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狱用泥巴抹了把脸,小心翼翼来到西辽城。发现人们用于交易的不是铜叶子,就是银叶子,而他身上除了一根獠牙便什么也没有。
选了一家交易阁进入。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对他挤眉弄眼道:“请问公子需要交易什么呢?”
蛙狱从裤挡里掏出一颗黑不溜秋的果子:“我想交易这个?”
女人接了去,翻看半天,十分惊喜:“你是要换金叶子呢,还是要换其它东西。”
“金叶子?”蛙狱抠了抠脑袋,只听有铜叶子和银叶子,而金叶子却不曾听人们提起过:“什么玩意?”
女人一脸好奇,她还是第一次见过不知道金叶子是什么的人:“对,金叶子是钱,一片金叶子等于一千片银叶子。你这棵黑精果在我这里可以换下二十片金叶子呢。”
“啊!”一听金叶子竟然比银叶子还要有价值,刚刚他可看到一片银叶子就可以买到很多的东西呢,如今见老乌鸦送他的黑果子能换到二十片金叶子,一下子就高兴了:“好好!那就换金叶子吧!嗯,请问这有江外的地图么?”
“有啊,一片金叶子一张。”
“那好,我要一张地图。”
“公子还需要其它东西吗?”
蛙狱想了想,空间袋可是一件宝贝哩,想是昂贵得很,羞羞地轻声问,“这,这有空间袋吗?”
“有的!一个空间袋需要十片金叶子哩!”
蛙狱大喜:“那就再要一个空间袋吧!”
“好!”
蛙狱最后又花一片金叶子要了一把匕首。
地图到手,展开一看,密密麻麻的城池名字让他眼花缭乱,眯着豆眼寻找半天,才看到鬼狱二字处在边缘上。
可一点都不近哩,依图,江外划分为东西南北四大州,西辽城处于西州西边,而鬼狱处于北州南边,相距好几大城池和山川。
蛙狱恐城中仇家寻来,又救妻急切,匆匆出了城门,岂料,没得松口大气,已被七人围住,各背着一把大剑,四名仇家也在其中。
蛙狱心惊眼跳,便是死气已成,硬干起来,也没有把握战胜对方一人,如今更是七个围他,自知自己远远不敌,唯独逃跑方可脱身,眼看身后那人最矮,想从他突围,于是鼓劲转身一跃。
蛙狱就刚跳到高空哩,就“嗖”地一声,那矮子竟然也跳到空中来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碰”的一声,已被那人踩落回来。
这一脚挨得着实不轻,五脏六腑都移了位,只疼得躺在那里哼哼呢。
“小子,上次你逃得很快,这回看你还往哪逃。哼!敢杀我们的人,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也必死无疑。”
一人上前来,把蛙狱身上的东西搜走。
蛙狱强忍着没动用死气,心知一旦让这些人知道他也是仙人,就会对他往死里打,这对他有害而无一利。想着妻子还在等着他去救,才闭眼暗自忍受身上的痛和心中的怒火。
蛙狱被七人狠狠暴打一顿,打得他半死不活的。那些人七手八脚把他抬起来,迷迷糊糊中,只听旁人轻声细语道:“那谁呀?都敢惹到剑宗的头上去,不是嫌自己活够了么?”
又听一人大声喝道:“滚!叽叽喳喳的,乱说什么?”
不多时,蛙狱只觉自己被扔在一块冰冷的地板上,开始还能依稀听到一这轻微的脚步声,到后来便什么也没听到了,一直静悄悄的。因受寒气,身上的疼痛变得更加厉害,一时承受不住昏了去。
醒来才知道自己被关在一个铁笼里。仅有一个出口,这里好像是地下室。
“蛙狱,总算是找到你了!”
赤逍遥的声音突然在地下室响了起来。
蛙狱双目紧缩,被抬来的途中,可听有人提到剑宗二字。而那七人背后都背着一把大剑,越想越觉得像剑宗的弟子。
赤逍遥不仅给他一本假的气灵典经,而且上次差点被五人取了性命是因为赤逍遥送他的慧根丹,这次他被抓到这里这厮就前来了。
这一系列的事凑在一块,一时对赤逍遥起了疑心。
“赤逍遥,原来你上次给我一本假的气灵典经。”
赤逍遥听了这话,知道蛙狱恐怕已经猜出他做的一切来了,笑道:“哈哈哈……就是要给你一本假的又怎样?现在你知道已经太迟了,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嘛。”
“赤逍遥,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跟我过不去?”
“是无冤无仇,可我必须得关你,要不然小思怎肯跟我。”
“赤逍遥,你个卑鄙小人,原来是对我媳妇有非非之想,才骗我们来剑宗,拿本假的法诀敷衍我,说什么送慧根丹,却是在变法杀我。什么狗屁仙人大宗,都他娘的一群污流货色!禽兽不如!”
“蛙狱,你现在说这些都没用。要不是小思她对你还有那丁点感情不肯从我,我那时才留你活在剑宗,要不然你早就死了,哪还有什么机会杀我剑宗子弟逃走。不过,你终究还是落到我手中不得摆脱。说吧,小思她在哪,只要见到小思,我可以让你好过些,不然有你受的!”
