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雷加和戈登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对视了一眼，都能看出对方的震惊。他们都对老韦恩隐瞒的事有所猜测，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方面的。

重点是，这有可能吗？现代医疗技术十多年来都无法解决的难题，对方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来让老韦恩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

戈登果然是足够仗义。他生怕老韦恩被人骗了，索性将之前对老韦恩的隐瞒的不快统统甩到脑后，关心地问了起来。要知道，那可不是五十万，也不是五百万，而是五千万，而且还是美元来着！

这位对于商业不太在行的家伙还忽然想到一个可能：“会不会是你的竞争对手或者某个对韦恩企业有所企图的人在暗算你？”

老韦恩苦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开始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从很久很久之前说起，那时候布鲁斯韦恩还没出生，老韦恩已经是哥谭的一方人物。当时整个哥谭，除了寥寥几个产业不可计数的黑帮大佬之外，老韦恩已经成为新晋的哥谭首富。于是很自然地，他也成了那些黑帮眼中的香饽饽。

其实在成为哥谭首富之前，他就已经遭遇过黑帮找麻烦的事故。当时他被迫加入了某个哥谭当地的隐藏组织，承担了一定的义务，这才免过一劫。只是这个隐藏组织手段越来越张扬跋扈，老韦恩一直伺机脱离，可惜始终没有合适的机会。猫头鹰法庭还是太强了，它里面不只有好些哥谭当地的名门望族，还培养了无孔不入的情报系统，将整个哥谭大小事项归于掌中，甚至还圈养了自己的杀手队伍，四出铲除异己。老韦恩相信，只要他找来其他人商量脱离，估计当天晚上就要有人来刺杀他了。然后，那些人还会用各种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将他辛辛苦苦发展起来的韦恩企业吞并得一干二净！

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之下，老韦恩得到了反击的机会！

听到这里，戈登想起了当年他亲自经手的一件大案。

“你说的隐藏组织，就是当初那个猫头鹰法庭？”他惊讶地问道，“那可是我在哥谭这几十年来最轰动的一件案子，其中牵涉到黑帮、金融、教育、公共服务等许多行业，几乎将整个哥谭圈了进去，甚至当时的哥谭警察局局长和哥谭的市长都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而即便是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那些人也悍然行凶，连续虐杀了十来位警员想要知道被我亲自藏起来了的证据的下落，还刺杀了好几位检察官想要拖延时间。说起来，当时要不是有人匿名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我们根本无法在法律上确认那个组织的存在……”

“那个匿名电话是我打的。”老韦恩忽然插了一句。

“然后我们就……等等，你说什么？！”

戈登表示一时间消化不了这个情况。而老韦恩在将这个藏了快二十年的秘密说了出来之后，似乎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当时老韦恩刚好目睹了猫头鹰法庭利用韦恩企业旗下一个实验室做违法的人体实验，大发雷霆之下，脱离猫头鹰法庭的决心也前所未有的坚定。而就在当天晚上，韦恩庄园，一个穿着黑色大氅的高大男人出现在他的书房。

“那个人径自留下了足以对付猫头鹰法庭的线索，却没有要求什么回报。当我问到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我们还会见面，之后就消失在窗户之外。”老韦恩一边回忆一边娓娓道来，“在那个人离开之后，我看了那些线索，发现很多处跟我发现的痕迹吻合，总体上却比我好不容易找到痕迹要完整得多。不过即使这样，我还是等了三天。我怕几乎无孔不入的猫头鹰法庭会知道这件事，然后来对付我，甚至对玛莎和阿福下手。结果三天之后，没有意外发生，显然那个穿黑色大氅的神秘人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不过我还是不放心，这才匿名给你传了消息，将那些线索放在一个废弃停车场让你们去取。”

“呵，你还真够谨慎的。”戈登淡淡地说道。知道了这些，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情绪来应对。

雷加可没兴趣看这对老朋友来一场友情考验，他还在考虑当前的问题：“这个故事也让我非常震惊。可是，这跟现在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因为那个穿黑色大氅的高大男人又出现了。

“……他说我们还会见面，我就一直等着，从猫头鹰法庭开始穷途末路到彻底覆灭，他没有出现；从我决定用我的方式来修复哥谭在猫头鹰法庭的黑暗统治下受到的创伤到事情走上正轨，他还是没有出现。然后没多久，我就将这个人这件事忘掉了，韦恩企业和哥谭的事业先不说，布鲁斯出生，布鲁斯长大，布鲁斯遭遇那场灾难成了植物人……那些占据了绝大部分时间，让我无暇理会其他。为了找到治疗布鲁斯的方法，我这几年将事业都交给其他人大理，亲自动身，几乎跑遍了七大洲四大洋，不管是科学的还是迷信的方法都试过了，都没有效果。直到两个多月前，那个穿黑色大氅的高大男人再一次出现在我的书房中，站在当年的那个位置上。时隔快二十年，他再次出现在我面前。这一次我依然看不清楚他的脸，但比起二十年前，他从精气神方面来说似乎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是沉稳如山。相比之下，我已经老了，憔悴了。然后，我以为他会说起当年对付猫头鹰法庭的事，可是他第一句话，竟然是说他可以帮到布鲁斯！”

一个人二十年前神秘地露面，留下了足以解决某个超大难题的钥匙，帮了一把，然后又神秘地消失，过了二十年再出来，这的确会给人非常高大上、甚至无所不能的感觉。而且三个月前老韦恩因为几年搜寻救治布鲁斯韦恩的方法无果，大概已经到了快要绝望的状态，那个黑色大氅高大男一出来就说自己有办法，这个时机拿捏得实在太好了些。

这下詹姆斯戈登也顾不上跟老伙计闹别扭了，而是脸色古怪地说：“我知道你们韦恩家族在十九世纪已经来到哥谭定居了……会不会是你们有什么隐藏的家族守护者之类的，唔，呵呵，开个玩笑。”

老韦恩听后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然后回到正题。

按照老韦恩的描述，那个黑色大氅高大男走到他的身边，随手一挥就在他的手腕动脉上划了个口。他当时都已经自己要死了，甚至来不及去想对方为什么会这么做。然而在血喷出来的那个瞬间，黑色大氅高大男当着他的面掏出一个小指大小的古朴瓶子，十分迅速地将瓶内的某种透明液体倒在那个伤口上。老韦恩随即感觉不到疼痛了，而等他将血迹抹开，竟然再也找不到那个伤口！

“这种液体能修复所有物理上的伤势，包括大脑的损伤。他是这么说的。”老韦恩继续说道，“然后他开出条件，让我加入他们的组织，成为他们的一员，或者五千万美元换取布鲁斯的康复。”

考虑到在被迫加入猫头鹰法庭内之后那些不愉快的经历，既然有另一个选择，老韦恩自然不想加入那个很可能比猫头鹰法庭还要可怕的组织。另外为了保密，老韦恩这五千万美元的资金流动只能借由慈善派对这个幌子来实现。

总算是说到重点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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