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燥炎热的七月下旬，哥谭难得地下起了小雨。阴沉的天空总算跟雷加前世所知的哥谭比较相似，也映衬着如今科尔森小队一种成员的心情。尤其是斯凯。虽然她还是故作坚强，背对着队友们，没有哭出声来，但队友们都知道她是最伤心的那个。

沃德已经搭好临时顶棚，挡住落下的雨水。科尔森走过去，将浑身已经湿透依然坐在那里看着雷加的尸体的斯凯扶了起来。这可不容易，斯凯的倔强大伙也见识过了。

“斯凯，雷加不会希望你变成这个样子的。”科尔森苦口婆心地说道，“而且我们要把位置腾出来，菲兹和西蒙斯会发掘到能告诉我们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的线索，更会找到凶手的！你得先好好休息，到时我们需要你追查凶手的下落。”

“我知道。”

听了科尔森的话，斯凯总算清醒了些。她抽了抽鼻子。回到她们的suv上一个人坐下，关上车门，眼泪终于忍不住要溢出了。

目送斯凯回到车子上，科尔森抿着嘴望着雷加的尸体。他的心情远远没有他的语气那么平静，而是满怀怒火和隐隐的难受。之前他怀疑雷加隐藏了什么秘密，还派了梅去跟踪，是因为他觉得有必要。但这不代表他就完全不在乎雷加这个人，不代表他对雷加就完全没有交情。抛开雷加身上隐藏的秘密，两个月来在bus上的朝夕相对，不说别的，哪怕是不喜欢与除了斯凯和雷加之外的人接近的小小斗牛犬破伤风，大伙也有了感情，更别说为队伍出了力的雷加了。现在雷加被杀，科尔森心里自然也不好过。

“长官，戈登局长要醒过来了。”沃德走过来对科尔森说道。

他们是几分钟前到这里的。因为与雷加失去联系，担心之下几人也不管哥谭大酒店那边已经逐渐平息的局面了，而是将那边留给到了现场的九头蛇特工，他们则由斯凯定位到雷加的手机最后释放出信号的位置，再找了过来。结果，担心成了绝望，他们看到的是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左边肋下和心脏位置各有三个平行的伤口，而且还在不断向外渗血的雷加。

由于路灯似乎遭到了破坏，这段路非常暗，要不是沃德留意了一下，还没从震惊和绝望中恢复过来的他们还发现不了路边翻倒的车子，以及车子里生死不知的詹姆斯戈登。

好不容易将戈登从车里拖出来，发现他并没有像雷加那样死去了，而是中了眩晕枪的子弹并受到点挫伤和轻微脑震荡。经过西蒙斯的一阵紧急救治，现在他总算要醒过来了。科尔森还等着他说说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不过在这之前，科尔森有过初步的分析。从小队特有的眩晕子弹击中戈登这一点来看，要是雷加在最后时刻跟戈登翻脸，那原先跟他们处于同一阵线的戈登似乎不一定了？这么一来，戈登醒过来之后说的话的真实性就有待商榷了。

这么一想，科尔森对戈登的‘供词’也不太期待了。只是本着‘多知道一点也是好的’这个原则，他还是给了戈登叙述的机会。

而戈登给了科尔森一个既让他松一口气又让他有点失望的回应。

“我也不太清楚，当时雷加将我拽在椅背上固定住，但紧急刹车的巨大惯性还是让我感觉脖子差点断掉，满脑子空白一片什么也感觉不到。然后……我也看不清楚到底是谁将韦恩抓走，但我记得雷加朝那个人开了四枪，结果其中一枪被那个人用了不知道什么手法射穿车窗打到我身上。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更不知道……还翻车了？”

这么说着的过程中，戈登还指点了好几个位置作为辅助解释。除了“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让雷加的子弹拐了弯打在他身上这一点之外，他的话可信度还是非常高的。

既然那一发眩晕子弹并不是雷加朝戈登开的，那戈登依然是同一条船上的盟友，可惜这个家伙没能提供更多的线索。考虑到戈登还有脑震荡的症状，而且身体其他部位也有一定程度的挫伤，再加上他思维明显受到影响，于是在征得他本人的同意之后，西蒙斯给他注射了有安眠作用的药剂，让他睡过去了。

