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最后一刻,李建文还是开口说道:“宿罪,别开枪,你不是想和我单挑么?我们现在同时把枪放下。”
我冷眼看着李建文:“好,既然你不愿意冒这个险,那么我们就单挑。”
我和李建文同时缓缓的将枪口朝下,轻轻的放在了垫子上。我们两人同时缓缓的站了起来,跨了一步走下了垫子。我们两人站到一旁,我一脚将一把匕首踢在了他的身旁,自己又捡起了一把匕首来,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一刀杀了你,你对张秦睿和胭脂做的事情,我会加倍的找回来。”
李建文的喉头动了动,捡起了那把匕首,恶狠狠的对我说道:“宿罪,我他妈的也是从下面混上来的,你是不是认为,老子一点能耐都没有?”
我冷笑了一声:“最多五分钟,刑警和特警就会赶到,你可以赌一赌,想跑,你就过来。”
李建文回头望了一眼,此刻地上呻~吟的小弟也都没有了声音,似乎已经流血而死。那汽车的引擎声也越来越清晰,用不了多久就会来到这里。李建文如果想跑,回头只会遇到那些刑警,他只有一条路,就是从我这里离开。
“妈~的。”李建文知道,被警察抓住的下场是死,从我这里过来或许还有逃脱的机会,他大喊了一声,提着匕首就朝着我冲了过来。我不闪不避,只是站在原地,朝着李建文的脖子刺去。
李建文见我根本不守,却是直刺他的喉咙,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收回了手,用匕首阻挡我的那一击。我每刺一下,就往前走一步。李建文一边挡着我的匕首,一边开口说道:“你他妈的是不想活了么?”
“当然。”我开口说道:“你可以不挡,现在你离着你逃生的路越来越远了,你想这么一味的退下去么?”
李建文终于咬了咬牙,对着我冲了上来。两把匕首撞在一起,甚至都冒出了火花。李建文终于放弃了防守,和我对刺着,我的匕首刺入了他的皮肤,他的匕首同样也刺入了我的皮肤,只是每次刚刺到他的时候,李建文就往后退着闪开了。
归根结底,他到底只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人。正如飞哥所说,他是做不来掉脑袋的生意的。
“没人帮你了么?”我看着李建文说道:“你不是有很多小弟么?你不是最喜欢看到我痛苦么?来啊,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用最痛苦的方式折磨我。”
李建文用手捂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可短短十几秒钟,我们就已经挥出了几十刀,虽然伤口并不深,但是疼痛还是难免的。李建文几乎已经涨红了脸,青筋暴起,血液逐渐的从他的伤口中流出,他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死死的盯着我。
我身上很痛,可远不及我心中的通。我缓缓的朝着李建文走去,李建文恶狠狠的说道:“宿罪,你不要逼我。到时候鱼死网破,我要是死了,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那你倒是来啊。”我对着李建文说道。
李建文死死的抓着匕首,提刀就往我的胸口刺来,我依旧不躲,冲着李建文的心口砸去,和第一次一样,在最后一刻,李建文还是不敢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他一边往后退一边挡掉了我的匕首,却没有发现身后的尸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上前一脚踢飞了他的匕首,看着李建文说道:“我给了你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你每一次都能一刀杀了我,但是不不敢,因为你是个怕死的人。我倒是很不明白,一个这么怕死的人,怎么杀人的时候那么快乐呢?”
李建文挣扎着站起来,我的匕首已经朝着他的胸口挥了过去,他下意识的用手一挡,几根手指已经掉在了地上。他痛苦的嚎叫着,脚下一软,又摔倒在了地上。我继续朝他走去,他另一只手胡乱摸着,从地上捡起了一把匕首来。
但是他根本已经失去了斗志,匕首在手上握都握不稳,我再次一脚将他手上的匕首踢飞。他像是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在地上不住的摸索着,想要再捡起一把匕首来,可地上只剩下了粘稠的血液,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别人的血。
我踩住了李建文的身子,看着他像是一条狗一样在我脚下。他左手死死的抓着右手,可鲜血还是不断从他的断指上流出。
“我想起来了,不久前你就是这样踩着张秦睿的是吧?”我看着李建文说道:“来,放松一点,为什么要握着自己的手呢?”