蛙狱悔恨极了,真想一掌将自己拍死,要不是他那时痴迷于法术盲目相信赤逍遥,也不会走出九死林到剑宗,蓝思她也就不会被鬼王抓走。
“赤逍遥,你还想见我媳妇?做梦吧你!”
“你别软的不吃吃硬的!”
“有本事上来一剑杀掉我呀!”
“别以为留你有用,没你我一样可以找到蓝思并将她拥有!”
“来吧!这是胸口,往这里刺,我会死得最快!”
赤逍遥本是要威胁他讲出蓝思的下路,却威胁不成,反见蛙狱他想死不活的气人模样,心中恼火,也不打他,只狠狠道:“等着!有你求饶的一天!”说完走了。
笼中的水开始聚集,直淹到笼顶才停止。蛙狱把嘴突出笼孔才可以呼吸。他还真担心像赤逍遥说的留他无用把他往死里整。然而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们再用其它方式来整他。
出口射进来的光线渐渐暗淡。蛙狱知道晚上来临了,眼见没人进来看他,直到三更时分,也无人进来,情知是时候逃走了。
蛙狱运气于食指,往铁笼切去,如刀切豆腐一般,几下子便切出一颗大洞。
蛙狱钻出铁笼,轻手轻脚摸到入口处,只见外边有两人,一人一旁看守,都闭目养神,丝毫没有察觉他的靠近。观察良久,也不见他们动一动。
蛙狱一阵头疼,他可没有把握无声无息的从两名仙人身边越过,要出去,只能将他们杀死。
仙人不好对付,哪怕只是一人蛙狱也觉得自己现在还不是对手,所以只能下黒手,并且一招毙命,不能等他们反应过来。
夜静悄悄的,蛙狱精力高度集中,早已将死气运到食指上,像个贼般,贼头贼脑的朝一人摸近。
“嗤!”蛙狱一指捅入那人的脑袋,也不看死没死,又闪电般的跳向另一人,一指捅向他的胸口。
仙人六感非常敏捷,同伴刚被刺脑袋时他就清醒了,睁眼瞬间就一拳打出。然而速度却慢了一丝。
“嗤”
“砰”
蛙狱先一步刺入那人的胸口,脸上才重重挨了一拳。直将他打退两步。他大吃一惊,生怕那人再打来,便一跳退出好几米,这才定眼一看,一个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脑浆血水直出,显然是死了。另一个却瞪着牛眼,双手直捂着胸口,那里正鲜血直喷,不一会也扑地身亡。
蛙狱忙扯下两人的空间袋逃出,七横八拐,出了西辽城,片刻不停,直至天亮,来到达安城,心才稍微平静下来。
找了一家酒家,花了两片银叶子美食一餐,再花两片银叶子请一名马夫带他到达西城的东边。
“这位公子,这里便是达安城的东边了!”
蛙狱下马车一看,果真出达安城了,要到鬼狱,还得再穿一个名叫雅城的大城。
望着弯弯扭扭的路,蛙狱道:“大叔,你能不能将我送到雅城去,价钱方面决不亏你的。”
“公子,我们干这行生意的,无不想赚钱的,只是我的车小力薄,这雅城是去不得的,你还是另行他人罢!”
“这?”蛙狱看了看长长的路,凭自己脚力,都不知何时才到,刚刚体会到了马车的速度,自是比他步行快得多得多:“大叔,我有事急需要到雅城,要不你出个价,我买你的马车去怎么样?”
“这些年,我全凭这马车养家糊口,自是不愿意卖,但若公子真有急事需马车前往,那最底不得少三片金叶子。”马夫还不忘对蛙狱伸出三根指头。
“成交,这是四片金叶子,多余的就算是送大叔回去的路钱。”
“好好好!”马夫笑得合不拢嘴,其实那马与车,回去花四百银叶子就可以买一辆新的了,如今得了四片金叶子,足足是四千银叶子的数,自是高兴得很。
马夫走后。蛙狱自驾马车行去,不想他从未当过马夫,不懂窍门,瞎拉瞎扯,只将马车引出道路,直奔路外而去,如何也扯拽不回来,只叫:“哎呀!祸事了!祸事了!”
“噼噼啪啪”几声响,马车撞到几颗石头,轮翻架散,一下子就解体了,马儿一时受惊,一个溜烟跑得没影了。
蛙狱一脸苦色,妈的,刚花的金叶子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正行在途中,突听滴滴答答的声响从身后传来。竟是五辆豪华的马车行来,不想也知道都往雅城去。
蛙狱张开双臂将最前一辆拦住道:“朋友,你们也是前往雅城的吗?”
“正是,不知这位公子有何指教?”
“是这样的,我有急事要前去雅城,刚刚在达安城买了一辆马车,却不会驾驶,撞到路边石头上,轿毁马溜了,这才特意拦下朋友,劳烦带我一带,价钱方面自是不会亏缺的。”
“我们马车虽有五辆,可惜都已经坐满了,没空缺的位置了!”
“朋友,就帮帮忙吧,只要有个坐的地方就好,哪怕站着也成!”
“实在是抱歉得很……”夫马正要拒绝呢。只听轿子里一个动听的女子声音道:“既然顺路,就让他上来吧!”
“是小姐!”夫马点头答应,又对蛙狱道:“那你就上来与我一起赶马吧!”
“多谢!多谢!”蛙狱忙对轿子行礼,上去与马夫并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