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你是想私吞了法器,没想到你还是勾结外人,谋害同袍。你等着上死刑台吧。”鸟妖急道。释方的出现大出它的意料。
“我什么时候死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的死期便在今日。”豹妖说完放出了自己的法术——穿云击。穿云的鹰形灵气,飞得极快,爪子张开强形穿透了鸟妖的身体。鹰形灵气并不是实体,自然有这个实力,而留存在鸟妖身体内的豹妖的灵气也不断侵蚀着鸟妖的身体。
“我死也不会放过你,老大会替我报仇的。”鸟妖身体无力地坐在那里,喊出最后一句。
豹妖收起自己拍扁鸟妖的爪子,爪子和地上各有一滩血迹。释方见地上鸟妖尸身有一股妖气冒出来,上前把那妖气吸收掉,用三昧真火灼烧。而地上的妖身失去妖气支持,也快速地腐去。豹妖不敢去打扰:我去,这是尸骨无存的节奏啊。释方炼化了那些妖气,又问豹妖:“你打算怎么办?离开这里?”
“我老了,还能去哪里?”
“那你还要杀它?”
“不杀它,它就会把我的事说出去,那我还是死,我为什么不能自保?”
“是你先要杀它,它要杀你也很正常。”
“要不是你,我为什么要杀他?”
“你如果不想捉我,也不会被我打败。”
“如果不是它来,我为什么要捉你?”
“说来说去,还是它不对?”释方反问道。
“当然,我看不是你杀便是我杀他,我这是在帮你。”
“好吧。这妖气你要不要?”
“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经我炼化后最原本的灵气结晶。”
“我要了。”豹妖知道这是好东西。
“不要因为老了,就为所欲为啊。”释方把灵气结晶丢过去,然后留下一句话,转身走了。
“你叫什么?”豹妖把结晶用灵气包住送到鹰架里合炼。
释方没有再想豹妖下一步会去哪里,因为还是不要知道的好。释方离开豹妖的老巢回到马家村,已经快下午啦,还是决定去小马家里看看。小马出门了,家里还是有一堆土,而马夫人也不在。释方展开神识搜寻,知道村里的某处有一个灵气波动的持方,想来应该便是马长老的住处。
释方手捧钵盂来到马长老的住处,里面顿时安静了。释方敲门,然后里面一阵法力波动,大门被完全破碎了冲向释方。钵盂一了青光升起,形成一道风幕,挡下所有攻击,然后释方一掌切在马长老的脖子处。屋中当然不止马长老一人,只是其他人都不认识释方,纷纷围了上来。原来马长老怕释方不懂事,把豹妖又引回来,便出去找了几个老人,想组成一个组合,到时有个照应。
释方现在需要一个地方休整,本来马长老这里是最合适,但现在显然不可能啦。释方把屋里的老人家一个个打晕便又离开了长老家,还从屋里拿了些钱准备回小马家。钱当然是给小马家的,释方现在也只有这小马家还必须去一趟。
释方一直等在小马家里,却没想到外面大路上满是找他的人,鸟妖不但通知了豹妖,还用法器通知了昌达城城主。城主对偷渡事件很重视,带人一路扫过来,而扫过马家村的时候,醒来的长老说释方早上袭击了自己,听语气应该是入山。城主当然要带人搜山,而释方正在小马家等他两人回来,躲过一难。
释方知道外面的人正找着自己,却也不着急,因为没用。等一群人入山,释方的灵气也恢复得差不多啦,又乘着夜色往昌达城走去。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等释方到达昌达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豹妖刚刚哄好昌达城主离开。而释方经过一整夜的行走,竟似发出了一个秘诀:若连续使用法力的情况下,只要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可以不必像以前那样停下来休息。
孔雀国入城没有那么麻烦,只要交钱便可。释方交钱进入,然后发现城门里头一家便是去国都孔雀城的车马行。而当释方走过几回,更是发现昌达城的城市布局也与释朝有些城市相似。原来这里是释朝的旧城,后来被废弃,又被孔雀国接收改造而成。
释方没有在昌达城多作停留,在车马行预定了座位,下午时于较场与其他乘客集合。乘客算上车夫与释方一共十人,等人齐了便于夜幕驶出城,开始夜行。说是马车,其实是一大块平板做成的板车,左右各坐四人,剩下一人独坐车后。只是这板车太硬,众人纷纷用东西垫在屁股下面,然后背靠背算是开始休息。释方一人无处可靠,但也无需人靠,再加上他独自作头陀出行,所以大家都把最后的位置留给他,算是照顾。
深夜里,释方觉得有些不对,拉车的马的气息不对,有些恐惧,不敢大声嘶鸣。前面有人埋伏。释方使用法术让大家都“听见”了马蹄声。大家一路以来都听到这些声音,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但左边四人中有人意识到有人使用了法术,顿时警戒起来。这时前方的路上跳出来一个背着大木头的黑衣人,对着马车喊道:“此树是我开,此路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驾车的伙计赶忙拉住马车,因为那人背着的木头实在太大,把整条路都封死啦。车上的人当然知道这是遇上土匪啦,纷纷向四周跑去。能坐马车去孔雀城的,多数都是有钱人,爱惜自己的生命,可不想出什么岔子。左边四人一个大汉走过去,对那个黑衣人说道:“你要多少钱?”
