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那个神秘人有没有说过怎么交钱交货？”雷加问道。他现在觉得丧钟想要的就是那种号称能修复所有物理上的伤势的透明液体，甚至是透明液体的来源——那个黑色大氅高大男以及其背后的组织了。

对于雷加问到的问题，老韦恩缓缓摇了摇头：“他没说时间和地点，也没有给我银行帐号。但他在离开前说了，他这段时间会留意我的动向，会在合适的时候再与我见面。”

好吧，这听上去似乎是吊胃口的商场手段。那个黑色大氅高大男知道老韦恩不会放弃救治布鲁斯韦恩的机会，所以特意来了这么一出随时准备坐地起价？但按照神秘人的手法来看，又似乎有些不对。既然他会在帮了老韦恩一个大忙之后消失二十年，之后再出现又提供了一个老韦恩需求迫切的解题办法，除非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忽然缺钱了要找五千万来应急，不然的话，事情绝对不会简单，他和他那个组织或许所图甚大啊……

就在雷加这么绞尽脑汁想着这其中的各种关联的时候，‘pong’的一声响起，有人跳到他们的车顶了。

要知道虽然车内的三人包括司机在内都在想着事情，但车子一直是保持60公里每小时左右的速度前进着的。然而这种情况下，还是有人跳了上来。不只如此，这个来人还刺穿车顶，一刀捅了下来！

詹姆斯戈登痛哼一声，他的肩膀被这一刀刺中了。

车子差点又失控了，戈登勉强坚持住，不过那不断往外流血的伤口标明，他的坚持不可能持续太久。关键是，袭击者依然在车顶，就在雷加将注意力放到戈登那边的同时，他的右侧传来玻璃破裂的声音——竟然是那个袭击者直接打破那边的车窗，将托马斯韦恩从车窗粗暴地拖了出去。

“该死！”雷加恼怒地暗骂一声，然后也不跟戈登说一声，一手将戈登按在驾驶座的椅背上，同时也将他自己固定在那个椅背后，另一只手则直接拉起了车子的手刹，让车子紧急停下。花了一秒中左右从巨大的向前惯性中换过来之后，他立即从车上下来，脚还没站稳就开枪。

“啾啾啾啾”！

车顶抓走老韦恩的那个人可没有雷加和戈登那样将自己固定在椅背上，而是直接被惯性甩到了车子的前方。不过这个家伙显然是高手中的高手，起码平衡感非常不错。即便是被突如其来地一甩，即便手上还带着一个人，他竟然还很轻巧地通过步法卸掉惯性，避免了在地面打滚的局面。不只如此，雷加那四发眩晕子弹只命中了第一发，打在他的身上被他那一身作战服挡下来了。而他还在左手将早早失去平衡的老韦恩带稳的同时，右手用一把武士刀将雷加的后三发眩晕子弹中的两发打掉，另一发则用武士刀撇向车子那边，穿过车窗击中里面的戈登……这是何等诡异乃至匪夷所思的刀法！

还好是眩晕子弹，戈登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另外老韦恩也似乎在被拖出车窗的时候晕了过去。也就是说，现在这边，以及周围，还清醒着的，只有雷加和对面的这位袭击者。

而这位袭击者并不是变种人。

“别以为披了件披风我就不知道你是谁。丧钟，你这是做什么？！”雷加压沉声问道，同时也有些不解。“你的目标什么时候变成托马斯韦恩了？”

丧钟并没有收回那把武士刀。他将老韦恩放到路边，然后一边朝雷加走来，一边开口。

“我在做什么，没有必要让你知道。”他淡淡地说道，“而这件披风，我只需要用它在戈登和韦恩面前掩盖身份。至于你，还是那句话：没有必要。”

见丧钟这副样子，雷加暗自警惕，同时偷偷打开手机上的无线电波转换，想要让斯凯她们知道这边的情况。而表面上，他需要说点什么来避免丧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没有必要，为什么？因为我也是九头蛇特工？”

丧钟的头罩之下传出他的冷笑：“因为你根本没有作证的机会。”

