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湖在何处,还请夫……人带路!”地痞转身问穆芸楚。
穆芸楚哪里知道什么湖,全数是她胡诌的,她看向云暻,咬了咬下嘴唇。
“原是内子记错了,这大黑夜将一重物丢进水里,听动静,确实与湖里无异,但那里不过就是离此处不远的一较深的水塘而已,就在这街角处不远!”云暻说着,已抬步向西大街的街角处走去,穆芸楚才想起来,的确那处有一水塘。
“诸位还是不要随着来了,本来这宝物就是世间独此一件,内子爱不释手,不想被有心之人见了去,若被人惦记着,日后又是一桩烦心事!”云暻转身对身后随着看热闹的人温声劝道。
人们都知道这锦衣玉袍的蒙面男子是云王府的暻世子,随在之后不过是想凑凑热闹,另外想看看她身边这个女子究竟是何人,他们可从未听闻暻世子何时成婚了,只是云暻在皇城百姓心中威望甚高,他一句话,他们就是有心思,也只能止步。
几人至了水塘边,穆芸楚便笑着开口道“既然是要下水,你就将衣物脱了吧,我们替你看着,这深秋,还是不要着了凉生了病!”
那地痞本就是个蠢笨之人,加之穆芸楚这一番温言暖语,他自是受用,便趁着穆芸楚转过身的时间,利利索索将身上的衣物脱了个干净,丢在云暻脚边,纵身跳进了塘里。
穆芸楚听闻一声重物落水的响声,转身笑看着塘里,那男子已经潜进水下去寻她口中的血玉麒麟了,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甚是得意地看着塘里,一脸坏笑,冲云暻道“去吃那醉螃蟹如何?”。
“再要一莲叶土培烧鹅!”云暻温声笑道。
穆芸楚对云暻使个眼色,他玉手一抬,一缕气线在那地痞带着的几个莽汉周身飘过,几人顿时僵如雕像。
穆芸楚拿出一方锦帕,嫌弃地拉起那地痞的衣物,对几个莽汉道“等会他要是唤我们,就告诉他,我家夫君姓快名来看,叫快来看,他唤,我们闻声便赶来!”
话罢,托着那地痞的衣物与云暻原路返回,朝着活色生香酒楼而去。
一个时辰将过,穆芸楚已经窝在沉香暖的软榻里睡了一觉,她扭头看向云暻,问到“回去?”
云暻笑着点了点头,二人起身,又反回那水塘边去。
二人靠近塘边,远远便闻得有人颤着声音喊着“快来看!快来看!”,每喊一句,便传来一阵哄笑。
“不曾想他竟如此蠢笨?”穆芸楚笑出声,二人越靠近水塘,那周围已经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人。
他们再来,不再用软锦遮面,周围的人见穆芸楚与云暻双双而至,齐齐让开一条道。
“喂,这水塘的水温泡温泉浴可是舒服?”穆芸楚一脚踩在塘边的石头上,冲塘里的人喊道。
那地痞被穆芸楚摆了一道,又在塘里这么长时间,加之他带的人全数被定在原地,而且他的衣物也全数不见,他就算再蠢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们欺人太甚!”男子冲穆芸楚恼道。
“你错了!”穆芸楚还口道“本小姐这一招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种方法,就是来对付你这种黑心肝的不良人的!”
话毕,她扭头道“墨玉,东西可是准备好了?”
墨玉隐在暗处,只见一捆长竹竿掉落空地。
穆芸楚走到竹竿前,蹲身拿了一根,由云暻帮忙伸进塘里,对着那男子,她挑眉道“你若今日保证以后再不欺霸良家女子,不黑心黑肺,本小姐今日就放过你!”
那地痞在塘里泡久了,加之已是黄昏将近,他冷的蜷缩在水塘边上,两只手抱着自己的身子冻得牙床直打颤,道:“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休想!”
穆芸楚见如今自己与云暻摘了蒙面那男子都认不出他二人,听他口音又不像外地人,想来,他还真是个痞子了。
“你可知道本小姐是谁?”穆芸楚一脚踩在塘边的断石上,一手托着竹竿,半俯笑问那痞子。
“谁……谁知道你是谁,我……我只知道,你家男……男人叫快……快来看!”痞子冲穆芸楚恼道。
穆芸楚再也忍不住,仰头笑道“快来看!都这么多人来看了,可不是快来看?”罢了,冲塘里的人道“如今你身上一丝不挂,难不成你想在此过夜,还是说你想在这皇城裸奔?”
那地痞一张脸一黑,腾地起身,立在塘边,顿时周边的女子都捂脸转身跑掉的跑掉,背对他尖叫的尖叫,只有穆芸楚丝毫不变色,立在原地,但是云暻瞬间抬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我……我是男人,在此丢人不怕,倒……倒是你这个女人,如……如此伤风败俗,不……知道你这男人看……看上你哪里了!”那痞子指着云暻,说了一通。
穆芸楚抬手想将云暻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巴拉下来,云暻抬手,一缕气线朝着男子而去,他扑通一声跌坐在水塘,云暻转身拉着穆芸楚就走,顺便吩咐“墨玉,他何时松口何时将他从塘里放出来!”
墨玉颔首,云暻不容穆芸楚回头,拉着她匆匆离开,揽住她的腰身飞身而起,端坐在马,朝着云王府的方向而去。
不出盏茶的功夫,二人至了云王府门口,云暻吩咐人将马匹牵回将军府,拉着穆芸楚径直进了云王府。
穆芸楚因为整了那地痞半日,自是开心,从入了合欢林,便随在云暻身后絮絮叨叨开心地说个不停,时而还乐的前仰后合。
“你今日那出戏唱的不错!”云暻突然转身,笑意盈盈地冲穆芸楚道。
穆芸楚一愣神,冲云暻眨眨眼,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想着她今日唱戏了?
“原来你也可以温言软语,也可以温柔如水!”云暻挑了挑眉,又抬步向前,悠悠地说了句“我家……夫君,暻郎!”
穆芸楚脚下一顿,小脸染上一层绯红,自己咧嘴皱了皱眉,瞪着云暻。
“怎么了?”云暻转身温声笑问。
“我不过是”
“不过是唱了一出戏,我知道!”云暻笑眯眯地看着穆芸楚说道。
穆芸楚冷哼一声,低着声音自言自语道“我看你就不是那么想的,明明趁机占我便宜!”,说罢,又抬步入了门。
二人坐在桌边,穆芸楚一眼不眨地看着云暻斟茶,一壶茶被二人喝了个滴水不剩,穆芸楚再也坐不住,开口道“你说,那地痞真的会松口吗?”
云暻手一顿,向窗外看看笑道“这都将近两个时辰了,墨玉该是来了!”话音刚落,一抹黑影飘落。
“怎么说?”云暻冲门外道,穆芸楚这才注意到门外的墨玉,快速转身。
“小姐,暻世子,那男子本来坚持了坚决不答应小姐所说,后有看热闹的人告诉他今日所见之人是小姐与暻世子,那人才松了口,属下已经让他立了字据画了押,将他捞了出来,不过他手下那几人的穴道,估计得等两个时辰才能解开!”墨玉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