“不是我要多少钱,是你们的命值多少钱?”黑衣人说道。
“我们的命还轮不到你作主,但你的命,今天就留在这吧。”
“那倒要看看,是你的命贱还是我的命贱?”
两人说完便动手,黑衣人背着的大木头,此时放在地上。原来树身以两条铁皮环连接,此时展开完全是一个兵器铺的样子,各种各样的长兵器,然后是刀剑,最后是还有一些铁粒子,应该是暗器。黑衣人向大汉亮了亮兵器,示意他挑一件。大汉因为要去孔雀城,所以没有带什么兵器,摆了摆手,示意一对拳头打天下的样子。
黑衣人从树身上抽出一把剑来:“来吧。”
“怕你?”
两人打着打着,大汉突然便倒了下去。
“还有谁?”黑衣人说道。
释方听见还坐在马车上的左边三人说道:“此人会法术,看来只有我出马啦。”
“拜托拜托。”一个富态的中年人说道。
中年人看向释方,笑了笑。现在谁都知道这中年人只怕才是黑衣人真正的目标,而他却对着释方笑了笑。释方感到一丝暖意,但也很明确那人身上没有灵气波动,是不会法术。释方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也一直关注着场中的情况,只是这一次出场的人还是不敌,又倒在地上不知生死。
中年人这时闭起双眼,双手拉住身边一人,像是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而释方则走下车子,来到倒下的两人身边,幸好两人都是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黑衣人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出来送死?”
“我是一个过路的头陀,你这样是不对的。”
“头陀夜里不睡觉,跑出来多管闲事?吃我一刀。”
“此言差已。”
“头陀什么时候都是多管闲事的,与夜里不夜里无关。”
“你们不事生产,倒事磨牙,牙尖嘴利呀。”
释方虽然武功还没有大成,但身法上风法术铺助,是相当的快。黑衣人追不上释方,自然也运转起法术来,正是土属性。一个个土墩涌起,灵气如同泡泡吐出打在释方身上,中断了释方灵气的运转。这是一个相当怪异的法术。释方站定,转身迎向黑衣人。黑衣人只见释方把钵盂朝自己一举,却从背后抽出一个短杖来,不知是何物。
野牛妖形浮现而出,冲向黑衣人。释方用的是骨符,不过这次是全新的野牛妖灵气。野牛一出现便站在那里,而黑衣人已经来到释方身边。黑衣人想刹车已经来不及,只好提着剑向牛头正中刺去。剑不好说中了没有,因为两边都这样停了下来,看不出任何效果。两个人的土属性灵气交织在一起,仿佛泥牛入海,什么反应也没有。释方却感觉到黑衣人的控制力在自己之上,只是没有显露。
黑衣人显然也知道释方的境界,但没有想到他的神识如此之强,法器中妖族的精华保存得如此完整。一般说来,人族炼制骨器,都会因为灵气种类不同而有所损耗,而释方的骨符,因为利用三昧真火吸收又反哺骨符中,所以算是完全保留了牛妖的精华,在法器中也算得是上品。释方可以借法器中的灵气,但神识化成灵形却只能靠释方自己。
释方靠着法器与黑衣人对峙,却没有想到后面会有动手的人。一条鞭子飞击而来,抽打释方持骨符的右手。而那人竟是赶马车的车夫。原来有人收买了车夫,得到了今天这趟车的乘客名单。而车马行负责驾车的车夫都是有法力的,不然撑不了一晚上那么长时间。车夫抽了释方一下。释方当然是痛,别以为有修为就不痛,神识越强大,感知也越强大,痛疼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