我蹲下身子,硬生生的将李建文的手掰了开来:“是不是很疼啊?我告诉你怎么就不疼了。”
说话间,我用力将他的手往后扭去,只听“咔啪”一声,他的手腕已经骨折,软绵绵的吊在手臂上。李建文痛苦的嚎叫着,他求饶着:“宿罪,放了我,宿罪,我在岭上公园的后山上,藏着五根金条,那是我打算出了事跑路的钱。”
李建文的语速很快:“宿罪,东升小区,我住的房子里,有二百万,那是强哥,不,不是强哥,那是王强春让我招待飞哥的钱,还没来得及花,钥匙,钥匙就在我的口袋里。你掏,我掏不出来,你自己掏。”
我轻轻的拿起来他的另一只手,“咔啪”一声,他的两只手都落得了同样的下场。
“宿罪,爸爸,爷爷!”李建文喊道:“王强春,王强春在外桥区,开了很多洗浴中心,里面有很多,有很多好看的姑娘,我可以带你去,你看上了谁,就把谁带走,有很多,很多比胭脂还漂亮,都是你的,我都可以给你。”
我用匕首轻轻划着李建文的脸,划出了一条条血道:“你说你既然不喜欢胭脂,为什么不让她走呢?是不是你觉得,毁掉别人心爱的东西,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我一刀刺入了他的脚踝,猛地一割,几乎挑断了他的脚筋。
“不,宿罪,求求你放了我。”李建文依旧喊着:“爷爷,对了,你不是要抓王强春么,我这里有线索,我有线索,我能联系上他们,到时候,到时候就能一网打尽他们。如果,如果我死了,线索就断了。”
“宿罪,你,你是警察,你不能这样对嫌疑人的。”李建文此刻一动不能动,只能看着我说道。
我笑了起来,匕首已经划断了他另一只脚的脚筋:“你这个人倒是有点意思,之前一直说我不是警察,只是个小线人罢了,怎么现在,又改口了?是不是我再划你一刀,你还有什么不同的说法?”
李建文说道:“宿罪,警察马上就来了,只要你不杀我,我那些东西就都是你的。你杀了我,你没法交代的。就是警察也不会放过你的,宿罪。我这里有很多线索,警察不会让我死的,不信等你队长来了,你看看他怎么说。”
我用李建文的裤子蹭了蹭匕首上的血液,缓缓说道:“你觉得我会在乎你的所谓的什么线索么?我根本一点都不关心。没关系,还有几分钟的时间。这时间足够我来折磨你了。有时候人的生命很脆弱,可有时候人的生命也很顽强。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嘴还挺利索的。”
我一刀刺穿了李建文的脸颊,开口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说来说去,很烦的。我之前没有和你说过么?只要我死不了,我会加倍的折磨你。”
李建文只是呜咽着,只是嘴角开了两个大洞,走风漏气的,听起来十分的滑稽。
我坐在了李建文的身上,一边用刀子划着他的肚子,一边缓缓对他说道:“李建文,你觉得人身体里到底有多少血,你说我该划你多少刀,才能换回张秦睿,才能换回胭脂呢?”
我掏着李建文的口袋,先是掏出了一把钥匙来,我在手里把玩了一会儿,用力的扔了出去。紧接着,我又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了一盒香烟来,我抽出来了一根,手上的鲜血顿时粘在了上面,我找来找去,却没有发现打火机。
我叹口气,朝着垫子走去,去找垫子上的两把枪:“李建文啊,你说,到底我拿的那枪是真的呢?还是你拿的那把枪是真的呢?”
我俯下了身子来,拿起了之前我抓着的那把枪,却发现没有办法将弹匣拆下来,我笑着将它对准了自己,一股火焰从枪口冒了出来,点燃了我口中的香烟,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李建文说道:“其实你有机会打死我。”
我往回走去,看着已经闭上了眼睛的李建文:“但是你并没有这样做,你从不敢拿自己的命来赌。”
我用脚提着李建文:“醒醒,你倒是醒醒啊。”
李建文没有动弹。
我叹了口气,将烟头碾在了他的身上,他像是个大蛆虫一样扭动着。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我说道:“我只是想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为什么连这你也要剥夺呢?”
“宿罪!”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