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珊燕一时没转过弯,收回什么话?接了几招,终于反应过来,不甘心道“收回收回,本公主才不敢吃他做的东西呢,恐怕与他的心肠一般黑!”
穆芸楚终于停手,脚下一滑,后退到云暻身边坐下,手中把玩着从关珊燕手中接过的软玉烙。
“明明年纪在我们中是最小的,明明是入门最晚的,明明才恢复了五成功力,却这般厉害,臭和尚说的没错,你生来非人!”关山燕活动活动腿脚,甚是不甘心地说着话落座了。
“知道就好,以后少招惹本小姐!赶紧走吧!”穆芸楚头也不抬,挽着剑花独自把玩,抬手便下逐客令。
几人坐着不起身,齐齐看着云暻。
“几位可是明日启程?”云暻一手揽着穆芸楚的腰肢,笑问眼前的几人。
关珊燕翻个大白眼,很是不情愿道“难道暻世子以为我们还要待到你们大婚不成?”
云暻难得的嗤笑一声,道“公主今日来就是想着吃云暻亲手做的莲叶土培烧鹅与醉螃蟹?”
穆芸楚见云暻对关珊燕一脸笑意,顺时抬手捂住他的眼睛,厉色道“谁准许你对除了本小姐之外的女人献媚的!不许笑,更不许做饭给她!”
关珊燕瞬间翻个大白眼,眸中不掩鄙视之色,穆芸楚扫了在座的几人一眼,见他们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刚要开口赶人,云暻却笑看着她道“既然几位明日启程,你我必定不能大肆出府去相送,不如就应了几位,算是饯行如何?”顺带着挑了挑眉。
穆芸楚本来是恼了,云暻竟然愿意为除了她之外的人洗手作羹汤,还是女人!
不过看了看云暻的神色,心中的怒火却蹭蹭地降了下去,冷着声音道“那好吧,这里是云王府,你说了算!”
又冲几人道“念在你们还有良心知道来护我的份上,今日本小姐大度一回!”,话罢,从云暻怀中退出,独自把玩着手中的软剑懒洋洋地窝进了软榻,摆摆手道“你若做就快些去,记得温两壶好酒与他们!”
“好!”云暻起身,玉指弹了弹锦袍,抬步出了门。
见穆芸楚真不多时就睡去,四人安安静静坐在桌边,东盈岄却是非一般的安静,一直看着穆芸楚,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南祁睿也是一言不发,看着窝在软榻里的人,神色却带些担忧,清隽好看的脸上,额头皱成“川”字。
关珊燕盯着南祁睿与东盈岄看了半晌,见二人眉头越来越拧,终于忍不住开口“不必担心,她虽记忆未完全恢复,如今不是记得了好些事!而且功夫也恢复了五成,加之如今有那病秧子护着,她会无事的!”,西子晴赞同的点点头。
“为何本太子如今倒是觉得这小丫头还是失忆的日子好一些,如今恐怕她的麻烦更大了,总有人想要她的性命!”一直未开口的东盈岄难得的惆怅着开口。
“担心什么,十年前臭和尚就说了,她是一汪活泉,不是死水,如何都会有惊无险的!”关珊燕道。
穆芸楚虽闭着眼睛,却是并未睡着,将几人的话听了个清楚,嘴角微微勾了勾,继续装睡着,心下自是高兴,被人惦记着也是一种幸福,不过……若被人惦记着性命,那就另当别论了。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显得甚是无趣,气氛也是有些冷沉,最后干脆都看着穆芸楚睡觉,逸暻阁一时间安静的如以往云暻一人在时。
一炷香过,云暻推门而入,瞬间飘进一股饭菜的香味,云殇随在之后,手中端着满满一餐盘的碗碟,盘中的菜还嘟嘟冒着热气,色香俱全。
穆芸楚闻见饭香,装模作样地伸个懒腰,看了一眼,咕哝了一句“好快!”,又闭上了双目。
几人回头看看她,也不理会,迅速帮着云殇将碗盘至于桌上,齐齐坐下拿起筷子,甚是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菜色,不知道该吃哪个,又想每道菜都吃遍。
云暻看看懒洋洋窝在软塌的穆芸楚,笑着走到她身边,问道“不想吃?”
“不吃!”穆芸楚摇头“不饿!”,又看看手持筷子不下筷的四人,甚是好笑“你快发话吧,,不然他们该气恨你了!”
云暻看着四人笑了笑,道“几位不必客气,吃饱喝足!明日可是要赶路,不能挨着肚子”
几人闻言,纷纷下了筷子。
二人坐在软榻,看着坐在桌边津津有味进食的四人,云暻却是嘴角勾了勾,神情并未什么变化,不时,只听得碗筷落桌的声音,四人瞬间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真黑心,不做就不做,你这算是做什么?”穆芸楚说着,眼里却没有丝毫的责备之色,相反,看着几人,却是一副“咎由自取”的神情。
“这饭食不是我做的,是鼎婆做的!”云暻笑看着穆芸楚道“你都说了我不能为除了你之外的人洗手作羹汤,我如何能不从!”说着,将如玉的双手抬起在眼前晃了晃。
穆芸楚哼了一声,算是对对他的做法满意,又将目光定在趴在桌间的四人问道“他们明日启程,皇宫里那人定是会遣人送行的,你就将他们这样放倒了,该怎么办?”
“所以他们今夜启程!”云暻说着,抬步至门口,道“星影!”
“世子!”星影飘落在门口应声。
“着人将他们护送出城,交到他们各自的人手中,告诉他们,就说他们饮酒多了,半步醉无解,只能等到明晨他们自己醒来,嘱咐他们,务必将人护好了,若等着明日,另外派人暗中相互,必不能有任何差池,完事回来复命!”云暻吩咐道。
“谨遵世子令!”星影颔首,已经有人进屋将私人带了出去,瞬间离了夜阑院。
“为何这般着急?”穆芸楚不解地问。
“他们想走,却不定会走得了,如今多事之秋,水搅浑了才好,谁也不能置身事外,如今他恐怕也已经知道了你与他几人之间的关系,必不是性子相投这般简单,虽不能查出你们师出同门,单凭这些时日你们来往甚密,这般时候,他如何能容得他们抽身而退!”云暻拉着穆芸楚坐在软榻上,温声解释。
闻声,穆芸楚眨眨眼,道“但是他定会找人盯着他们,你确定星影他们能悄无声息地将人送出去?就算送出去,明日他若遣人前去送行,东盈岄那性子倒是好说,其余在驿站的三人该如何说,他们可不是东盈岄那般荒唐无稽!”
云暻不做声,只是把玩着穆芸楚的指头,笑意盈盈,须臾,开口道“明日我们进宫去看看太后如何,今日灵风传话,说太后近几日睡多醒少,日日问栗嬷嬷你我进宫了没!”
“好!”穆芸楚点头应声,云暻做事她从来是放心的,他既能将人送出去,也定会断了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