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你的下句是什么?今日就算你巧舌如簧,在坐的这许多人也是听得一清二楚,你辱骂太后,对皇室不尊!”
“哦?我辱骂太后?姐姐可是听到妹妹怎么辱骂太后的?”穆芸楚挑眉。
柳如嫣被穆芸楚一激,指着太后道“这个老妇不是人!”,话毕,才发现自己入了穆芸楚的套,赶紧缩回手,再看太后,她一脸阴云地看着自己。
“圣奶奶,圣君圣后,芸楚并非辱骂圣奶奶辱骂皇室,芸楚这才说了一句,就被如烟姐姐扰了!”穆芸楚蹲身行礼,委屈道。
圣君一抬手,甚是不悦,“那你快说吧!”
“是!”穆芸楚行礼,起身,又指着太后,太后也满是期待地看着穆芸楚。
她开口道“这个老妇不是人!”,太后闻此,鼓起嘴瞪穆芸楚一眼,“说后面的!”
“这个老妇不是人,九天仙女下凡尘!生的儿女都是贼”说道此处,穆芸楚又停顿,看向圣君,他面色大变,一脸阴沉。
她偷偷一笑,开口道“偷得蟠桃献母亲。”
“哈哈哈……好一个生的儿女都是贼,偷得蟠桃献母亲”圣君突然转怒为喜,开口大笑,“母后,咱们这个楚武郡主虽失了忆,这嘴皮子功夫却是更厉害了呢!赏!”
穆芸楚蹲身行礼“谢圣君,谢太后!”
柳如嫣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如此戏剧性,瞪着穆芸楚,眼神似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只是她还未蠢到在圣君圣后和太后面前耍小脾气,只能忍着不好发作。
穆芸楚朝着柳如嫣鼓鼓嘴,得意地耸肩,面前的圣君与太后看在眼里,却呵呵地笑着。
“芸丫头,莫要高兴的太早,难道太后生辰,你就打算刷刷嘴皮子便蒙混过关?”圣君眯眼笑着,问穆芸楚。
虽然这样的阵仗她是第一次经历,但是在现代,她可不知演了多少次,自是轻车熟路了。
穆芸楚俏皮地笑笑,“自然不会,今日,芸楚为圣奶奶准备的生辰贺礼不是珍珠珐琅,不是璞玉黄金,却是价值连城,千金难买,而且世间只此一件!”
穆芸楚这么一说,在场的人都睁大了双目,好不好奇,这楚武郡主究竟得了何宝贝,竟绝世仅有。
“哦?”圣君挑眉,“听这小丫头这么一说,倒是挑起了朕的好奇心”,圣君扭头向太后“母后可是与儿臣一样迫不及待,想见见芸丫头这世间仅有的稀罕物件儿呢?”
太后点头“嗯,确实新鲜,每年哀家生辰,这小丫头都送我金雕玉琢的物件,虽也稀罕,却非价值连城,千金难买,更谈不上世间仅有了!”,说着,向穆芸楚招手“来来来,你且拿出来,圣奶奶啊,要看看这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稀罕物件究竟是何物?”
“瑶儿!”穆芸楚挥手唤道“快将我为太后准备的生辰礼拿出来!”
瑶儿应声,又端了一轻纱覆盖的锦盒上来,在穆芸楚面前。
众人都目光聚在瑶儿手中的锦盒上,穆芸楚揭开锦盒上覆盖的轻纱,打开锦盒盖子上的扣子,那盖子突然弹开,姹紫嫣红的纸鹤一下子也从锦盒里弹出,形成一个大的纸鹤,所有纸鹤两两相连,或更多,都是用极细的弹簧连在一起。所有纸鹤的翅膀上都描金,却只是部分。
穆芸楚接过瑶儿手中锦盒,转向太后,蹲身道“这一千只纸鹤,芸楚祝圣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好,果真是时间只此一件!芸丫头,这可是你亲手做的?”太后一张老脸乐开了花,笑问穆芸楚。
穆芸楚刚要开口说这一千只纸鹤并非出自她一人之手,却被太后的话打断“好,甚好,这是哀家这些年收到最好的礼物,虽非金银玉器,珍珠玛瑙,却承载着这孩子的孝心,哀家终于明白你这小丫头所说的价值连城,千金难买是何意了!呵呵呵”
穆芸楚将纸鹤收进锦盒中,递给瑶儿,笑道“多谢圣奶奶!”
话音刚落,却又是一声刺耳的冷笑,穆芸楚偏过头看一旁的柳如嫣,只见她嘴上挂着嘲笑的意思,看着穆芸楚。
太后也闻声,看向柳如嫣,笑问“何事竟让侯府的千金如此开心,不如说出来大家一同开心!”
“是啊如嫣姐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姐姐何必一人开心,今日圣奶奶生辰,有什么好事,说出来大家一起乐乐嘛!”穆芸楚接过太后的话,朝柳如嫣笑道。
柳如嫣起身,蹲身向太后行礼“回太后,如嫣认为楚武郡主方才之物是对太后大不敬!”
“哦?如嫣可真是慧眼独具,妹妹倒想听听,妹妹这大不敬在何处?”穆芸楚挑眉。
“嗯,既如此,那你说说,如何大不敬,若真如你所说,哀家自是会治她的罪!”太后颜色稍变,沉着声音说道。
“是!”柳如嫣行礼,“楚武郡主方才的纸鹤都是由祥云底纹的油纸折叠而成,如嫣认为,她是诅咒太后早日宾天!”
柳如嫣此话一出,坐在一旁的誉博侯脸色煞白,端着酒盏的手一顿一抖,将半数酒洒在了衣衫上。
“放肆!”柳如嫣话音方落,圣君怒拍桌子,喝道。
柳如嫣心下一紧,扑通一声跪地,颤声说道“如嫣不敢口出狂言,只是她拿有祥云底纹的鹤,意思不言而喻,分明是…是驾鹤西去!”
“蠢货!”穆芸楚看一眼跪地的柳如嫣,心中骂道,“本以为你只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谁知竟蠢笨至此!”
接着,穆芸楚满脸笑意,开口道“姐姐,既是祥云,自是吉祥之物,姐姐难道没看妹妹这纸鹤只有姹紫嫣红两种颜色吗,就是专门取了‘紫气东来,洪福齐天’的寓意,姐姐究竟安的何心,自今日妹妹来此,便刁难不下,难道妹妹之前对姐姐多有得罪?妹妹如今是失忆之身,对前尘往事早已忘得一干二净,若妹妹有得罪姐姐之处,姐姐明说便可,何须开口诅咒圣奶奶?你要知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姐姐可不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牵连己身乃至侯府啊!”
穆芸楚话毕,抬眼看看一旁的誉博侯,他已是僵成了一尊雕塑,老脸无一丝血色,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誉博候,你教养出来的好女儿,太后生辰,竟在朕的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面前出言不逊,诅咒太后早日宾天!”圣君声音极冷,目光也阴冷地盯着跪地的柳如嫣。
誉博候想要起身,却已被吓得双腿发软,还没站稳,又扑通一声倒地。他干脆不顾颜面,从自己的座位爬到柳如嫣身边,伏身向太后和圣君扣头,颤着声音结巴道“是老臣教女无方,才会口无遮拦,对太后和皇家有大不敬之言,请圣君允许老臣将这个不肖女带回府中好生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