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房的门也没有锁,许清如抬手推了一推,门开了。
她没有想过,门后会是怎样的景象。
就像是爬过一坐山,不曾去想山后的风景,是苍茫大海,还是另一座山。
她一直都是这样,不敢期待每一座山峰之后的风景,生怕所有的期待都会落空。
可认识傅天泽之后,她似乎开始期待,去爬过人生的每一座山,因为每一次,傅天泽都会带她看到,山后的与众不同,酸甜苦辣。
而这一次,带给她的,是沮丧到极点后的豁然开朗,是难受到低谷后的柳暗花明。
他出现在她眼中,便是她一生所期许的风景。
那个人坐在沙发上,弯身扶额,一身黑,寒冷且默然。
可抬头看她的那一眼,流光溢彩。
她奔过去,他站起身,两人相拥在这个清冷明亮的空间里,拥抱彼此身上的温暖。
许久,许久,不见言语。
大概,久别重逢后的喜悦,融在无声的拥抱中,便已如漫天烟火,绚烂无比。
有些事,总是无声胜有声。
事情后来怎么样,许清如已经记不太清了。
在那漫长的相拥与沉默之后,彼此的纠缠炙热如火,柔情似水。
只是傅天泽的分寸把握得很好,不愿在她这样身上疲累的时候要了她,也不愿再让她伤神。
只是深情的相拥亲吻后,抱着她在卧室里躺着。
盖着被子纯聊天。
他修长的指节,一下一下梳着她有些乱的头发,原本冷冽的眸光,已经被她的柔情染得温柔无比。
“小如,你的头发,又长长了些。”他开口,声音有些哑。
许清如抓住他折腾头发的手,不满:“头发长短你也要管?”
“当然,你是我老婆,你什么事我都要管。”傅天泽理所当然。
许清如靠过去,抱住他,笑:“你头发也长了些,还长了胡子。”
说着,她抬手,指尖微微触碰他那些刚冒出的胡渣,扎扎的。
“嗯,我不修边幅的样子,也很帅,对吧?”
真不要脸。
许清如打了他一下,眨眨眼,问:“赶飞机是不是很累?睡一会好吗?”
“我不累,为夫是铁打的。”傅天泽继续一本正经。
这都什么用词?
许清如哭笑不得,抓着他的手,不想问他为什么突然回来,不想问他,怎么处理新闻的事,也不想问他,她被陷害偷玉扳指,该怎么办……
只想在他的怀里,让他的温暖包围自己,就这样想到了一个词。
天荒地老。
这样的温暖中,她忽而非常怪异地问:“天泽,你相信有来世吗?”
这么“哲学”的问题?
傅天泽抱紧她,笑:“有没有都一样。”
“嗯?”
“有没有,你都要做我老婆的。”
得了,就是说不过他。
许清如动了动,在他衣襟上蹭蹭,说:“要是有来世,你不许再让我这么辛苦了,你要把我捧在手心里,给我吃给我穿,不用我干活,我只要负责貌美如花就行了。”
傅天泽失笑:“你确定你能‘貌美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