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帅作为队长,带领着以军学院的新学员为参赛主体的天都学院赛艇队出场。说实话,今年天都学院队的实力没有去年好,因为蛮帅见过最好的,去年的新生第一人,有消息说仍闭关,不过闭关前已经是四境巅峰。那男人呢?今年已经五境,是一殿之主。蛮师自认比上不足,所以御下极严,今年便成了训练最紧张的一年。大家只有一个目标,军学院的面子不能丢,天都学院的面子不能丢。
蛮帅看着这河水,有些出神,去年也是这个时候。红牛绯胡两人还很儿女情长,如今物是人非啦,只剩下自己和乘朱还是老样子。军学院的老师看着出神的蛮帅,觉得他现在的状态不是好征兆,不过老师也知道蛮帅是放弃了冲击四境的机会来带这个队伍的,也许取胜便是他破境的时机吧!
蛮帅给束了怀旧,走回队员休息的蓬中,队员们无需他再激励,已经达到了信心的顶点。不过人群中一个人闪了一下蛮帅的眼。蛮帅知道那人来了,便走到蓬子的一角。天都学院今年对于帝国学院的情报工作用一塌糊涂来形容丝毫不为过,去年的时候还有些头绪,知道成员身份。今年比去年更糟,倒不是说完全没有成效。上面得出过一个结论便是今年帝国学院的队伍完全没有练习过。
蛮帅只能动用自己的私人友谊。乘朱本不是做间谍的料,好友相托,他也只好使尽混身解数相帮。大体是因为他丝毫不碍眼,所以到帝国学院那边倒是打听出一些东西来。今年最有可能成为队长的那条龙没有出现,甚至没有到帝国学院报到,没有注册学籍。这个情况蛮帅倒是知道的,因为那条龙现在正与那个男人在一起。是闭关还是什么,不得而知。不过他的做法已经算是与帝国学院那边彻底闹僵了,不会出战便不足为虑。
接下来便是乘朱刚才亲眼所见,今天帝国学院带队的便是去年的狮妖。狮妖出身南边的狮子国,祖上旧时是太阳神狮子军团的王者。而它今年拉起的队伍有些特别,是一支全妖军。有飞禽也有走兽,修为大体在三境,也有几个四境的,不过彼此混在一起,分不清哪一个才是参赛队员。
帝国学院在名相毕业以后,已经没有人在统筹了吗?竟派出一支全妖的队伍,还没有练习过。尽管蛮帅并不会对全妖军有什么偏见,不过还是对帝国学院有些看法。这时军学院的情报也到了,这消息首先上报到上面,分析后便下放到蛮帅这里,所以往往也带有上面的指示。指示便是:全力以赴,务必夺冠。蛮帅听见务必两字,猜想难道上面没有信心。
乘朱在一旁等着蛮帅,自然没有坐下。蛮帅一会便回来了,说道:“情报一致但不乐观。”
“对方是什么人?”
“妖国的人。”
“王系?”乘朱惊道。帝国学院有时也招些一些妖国的王系后裔陪养,传授治国理念的同时,也拉近各国的关系,利益冲突时也可以施加影响。
“唔。”
“真是见了鬼了。你还想赢?”
“为什么不?”蛮帅当然有顾虑,不过现在队员的荣耀大于自己的顾虑。
“你们家兜得住的话,我也不好说什么?”
“与我家无关,如果刚开始我便知道这个消息,也许我还会放水,但现在不会。”蛮帅的话,乘朱很清楚是什么意思,这一个月队员的辛苦不能白费。
“那个男人会怎么做?”乘朱问了最后一句。
“他和我一样。”蛮帅似乎很肯定地说。
“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
“谁又能说得好,搞不好是在皇城呢?”
帝释天登上了南城墙,一切都按程序进行。乐师由于总领事宜,这时也在一旁稍微喘口气,不过他却想起了刚才在下面看见的释方。七境修为一目观七,察觉的气息自然不会错。那个中年武将走过来说道:“乐师大人辛苦啦。”
“信将军辛苦。”原来那人姓释,名信,是现在的皇城宿卫大将。
“我看乐师有些不豫,却不知是何事萦绕那样心扉?”
“看见一个人,心里有些不快。”
“哦,那我倒要见一见,是什么人能使日理万机的乐师大人如此头痛?”
“信将军就别开我玩笑啦。这可事关过些天皇子大婚的事情。”
“什么人敢在如此重要的场合闹事,我首先便不放过他。”
“也不是闹事,毕竟所有的大家都是在明争暗斗。”
“一群野蛮人,也不知他们争来争去有什么用。”
“能有信将军这般明白的人,又能有多少?”
“乐师便足以为我师。”信释说道。
“对了,女史大人怎么没在?”