话音还没落下，丧钟就动手了。他的第一下就是甩出一枚飞镖，将雷加右手贴在裤管上遮住的手机打掉。

“我已经让人屏蔽了这附近十多个街区的手机信号，而你和你那些背叛者队友似乎找到了新的联系方法？有意思。”

这是地地道道的陈述句，没有疑问的语气，也没有应有的惊讶。丧钟也没有给雷加就此发表意见的机会，一甩手又是好几枚飞镖飞去。

面对如子弹一般射过来的飞镖，即便雷加早有心理准备，还是被逼得手忙脚乱。而且对于丧钟来说飞镖只能算是起手式，他本人紧跟在飞镖之后向着雷加极速逼近，而且在逼近的过程中还掏出手枪，射出真正的子弹来。

没办法，雷加只能一个懒驴打滚，勉强躲了过去。他也因此意识到跟丧钟这样的高手战斗，站在原地等着找机会反击完全是找死行为。于是，他也跑了起来。

战况一时间僵持了下来——起码接下来的半分多钟里是这样。老实说，现在雷加的实力已经算是不错的了，他也不是没有武器，手上的眩晕枪还有普通的加特效的眩晕子弹总计二十多发，已经足以对丧钟造成威胁了。他也不笨，没有一股脑将子弹都射出去，而是专门逮着丧钟转身的瞬间才开枪——那已经是丧钟在整个过程中停留得最长的时候了。另外，他也没有跟丧钟硬碰硬的想法，而是尽量绕着车子，给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和空间。

然而有句话说得好，一味防守最终只会守无可守。丧钟的作战服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雷加已经换了好几个位置来瞄准，而且命中了其中的三处，丧钟依然没有受到眩晕子弹的影响，显然是子弹都被那身作战服挡下来了。关键是，丧钟毕竟因为意外而身体获得过改造，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抑或耐力都不是现阶段的雷加能比的，尤其是最后一点。本就有伤在身的雷加渐渐就体力不支，动作也开始变形，枪法精准度也受到影响。而丧钟依然力度十足，刀锋凌厉，而且他不想再跟雷加‘玩’下去了。

也不管车里还有个昏迷的戈登，当雷加又一次借着车子而躲过丧钟的一记挥砍时，丧钟索性将武士刀往柏油路地面一插，双手挽住车子的前杠，双臂猛地发力，竟然将将近三吨重的车子甩到路边！

得，反正体力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现在雷加也只剩下拼命一搏的机会了。

从目睹丧钟徒手翻车的震惊中恢复过来，雷加打定了以伤搏命的主意。作为科尔森小队的战斗人员，他还有一件武器——一把普通的军用匕首。之前之所以没有拿出来，一是他不太会用匕首，二来在枪战的环境中，在对面的家伙有一把长长的武士刀的环境中，他也不好拿匕首出来丢人现眼。现在是不得不这么做了……他打算用自己的身体，呃，自己‘寄居’的身体，硬接丧钟一刀，同时一手卡住丧钟的手臂，另一只手握着匕首由下至上捅进丧钟的下颚。如无意外，那里应该是丧钟整身作战服防御最薄弱的地方了——除了露出却基本接触不到的左眼位置。

不得不说，雷加这个紧急之中想出来的办法还是可以的，唔，要是丧钟只是普通人的话。不止是普通人，哪怕丧钟是金刚狼或者剑齿虎中的一个，尤其是似乎没有艾德曼合金骨骼的后者，面对以伤搏命的雷加估计也要吃大亏。然而丧钟不是他们。除了远超常人的身体之外，丧钟赖以成名的是他的战斗素养与判断力（真的不是开挂？）。另外，他还有着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无法比拟的战斗经验。比如现在，他就看穿了雷加的打算。他假装自己中了雷加的计，右手武士刀狠狠刺进雷加的左肋。而就在雷加用左手扣住他的右手，右手拿着匕首一挥而上的同时，他猛地一个头槌将雷加撞得七荤八素，还用左手打掉雷加右手的匕首。然后，他抓住雷加的右肩，将对方推开并将武士刀从其肋下抽出来，抓住对方右肩的左手再次发力，将对方的身体拉回来，同时右手刀尖一挑，同样是由下至上，干脆利落地刺穿雷加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