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展颜抱着小男孩，双眸一冷，一个旋身，抬脚，踢掉了夜明珠手中的匕首，穆芸楠护在了穆芸楚身前。

“别杀她！”穆芸楚大喊，叶兰青和风沁，玉娥，生生顿了刀剑。

“小姐，她方才是要杀你！”风沁蹙眉。

“我知！”穆芸楚点头，

“若非看你是女人，在你算计将芸儿和两个孩子做人质给夜明远时，我早就将你碎尸万段了，滚！”花展颜眉目一沉，面色更是阴沉，狠狠道。

夜明珠不理会花展颜，瞪着穆芸楚，恨恨道“所有的一切都因你而起，若非你，我不会从出生便被遗弃，哥哥，娘亲和父亲，也不会讲所有的爱给了你！”

“太子哥哥也不会因你而死，都是因为你，什么帝女凤星降世，你就是个不祥之人！”

“凡是与你穆芸楚有关系的人，谁有了好下场？云暻因你恶毒缠身多年，严梓筱为你与天下为敌，肖逸君为你送命，就连你的两个孩子，也随你饱受苦难，穆芸楚，你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我若是你，早就一刀自抹脖子了，你却还如此淡然地活着，你最该死，你怎么不去死？”

“当年若你死了，也便没有这之后许多事，天齐不会如此，北朔不会如此！”

“只要死你一个人，所有人都会过的好，但是你活着，所有人都活不好，你为何不去死，为何不去死！”

穆芸楚看着夜明珠，双目清冷，花展颜与穆芸楠看着她，害怕夜明君刚刚身死之事，她尚未缓过神，若此时被夜明珠这般刺激之下，她做出什么事来。

穆芸楚起身，向前两步走到被花展颜踢开的匕首前，弯身将匕首捡起。

“芸儿！”

“兰曦！”

几人瞬间心提到了嗓子眼，生害怕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我是该死！”

“但是最该死的人，不是我！”

“最该死的人，是你们这些在背后算计之人！”

“云暻为何恶毒缠身多年？”

“严梓钰为何会被做棋子？”

“严梓夕为何雉龄之年被放逐？”

“严语嫣为何会一人两面？”

“严语夕为何会以身种毒？”

“你们难道不知？肖宛如你，难道不知？或者肖敏君没有告诉你？”

穆芸楚说一句，向前一步，最后拿着匕首，蹲在了夜明珠面前。

“肖宛如？”穆芸楠与花展颜，叶兰青具惊，看着穆芸楚面前瑟瑟发抖的夜明珠。

“怎么回事？”三人异口同声。

穆芸楚一笑，“嚓”一下，夹杂着一声痛呼，肖宛如面上的人皮面具被扯下来。

“材质不错，足可以假乱真，只是这易容手法，太过拙劣！”她将人皮面具捻捏在手中，冷冷一笑。

看着肖宛如惊愕的表情，穆芸楚又开口道“我没告诉过你，毒娘才是这天下间易容的鼻祖？”

闻言，肖宛如更是错愕。

穆芸楚轻笑一声“看来真没告诉过你！”

接着，她起身，背身而立“南海神医医术冠绝天下，人称‘医圣’，而毒娘用来易容的东西，都是南海神医亲自调制，做了他们这么多年没有名分的徒弟，无论是医术还是易容术，我都算数炉火纯青，不过”

她一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肖宛如“那段时日我没有记忆，将所有的东西都忘了，之后也用不到易容，便不出手！”

“今日你借着明珠的这张脸，是想作何？”

“言语激起我心底对她这些年的愧疚，好下手杀我，还是说让我自行了断？”

肖宛如眉目沉沉，瞪着穆芸楚。

“很可惜，这么多人为了我这个祸害，丧生丧命丧自由康健，我若真如了你的愿，岂非有负众望？”

“是肖圣后指使你来的吧！”穆芸楚再开口，眉目清冷，言语间冷若冰霜“她为何总要与我和云暻为敌，不死不休？让我猜猜……”

“当年夜宵逸在北朔叛变，世人皆知他是因北朔王妃，但却无人知道，当年北朔小公主出声，那传遍天下的‘帝女历劫入凡间’本就是他作出来的！”

“你胡说，父亲说了，当年你出生，天齐也有帝师仆算出一挂，说凤星出世，天下必将大乱！”

“所以啊，北朔有夜宵逸，天齐有肖敏君！”穆芸楚嗤笑一声。

“当然，那判词也并非空穴来风，因为在天齐之前，南堂世家，便已有人看破天机！”穆芸楚躬身靠近肖宛如，在她耳边道“而且你所不知之事，便是……天齐的肖圣后，其实是北朔王，夜宵逸在天齐的一细作而已！”

肖宛如惊讶地瞪眼看着穆芸楚，良久，才开口吼道“不可能，你骗我，姑姑从出生便养在御亲王府，之后嫁人，怎么可能！”

“肖圣后有一年出宫为太后祈福，之后却在外产一男一女，非先帝之后，你该知道，他们便是肖逸清和肖梦涵！”

“他们的确不是先帝之后，此事却不能确定，姑姑不是姑姑！”肖宛如怒道。

“的确不能，但是花傲，却是北朔王派往天齐，保护肖圣后，附带监视她的人，他是北朔王身边的暗卫首领，之后以镖局做屏障，隐藏身份，暗中助她！”

闻言，周围之人都惊讶，此事真是匪夷所思，穆芸楚又如何知道？

“肖逸清与肖梦涵，包括肖逸君，都是他同父异母的同胞兄妹！”穆芸楚指指夜明君。

“不可能！”

“你对付我，看似是因云暻，却不知，你早已入了肖圣后的套，成了她的帮凶！”

“我说的对吗，肖敏君？哦不，应该叫你凤青鸾！”穆芸楚说完，拔高声音。

“果然是云暻和严梓筱看重的人，虽为半个废人，也这般厉害！”肖圣后拍着手，缓缓走来，根本无惧这么多叶兰青的人，嘴角还挂着得意的笑。

肖宛如如梦初醒，似美梦中被一记雷劈中，已语不成句，双唇颤抖地厉害，看着肖圣后。

“有恃无恐，今日又是何倚仗？”穆芸楚沉眉愠怒。

“你看看不就知道了？”肖圣后笑笑，一拍手，好多蒙面和一人手中各持一把刀，架在手中人的脖间。

穆芸楚眉目一沉，夜明珠，夜明烟，夜明远……都是夜明君身前身边之人，他用自己的性命，从叶兰青手中换取的夜氏性命，如今具在肖圣后手中。

“要他们死还是活，你来选择！”

“条件！”穆芸楚冷声开口，握了握拳头。

“当然是”

肖圣后一个“你”未出口，便听得一声惊呼，穆芸楚一蹙眉，看去，夜明烟脖间鲜血直流，倒在地上。

“我不要你救我，太子哥哥已死，我活着有何意思？”话毕，她双眼一闭，没有了气息。

“穆芸楚，我恨你，虽然肖宛如利用我来对付你，让我很讨厌，但是她所说，我无一不赞同，我恨你，你是该死，我只恨无法亲手杀了你，替太子哥哥报仇！”

听着夜明珠的话，穆芸楚突然心下一紧，还未来得及让人出手，夜明烟脖子一转，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