“姐姐好像是去了皇姑寺。她从来都是这样,怕热闹,也怕皇姑一人冷清。”
“哦,原来是这样。”
皇姑寺
一个持伞的女官远远地走来,却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皇城之中,竟然还有人敢堵门,堵的还是皇姑寺的大门。那女官走过去,只见阿发与那老人正商量着什么。
阿发看到女官来后,忙迎了上去:“女史大人,上人有请。”
“这是什么人?”
“是炼药师会的人。”
“圆集大师?我去看看。”
“谢谢大人。”
“这位老人家可以炼药师会的圆集大师?”女官问道。
“老朽正是。”圆集大师见女官气质高贵,不同凡人,答道。
“我是皇宫里的女史,圆集大师在此所为何事?”
“来了自然是想求见静慈上人。”
“来此处的当然是为了求见静慈上人,我是说大师具体何事?”
“没有,就是想见见。”
“大师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私下转达。”
“不麻烦不麻烦,最近在炼新药,想求取些灵植,事后奉药以报。”
这奉药以报是大多炼药师在没有钱的情况下的做法,圆集大师是自己前来自然不能连累炼药师会。
“不知大师想要什么珍稀灵植,非要求到皇姑寺来?”
“凝烟翠羽兰。”
“原来是这兰花,向时在园中我也是见过的,只是上人喜爱得很,我看大师今日是要白忙了。”
“我也是听闻上人园中有种,才上门求赐,不然是不会来打扰上人的。”
“救人一命,总是好的。但大师还是请回吧。”
“如此不多打扰啦。请大人替我向上人致无上的歉意。”
“一定。”
阿发见圆集大师与少女走开了,这才送女史进去。里面的命妇听闻女史大人来了,纷纷起身让座。她们虽然都是官员有功而受封的命妇,但与身为官员的女史大人相比,那是天与地的差别。众命妇起身行礼,那边静慈上人也站了起来拉着女史到身边坐下。
女史却是不忘行礼道:“侄女多文给姑姑请安。”
静慈上人是现帝释天的姑姑,而多文释是帝释天的女儿,自然是静慈上人的侄女,只是两人看起来却是相差无几,仿佛姐妹。
“起来起来,不要多礼。”
“给女史大人,多文公主请安。”各命妇自报家门。
“起来吧。”多文释仪态万千说道。
“姑姑,我把门外那人赶跑了,刚才的事有没有惊扰到您老人家?”
“怎么会?我们刚才还说要出去把那人捉起来送卫队治罪。”静慈上人笑道。
静慈上人开口,那众命妇也只能说是。
“那就好,其实那也不是坏人,是前来求药的。”
“原来如此,公主真是善心人。”众命妇夸道。
“求什么也不行啊。真当上人是开善堂的啦?”也有命妇唱反调。
“好了,今天说些开心的话题。”多文释命令道。
大家便说起今天的比赛来。一众命妇在朝为官,多数是帝国学院出来的,大多看好帝国学院队,其实她们根本一无所知,不过是应应景说上两句。
释方南城墙下,渐渐与众多人熟悉起来,年少修为高,这不就是大家带着晚辈来这里的目的嘛?加上谁家没有个头痛脑热的,谁不要炼药师?释方却是心不在此,想见的没有见到,不禁让他有些。其实他又哪里知道婆家的人明面上还没有到达天都城,所以是不能出现在这种正式场合,不然就有违公平啦。这倒是他自己估计错了。而梦婆只怕是不会一个人来这样的场合。
圆集大师这时也回到了南城墙下的宴会场。释方也没问他与明姬去了哪里,只是把放在金盘子上的饼送上一份,明姬接过。圆集大师找个位子坐下来,到他这个修为,当然可以长时间不吃饭,但这时他却开吃起来。然后释方又去拿了一份。这时一个厨师走了过来,说道:“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为么不要脸的。”
“东西就是拿来吃的。厨师就是拿来用的。”
“厨子同样也可以不干。”
“好像你入职也没有几天吧?不怕辜负了乐师对你的信任?”
“你大爷,我要和你决斗?”
“如果你想要,那就大声说出来吧。”
“我要和你决斗。”形苏把衣服一脱,光着一身喊道。
“你再喊。”
“我要和你决斗。”这句大家的注意力总算是被吸引了过来。
“以下犯上者,先打八十。”释方轻飘飘地来了一句。
“我有爵,你有吗?”形苏怒道。他前些年突破五境,立了一些功受封为最低的九品男爵,现在已经是六品男爵。五境当然不止这个爵位,但奈何形苏家里出身太低,只能从低做起。另一方面,世家子弟也有因父荫而得爵的,一出身便领长薪受供养。世间便是这样不公平,世间人努力的终点,也只是一些人出生时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