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如倒是没有察觉,她端着那个锦盒上了主席台,戴好手套,小心翼翼将里面的青铜贮贝器取出来,放在桌面上。
果然,主席台下议论声逐渐喧嚣起来,有惊叹,有疑惑,有怀疑,也有不甚在意的。
她深深呼吸,先大致把得到这个青铜器的经过说了一遍,又将许诲平那篇文章的主要论述观点复述出来,之后,就是最为关键的地方。
“顾老先生方才已经提过,我父亲许诲平整篇文章被予以否定,是因为他用以做证据的‘二牛一蛇’青铜贮贝器是个伪器,但他立于贮贝器的所有论点,条理清晰,论述严谨,并没有什么问题。也就是说,如果这世上存在一个真的‘二牛一蛇’青铜贮贝器,那么他所有的观点,就会被得到证明。”
“我今天所带来的这个贮贝器,就是可以支撑他那些论证的有力证据,这个‘二牛一蛇’贮贝器,我请顾家做过技术鉴定,是个真品。所以,它足以证明‘边郎国’的的确确在历史上存在过,这件青铜器,便是这个国度留下的最有利物证。”
许清如说完,不得不停顿下来,因为议事厅里的议论声已经越来越大,嘈杂起来,盖过了她的声音。
议论的内容,许清如听得七七八八,有的怀疑这个贮贝器的真实性,有的开始讨论许诲平文章里的内容,有的开始讲起“边郎国”的传说。
那几位元老倒是挺淡定的他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只是面对这一个与“边郎国”息息相关的青铜器,依旧诸多感慨。
如果真的是“边郎国”的遗物,那么也就是说,在某一处角落,真的埋着“边郎国”墓葬群遗址,等着他们去发掘。
南北派这么多年苦苦寻找,一切都没有白费。
想到这些,他们心中便悲喜交加。
可总是觉得,有那么点不踏实。
而那些热衷于议论的后背,在议事厅后方已经毫无顾忌地聊起来,声音充斥着整个议事厅。
顾筠之见场面有些嘈杂,许清如根本不可能继续说下去,于是清了清嗓子,以沉稳洪亮的声音道:“各位同僚!我知道大家心里有很多疑问,但现在,能否先安静听许小姐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
这“准掌门人”发话了,那些议论不已的后辈们也就不敢再放肆,议论声逐渐弱下来,直到议事厅安静如初。
许清如朝顾筠之感激地笑笑,继续说道:“这个青铜贮贝器的来历,顾老先生刚才已经讲明,至于‘边郎国’墓葬群遗址与这个贮贝器有什么关系,我现在还不知道。南北派当中,有的是人才,我将这个贮贝器留在南北派,希望有人有朝一日,能够解开谜团。”
她终于把她想说的话说完,深吸一口气,便听到梅兴中第一个发难:“许小姐,恕我直言,即便这个贮贝器是真品,怎么就能够证明,它是边郎国的东西?这种形制的贮贝器,西南边疆出土一大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