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白越听越混乱了,这怎么又扯到南派未来的领导者这里来了?怎么听许清如的意思,是要他以后竞选掌门?
沈月白吞了吞口水:“师父,你还这么年轻,还可以当好多年掌门呢!下一届至少还要五六年,按照以往的规矩,你和顾掌门应该还会继续连任,也就是说至少还有十几年,你这么急着找接班人做什么啊……说不定你们想顾爷爷一样,一任就是几十年……”
沈月白有些紧张,不停地说着,许清如也任由他说,等他无话可说,才笑笑道:“我已经不再是南北派的掌门人了。今后南北派的事情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师父!你不要吓我啊!你解释清楚你和青木家族的关系不就好了吗!”沈月白急了,捧着那几本笔记本在原地乱转。
许清如摇头:“解释不清楚的,小白,我没办法证明,我和青木家族没有任何关系。”
“……”
沈月白听不懂这话了。
许清如不是许诲平的女儿吗?怎么会说不清楚?
他张口欲言,许清如阻止了他:“小白,听话,好好学习鉴古,和筠之一起,带着南北派走得更远。”
“师父……你……你……”沈月白吞吞吐吐,好半天才卡出完整的话,“就算你想离开南北派,那你也不用把你的心血给我啊!还有你说的,怎么它们就成了我的了?”
“小白,如果南北派的人知道,这些鉴古的方法,出自许清如之手,出自一个可能与青木哲也有关的人之手,他们不会看,不会学,只会鄙视,会丢弃。这样,这些有用的鉴古方法不就会泯灭在他们的偏见中了吗?”
“这样不值得。我只希望能够帮助到更多对鉴古感兴趣的人,至于他们知不知道这些方法是许清如总结出来的,这不重要。倒不如让他们觉得,这些都出自沈月白之手,这样他们会更相信,更容易接受。”
“这是我的心愿,再无其他。”
许清如淡然地讲述着心中的想法,沈月白愣愣地看着她,竟然找不出反驳她的话语。
那时的沈月白,仿佛看到了许清如身上缠绕着一道光芒,这道光芒,在傅天泽,在顾筠之,在傅怀音,在许许多多人身上都曾晕出过。
有些人执著于名,有的人追求于利。
可总有那么些人,带着与众不同的光芒,追求一种信念,一种理想。
这或许就是他人不甚在意“孤高”。
世间有平庸,自然也需要卓越。
正是这样卓越的光芒,让沈月白在往后的许多年里,无论身处怎样的困境,总能沿着那道光,义勇向前。
不曾放弃。
沈月白不再说什么,小心翼翼地收起笔记本,而后问许清如:“师父,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我可以帮忙。”
许清如了了一桩事,心情轻松许多,想了想,道:“接下来,你就好好稳住南派就好了。”
“哦……”
沈月白这下明白了,许清如有自己的计划。
而且她不想告诉他,这个计划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