“菲兹-西蒙斯，有发现了吗？”科尔森朝另一边问道。

首先是菲兹，这位偏向道具侧的科学宝宝拿着手持扫描仪、紫外线笔等等道具，将周围几乎每一寸地面甚至戈登的车的车顶都扫了一遍，最终得出一个详细得有些可怕的结果。排除与戈登、雷加以及老韦恩吻合的那些，那位杀死雷加的凶手身高大概在6英尺3英寸到6英尺4英寸，也就是191cm到194cm之间，体重起码在120公斤以上，而且速度非常快。菲兹甚至通过那些痕迹，大致推测出雷加与凶手战斗时的移动路径。要知道这里可不是泥路，而是柏油路地面，而且是被雨水打湿了的柏油路地面！

然后偏向生物和医学的另一位科学宝宝——西蒙斯也有结论了。除了左边肋下和心脏位置这两处之外，其实雷加并没有受到其他伤害，起码比起之前他跟梅与金刚狼打了一场之后的，并没有新的伤口或者瘀伤痕迹。关键还是那两个伤口。

“我们能看到，这两处伤口，都是平行的三个刃口。据我们所知，只有一个人的武器，不，只有某个变种人的攻击会造成这种效果：金刚狼的钢爪。”

综合菲兹和西蒙斯的线索和推测，科尔森他们脑海里模拟出这样的场景：金刚狼想要将老韦恩掠走，雷加阻止。只是他将眩晕子弹都打光了，依然无法奈何得了金刚狼，就跟科尔森他们之前同样将特效的加普通的眩晕子弹都打光依然被剑齿虎逃掉了一样。而在子弹打光之后，本就有伤在身的雷加再没有抵抗之力，最终被金刚狼用钢爪刺穿心脏，直接击杀。

well，不得不说，丧钟将现场伪造得太完美了。他在用武士刀捅穿雷加的心脏之后，又补上好几下，将伤口伪造成金刚狼的钢爪。随后，他甚至从雷加的尸体上抽出那把眩晕枪，以及两个弹匣，并将子弹都打空了。再想一想，在高度相差不超过一英寸的情况下，或许让自己的体重从一百零几公斤攀升到更接近拥有艾德曼合金骨骼的金刚狼的120+130+公斤，也是他的计划的一部分？

科尔森自然不知道这些，但这不妨碍他有不真实的感觉。虽然说雷加受了伤战斗力有所减弱，虽然说金刚狼的体质比普通人要高得多，但雷加竟然没有还击之力——身上没有钢爪的划伤，而是两次都直接被捅穿身体？

“等等，这里有点不对劲……”那边菲兹也发现了新的线索，“这个印，你们看到了吗，那是有什么类似比较窄的利刃插在柏油路地面的孔印，比如说金刚狼的钢爪。但是孔印只有一个……好吧，我的意思是，金刚狼每只手上的钢爪分别有三片爪刃，暂且这么来描述它。那么，在这里，金刚狼特意收起另外两片爪刃，只留下一片，往地上插了一下？我想，这不太合理吧？”

从菲兹的话里，能听出他的不确定。不过科尔森比他信心更足，已经将这个不确定转为怀疑，甚至觉得菲兹已经真相了——起码是接近真相。

“斯凯，你能调出这里附近的摄像头……吗？”

他下意识地问了一句，说到后面才反应过来现在似乎不是合适的时候，而且车里的斯凯不一定能听到他的问话。不过，也不知道确切是什么时候起，大概是菲兹和西蒙斯总结出线索那时？总之斯凯是已经从车子里出来了。

“我尝试了，但这段路本身没有交通摄像头，附近的那些也没有可疑的地方。所以……我什么也没做到。”斯凯语气低沉，其中不无内疚。她的脸上还挂着没擦彻底的点点泪痕。

“好吧，丧钟做得还真够彻底的……”

一个声音响起，最初那零点几秒之间还没什么，大概大伙还在奇怪这又关丧钟什么事。只是随后当他们反应过来，那简直是恐怖了。因为声音竟然来自雷加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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