于是群龙无首的九头蛇特工们在科尔森的要求下开始有组织地保护派对现场的那些嘉宾，而且已经从变种人手上将三分之二的嘉宾从哥谭大酒店内救了出去。重点是，变种人们应该还不知道托马斯韦恩已经不在哥谭大酒店内！

“好吧，老伙计，你暂时算是安全了。”一边开着车的戈登笑着调侃了老韦恩一句，然后问道，“接下来往哪边？”

这一句其实是问雷加的，但雷加没有回应，有点出神应该是想着些什么。托马斯韦恩倒是有心做这个决定，但他同样也在考虑着某些事情。他往雷加那边望了两眼，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戈登只能无奈地清咳几声，将雷加的注意力拉回来，然后将问题又问了一遍。

“韦恩庄园是暂时不能回去的了，天知道会不会有变种人守在那边。”雷加若有所思地说道，“对了，韦恩先生，之前丧钟让你调走的那一批保镖，他们都去哪了？”

“我让他们到韦恩企业的总部大楼了。”

“那或许我们应该那里去。”雷加点了点头，朝戈登说道。戈登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立即给车子换了个方向。

这时候，雷加的声音又响起了。

“好了，在到达韦恩企业总部之前，或许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某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韦恩先生，变种人根本没想要杀死你，似乎也不太稀罕你的钱财，更对这次慈善派对没有太大的兴趣。那么，你能告诉我们你到底是有什么被变种人盯上了吗？”

这么说着，雷加的语气非常严肃，让车内的气氛变得压抑起来。而听他这么一说，本来出于对老伙计的信任而没有多想的詹姆斯戈登，也终于意识到整件事里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了。

“韦恩，你……”

对面迎头撞来刺眼的亮光，车子猛地一甩，避免了一场高速车祸。得亏戈登反应及时。现在他不敢转头了，而是通过后视镜，也用严肃的目光望着托马斯韦恩。

被车内的另外两人这么盯着，老韦恩不得不开口了。

“唉……”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出了托马斯韦恩的心酸和懊恼。“老实说，我也不知道变种人为什么盯上我，但，不，先别质疑，听我说完，我的确有一些事没有告诉你们。之前在庄园时，科尔森特工让我推迟慈善派对，当时我告诉他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的确并不是一场慈善派对那么简单。实际上，举办今晚的慈善派对只是顺手为之，它更多是一个幌子。我在派对上认捐的那五千万，并不会在短时间内到账……那是我与一个神秘组织的交易。我需要一个不会引起额外注意的方式来送出这五千万，而那个神秘组织会给我一样东西，一样可以让布鲁斯好起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