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试探我。”冷冷地看了汤殊一眼,司徒南哼了一声,挡开了他要来接碗勺的手,大步流星的朝床边走去。
司徒南想,既然已经捅破了这层薄纱纸,那就没有什么好再遮遮掩掩的了,不如把心思想法都摆在台面上来说,这样也免得再猜来猜去。
毕竟……余光晃过在自己身后的男人,司徒南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这个男人的阴险狡诈,他还真的不认为自己能够应付得过来。
“刚刚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司徒南嘴角撇了撇,拆着包装盒,并不去看谢水清。
“小南……”谢水清呼吸一窒,皱了皱眉头。
从司徒南的身上,她感觉到了一股浓郁的悲伤,但是她安慰的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司徒南打断了。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也不用安慰我,放心……我没事。”深深呼了一口气,司徒南抬起头看了一眼天花板,“除非你可以告诉我刚刚我听到的是假的。”
假的?谢水清眯了眯眸子,缓缓地摇了摇头。
“你看,是吧。”司徒南一脸的意料之中,给了谢水清一个了然的眼神,“我就知道你不会想着撒谎,所以你也不需要隐瞒我什么。”
“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大家都把心思摆在明面上,打开天窗说亮话。”司徒南给谢水清舀了一碗粥,拉开凳子坐了下来,嘴角一勾,“这样,我也有机会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谢水清看着少年丰富的脸部表情,挑了挑眉头,“什么心里话?”
“你边喝粥,我边说。”舀了一勺粥,司徒南挑了挑眉头。
“我自己来。”看着在自己嘴边的粥,谢水清有些不习惯的皱了皱眉,作势要接过来。
她现在伤的是脚,又不是手……
“我喂你。”然而,司徒南却是手一收,摇了摇头,轻轻哼了一声道,“我喂你喝粥,不然我不说。”
他现在啊……就是气一气汤殊。
谁让他总是,乘人之危。
“说吧。”谢水清无奈的就着司徒南的手喝了一口粥,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司徒南对她来说,虽然不是和汤殊那样的感觉,但是他们之间的情感,她也同样珍惜。
“以前就觉得把我们之间的婚事定下来不妥当,但是老头子担心啊,我也没办法可以阻止。”嘴角撇了撇,司徒南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满,“我也知道你不开心,也知道你之前是把我当做滴滴,但是没关系,这个事情我去跟老头说明白。但是以后……我要和他光明正大的竞争。”说完最后一句,司徒南重重地哼了一声,如同下战书一般,挑衅的看向汤殊。
手里的这碗粥,就是第一战!
少年这几句话,可谓是掷地有声,随着他说完,病床里一度陷入了寂静。
最后还是谢水清轻轻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平静,“小南,你别这样……”
“水清,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就是觉得我比你年龄小,所以总是没有把我放在和他同样的位置去思考。”司徒南回过头来,撇了撇嘴角,语气顿时变得委屈起来,可怜兮兮的如同没有要到糖的孩子。
被司徒南这样的眼神一看,谢水清顿时到了嘴边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最后叹了一口气,朝汤殊投去了一个无奈的神色。
嘴上说着自己不是孩子,但是这样的行为举止,哪个不是孩子才会做出来的啊?
看着司徒南给谢水清喂完一碗粥,汤殊不仅不恼,反而跟他说了一声谢谢够坐了下来。
“你跟我说谢谢干嘛?”白了汤殊一眼,司徒南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我这是自己要给水清喂的,你说什么谢谢?不要以为你和水清在了一起,她就是你的人了,你们依旧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好不好?”
看着司徒南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谢水清忍不住笑了,给了汤殊一个“你自求多福”的表情。
这个祖宗,一旦怼起人来,可是不依不饶的。
汤殊心领神会,点了点头,只是心里却是多了几分说不出的感觉,虽然知道自家丫头不会对司徒南产生感情,但是……有这么一个孩子在面前时不时的晃悠,总归不是一件好事。
摸了摸鼻子,汤殊点了点头,坐在了一旁,一副有商有量的模样,“你要怎么跟你爷爷说?”
“我要怎么跟我爷爷说,也跟你没有关系吧?也不想想水清之所以有了婚约,是为什么。”司徒南继续维持着自己怼天怼地怼汤殊的状态,却对着谢水清无比的温柔,“水清,你说是不是?”
“小南……”司徒南的最后一句话,却是让谢水清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司徒南嘴角露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他当然知道谢水清在担心什么,哈哈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我要怎么去说服老头?我说给你听啊。”
“你……”谢水清皱着眉头看着司徒南一会儿一个念头,无奈的笑了,“你这话题转得,跟变脸一样,能不能好好说话?”
“好。”司徒南点了点头,瞬间坐直了身体,一副“俨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乖宝宝模样。
一边说,司徒南的余光一边忍不住去看坐在自己旁边的男人,却发现他从不再说话之后,就是一副嘴角带笑的样子,只是那视线的焦点,从来没有离开过谢水清。
磨了磨后槽牙,司徒南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水清,我觉得要解决这个事情……还得你跟我演一出双簧。”
“双簧?”谢水清眨了眨眼睛,“你……想干嘛?”
“回去之后,你跟爷爷说,要提前我们的婚期,就当做是为了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司徒南抬起头,看着谢水清的眼神,此刻充满了星星点点。
汤殊挑了挑眉头,嘴角微微抿紧了一点。
“然后呢?”视线从汤殊脸上转过,谢水清认真的问道。
“然后我就说,我连认都没有认出你来,没有资格现在和你订婚,再跟他说取消婚约,我要自己去追求你,让你答应。”司徒南说完最后一句话,看着谢水清,定定地道,“但是我最后一句话,是真心话,不是说给他听的,所以你……也不要这么残忍,一点机会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