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在拘留所里待了二十个小时,律师来带她离开的时候,她还有些愕然。
这个王律师她不认识,但他说是傅天泽让他来帮她,她便信了,跟着他出了拘留所,问:“傅先生回来了?”
王律师摇头:“我不太清楚,傅先生只交待了这件事。不过,我想夫人您还有更头疼的事要去想。”
“什么事?”许清如真是不知道,又有什么事找上门来了。
“等您看了今天的新闻,就明白了。傅先生请您不要轻举妄动,一切有他。”
王律师说完,送许清如上了一辆轿车。
许清如继续懵。
这个人,怎么这么快就知道她被拘留了,还请了律师来保释她?
难道真的安了个“眼睛”在自己身边?
她靠在后座上,揉揉发疼的眉间,开始去翻手机新闻。
很快,她看到了那两则新闻。
昏天暗地。
这可以形容许清如那一刻的心情。
她或许可以和任何人传这种“绯闻”,但不能和顾筠之,不能在这个时候。
顾筠之和傅天泽是多年的兄弟,傅家与顾家情谊深厚,这层关系是南北派还可以继续支撑下去的中坚力量。
她知道这两则新闻,对顾傅两家会造成怎样的打击,对南北派会有怎样的负面影响。
会对他们与顾筠之的情谊,造成怎样的裂痕。
呵,真狠啊。
这是“一石三鸟”啊,一环套一环,令她毫无招架之力。
许清如情绪低落到了极致,她已经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办法解开这个死局。
她神伤地靠在座椅上,闭眸,真想这样睡过去,不要再理会这些事情。
可不行,她必须要面对。
*
轿车径直把许清如送到了西城郊区一栋别墅,没有回顾家。
是了,她现在不能回顾家。
顾家的人,只怕想弄死她。
“太太,到了,您直接进去就好。”
司机为许清如打开车门。
许清如下车,看着这栋三层小别墅,恍然想起和傅天泽在昆城的“新家”,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别墅她记得,上一次傅天泽带她来北京,她贪嘴,吃了一大锅羊蝎子,浑身长疹子,傅天泽带她来了这里,照顾了她整整一夜。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他在厨房忙碌的模样。
那天早晨,真美好。
她想起这些事,目光落在别墅下那棵大树上,思绪又飘远了。
新婚之夜,傅天泽答应过她,会在樱花树下安一个秋千,可奶奶突然住院,紧接着又发生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没来得及做这件事。
如果安了一个秋千,该多少啊。
她可以坐在秋千上,让那尊大神推她,她就可以摇啊摇,不用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可怎么总是事与愿违?
许清如这么想着,已经走到了别墅门前。
大门虚掩,门后繁花似锦。
正值午后,阳光铺了一层金色在各色菊花上,罩着清雅的花香,很美丽。
她低头看看自己已经稍显褶皱的连衣裙,想起自己在拘留所“住了”一夜,现在一定是蓬头垢面了。
想这些做什么,先进别墅整理一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