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条款改一下？

之前托马斯韦恩跟对方的交易条款，是对方给他提供一样能治好他儿子的东西，而他则在加入对方的组织与给对方五千万美元这两样中二选一。老韦恩当时就选了后者。然而即便是书面合约都有偷换概念的可能，更不用说是他和对方这样甚至没有第三方见证的口头协议了。从‘完全治好’到‘治好物理上的创伤’，这是两个概念。之前老韦恩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现在是后悔莫及了。

当然，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对方似乎真的帮到了布鲁斯。起码现在站着的布鲁斯韦恩比之前在营养舱里的时候，气色好了不少，四肢也不再是病态的干瘦了。先不说这样的治疗到什么程度，老韦恩不想被对方认为是不知感恩。而且不得不说，对方才是掌握主动的那个。

“如果你真的能让布鲁斯彻底恢复，我不介意多付出一些代价。”老韦恩郑重地说道，“不过在那之前，我要知道布鲁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更靠近一些，老韦恩总算能在阴暗的光线下对自己的儿子看得更清楚了些，从而也发现了儿子身上不对劲的地方。老实说，不细看的话很难发现，但如今布鲁斯韦恩的确在周期性地身体抽搐。虽然程度很轻，而且主要集中在头部，最远也就牵扯到上半身，而下半身没有受到影响，但对于一位十分在意自家儿子的父亲来说，这已经是很重的症状了。更别说除了抽搐之外，布鲁斯韦恩紧闭的眼皮地下眼珠转个不停，发现之后会觉得有些吓人……

“他正在经历一场很深的精神创伤。”黑色大氅高个男淡淡地说道。他显然读懂了老韦恩的担忧。“如我刚才所说，他身体上的所有物理创伤已经痊愈，我算是完成了我那部分承诺。现在你看到的他的情况，是因为他陷入了某段让他无法释怀的回忆当中。这段回忆显然曾经对他造成很大的影响，不然也不会在事情过后之后还缠住他，让他无法摆脱。你是他的父亲，或许你对那段回忆知道些什么，说不定你能开导他。”

老韦恩没去想交易的事。他是被对方的后半段话弄得愣住了。

“我不记得我儿子有遇到过什么重大的挫折。除了脑损伤之前被那个神秘人缠着之外，总体来说他的成长还算顺利的。他自己有一定的才华，家庭的庇护也不差……而他离家最长的一次，也就是一个星期而已。如果期间真的发生了什么诸如你说的重大影响的事，一个星期可恢复不过来吧？”

老韦恩的话，让黑色大氅高个男脸色更凝重了。

“如果你说的没错，那事情更加严重。既然不是亲身经历的事，那就是说，他遭到了催眠术或者幻术的针对。而要达到我们所看到的这种效果，无中生有而且非常真实，能释放这种程度的催眠术或者幻术，据我所知，全世界不超过……”

说到这里，黑色大氅高个男停了下来。这让老韦恩有些不满。

“怎么不继续说？”他激动地朝对方喊道，“算了，我现在不想知道都有哪些疑凶。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帮到我儿子？！”

面对此时老韦恩那不客气的态度，黑色大氅高个男虽然没有表现出愤怒的神色，却也回到之前那副冷淡的表情。

“你是一个人来的吧？”

老韦恩再次一愣，随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应该问出我之前就该问的问题了：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黑色大氅高个男淡淡地说道。然后也不用脸色大变的老韦恩回答，他忽然转身，望向老韦恩的右后侧。那里是一片漆黑，起码老韦恩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并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不过黑色大氅高个男继续开口了：“但我觉得我不需要让韦恩先生告诉我答案，你说是吧，斯莱德威尔逊先生，或者我应该喊你丧钟？”

听到黑色大氅高个男这话，首先是老韦恩浑身一震；随后一个身影从那边的黑暗中走出，果然是丧钟，对此老韦恩又是一震。

“我是从他那里得到这里有问题这个消息没错，但我不知道他跟在我后面……”老韦恩赶紧对黑色大氅说道，生怕惹对方不快。虽然说还不能肯定对方有彻底救治布鲁斯的能力，但好歹也有希望了呢！

现在老韦恩这副模样即使说不上卑躬屈膝，也差不了多少了。要知道他可是哥谭首富呢！

可惜他再怎么想办法抢镜，现场的焦点都不会在他身上了。

“是我告诉他哥谭大剧院有问题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进入这个地下室而已。”丧钟冷笑了一声说道。

“我不奇怪。”黑色大氅高个男缓缓点了点头。“这里曾经是猫头鹰法庭的总部。二十年前韦恩先生从我这得到了线索，配合哥谭警察局将曾经在哥谭盛极一时的猫头鹰法庭摧毁掉，在那之后这里就成了我的地方。你不知道怎么进入这里一点都不出奇，哪怕你是九头蛇执法队的成员。那么，威尔逊先生，你想要什么？”

丧钟没有被对方吓到，他也不会跟对方客气：“我想要你用来治好韦恩家这位脑瘫儿的药水的配方。没有配方的话，我要药水的全部！”

不得不说，丧钟认真起来，很有威慑力。他那只仅剩的左眼从头罩之下露出来，释放着强烈的杀机。只是同样地，黑色大氅高个男也没有被丧钟吓到。

“看来你对被你称为‘药水’的东西所知不多。你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的吧。”他与丧钟那只左眼对视着，轻轻笑了起来，“不过我也不介意你从其他地方知道那些‘药水’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他们肯告诉你的话。那么，变种人，你还在等什么？”

黑暗中又走出了一个人——金刚狼。对此丧钟似乎并不意外。他在意的是，金刚狼与黑色大氅高个男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显然不是。因为金刚狼被喊破了隐藏的位置而走出来之后，没有走到黑色大氅高个男的身边，而是来到三角鼎立的位置，侧着半边身体警惕着丧钟的方向，同时遥遥向黑色大氅高个男伸出钢爪。

“雷霄古，你不应该将那些水带出来的！”

很好，我们总算知道了黑色大氅高个男的名字，唔，起码是代号，总算可以用三个字来代替七个字了。

“雷霄古，你就是刺客联盟的首领？呵，这倒是新鲜。”听到这个名字，丧钟也有些惊讶。不过对他来说，另一样东西更重要：“金刚狼，你似乎可以告诉我那种药水是什么东西？”

金刚狼没有回答丧钟。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雷霄古身上了。

雷霄古还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别着急，我们之间该怎么处理可以再等一会。先让我的人将两位韦恩先生送走吧。”说了这么一句，没等丧钟与金刚狼反应，雷霄古就让他那名黑袍手下一手扛住布鲁斯韦恩的身体，另一只手拉着托马斯韦恩离开这里。而雷霄古的话还没说完：“原谅我比较谨慎，两位韦恩先生关系到我的一桩交易，我不能让你们有误伤到他们的可能。而既然他们已经安然离开，现在就请出我们的最后一方参与者，然后再来一场角逐，看谁能活着离开这里好了。所以，最靠近出口的那两位，你们还不打算出来吗？”

这一次被雷霄古从黑暗中喊破位置的，正是科尔森和沃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