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武大赛风波渐渐随着时间冷下来,穆芸楚与云暻的话题却未停,直到十日之后,一件事打破了京中看似寂静的湖面。
这日,东盈岄,南祁睿,关珊燕与西子晴向圣君辞行,言本来是等着看比武大赛的,谁知却是看了更热闹的,之后也无什事情,当然此话除了东盈岄说,无人说得出口,也只有他会云淡风轻地给圣君添堵。
几人都道中秋在即,都收到各自父王传书,要在中秋之前赶回去团聚,本来是为和亲而来,谁知这天齐的好男儿好女子,都已是名花有主,既如此,也没有再继续待下去的理由,故在辞行的第二日启程。
穆芸楚与云暻日日一样,窝在夜阑院,要吗窝在软榻里讨论《桃花潭》,要吗,在夜阑院墨玉桌上执棋互相厮杀整整一日,亦或在院中过招一日。
四人在给圣君辞行了的当晚,前后脚飘进了夜阑院,见逸暻阁烛火通明,隔着浣纱窗清晰可见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影,除却南祁睿外的三人都咋咋嘴,暗骂一句“世风日下”。
云暻与穆芸楚窝在软塌里,当然已经知道了飘落院中的四人,穆芸楚靠在云暻怀中,仰头笑问“今日十二暗影却不曾拦住了他们?”
“如此美好的光景,自是要人见证才好!”云暻笑意盈盈,温柔之色难掩。
“喂,穆芸楚,我们明日都要离开了,你难道就如此狠心,一句话都不留?”关珊燕在院中大喊一声。
“走便走,本小姐要说什么?说舍不得你们还是如何?那样我都会被自己肉麻恶心死的!”穆芸楚不耐烦地摆摆手。
“真是,臭和尚说你最是狠,如今本公主算是信了!”关珊燕甚是不满地恼道“你可想好了,若是不来相送,那臭和尚给的东西我们便也不必给你了,反正臭和尚一向偏心你,给你的也全数是好的,本公主不介意替你消受了!”
关珊燕话落,穆芸楚挣脱云暻的怀抱,光着脚三两步至了门口,穿着一件单薄的睡袍一把拉开门,气冲冲地吼道“你敢!”
“真不知羞,八字还未一点就在他面前这副穿着了,你可真是……”几人撇嘴,用甚是鄙夷的神色看着她。
穆芸楚低头看看自己,顿时后悔自己还是沉不住气,她扭头看了看云暻,他却还是安安稳稳地倚在软榻里,面色稍沉地说了句“穆芸楚,你竟然为了一件不知价值如何的东西就将我弃了!”,面上是不满的控诉与委屈。
穆芸楚心下好笑,云暻何时与事物的干醋都吃了!她也不关门,转身跑过去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熊抱,扑在他怀中,娇软地道“你当然是无价之宝,但是臭和尚的东西却是价值连城,你说到手的好东西如何能拱手让人?”
云暻在她扑进自己怀中的的第一时间抬手揽在她腰间,听她说着软话,眉眼间多了些笑意,摇头道“自是不能,我们何时吃过这种亏!”
“那便对了,本来就是臭和尚给我的东西,哪里有拱手他人之理,本小姐自是要讨回来的!”穆芸楚笑笑地看着云暻说道。
二人说话的时间,四人已经抬步进了逸暻阁,立在门口看着软榻上的二人,又是一阵嗤之以鼻的神情。
“说吧!想要本小姐干什么?送行还是饯行?”穆芸楚并未退出云暻的怀中,偏头对几人没好气道,云暻在她话落时对几人挑了挑眉。
“本来是想拿着这个威胁威胁你,如今本公主改主意了!”关珊燕从腰间扯下一似玉带的东西在手中把玩着,挑眼看着穆芸楚,笑的有的诡异。
“软玉烙!”穆芸楚看着关珊燕手中的宝剑,眼睛顿时亮了,从云暻怀中退出来,一眼不眨地定在软玉烙上。
“还不算眼拙!”关珊燕说着,几人又抬步至了桌边落座,她冲云暻挑挑眉,笑道“暻世子该不陌生吧!”顺手晃了晃手中的似软玉的宝剑。
“修文大师的掌中宝软玉烙,天下间闻者不计其数,真正眼见过得,却是寥寥无几,倒是云暻有幸了!”云暻笑着起身,揽着穆芸楚在桌边落座。
“与暻世子手中那翠含烟雨倒是相差甚远了,如何能与古神物相比较!”关珊燕笑道“不过这也是至宝,却被臭和尚给了她,还真是偏心!”
云暻笑笑,一言不发。
“暻世子说,若本公主今日不将这软玉烙给她,会如何?”关珊燕甚是认真地看着穆芸楚笑问云暻,一脸你奈我何的表情,穆芸楚怒目而视。
“公主若想据为己有,也不必如此这般大费周章地闯了夜阑院威胁她不是!”云暻挑眉,笑道“公主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云暻承着便是!”
关珊燕见自己的如意算盘被云暻打穿,顿时黑了脸,败下阵来没好气道“真是成精了!”,又道“你倒是宠她!”
云暻笑笑,看看穆芸楚,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笑道“她本就招桃花,若不将她宠的狠些,怕收不住她的心!公主说吧,让云暻作何?”话语干脆利落,毫不含糊。
关珊燕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改了颓丧的神色,立即笑道“听闻暻世子很拿手莲叶土培烧鹅与醉螃蟹!”意思不言而喻。
闻声,本来一言未发,只待看关珊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穆芸楚顿时不干了,云暻是很会做饭不错,但是也只是做给她一人,如何能洗手为别的女人做羹汤?
她腾地起身,撩起袖子就冲关珊燕出手。
关珊燕脚下一点,瞬间退出数丈,黑了脸骂道“你这臭人,残害同门,看我回去不与臭和尚告你的状将你逐出师门!”
穆芸楚不理,一边出手一边道“告诉了又如何,本小姐又不是没自请出师门的,是那臭和尚舍不得我这个小徒弟,你若真能让他将我逐出师门,也算是做了一件善事!”
“云暻,你就看着你的女人在这里撒泼,一点不管吗?”关珊燕见穆芸楚是真怒了,一边躲着她的招数,一边冲云暻喊道。
虽功力只回复了五成,她身手却是极快,且一点不落后于关珊燕。
“他此生只能为本小姐洗手作羹汤,就你,也敢肖想让他为你做莲叶土培烧鹅与醉螃蟹,该死!”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不住地冲关珊燕出手。
云暻在一旁观战,丝毫没有要出手阻止的意思,反而是脸上的笑意更浓,他知道,穆芸楚这是醋了,他焉能不喜,这正中他怀,心里乐呵还来不及呢。
“好了好了,将东西还给你不就行了!”关珊燕败下阵来,不甘地开口,但是穆芸楚却丝毫没有要罢手的意思,“都说将东西给你了,你这臭丫头有完没完!”她又冲穆芸楚黑着脸吼道。
“将东西给我,将你方才说的话收回去就放你一马!”穆芸楚手下不停,嘴里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