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来帮你的嘛,怎么?还不领情了?”芙蕖蓦地一笑,却不达眼底,故作亲近地回到郁裳身边。
芙蕖花位居她左手边,一路紧随,花身还在不停旋转着。
芙蕖驻足在郁裳身旁,面向她的侧脸,低下头,红润饱满的猩唇有意无意般地擦过郁裳敏感的耳朵,“还是说你想被当成药引,为爱牺牲?”
“我怎不知你何时变得如此伟大,伟大到可以隐忍他对你的此番作为。”见郁裳缄默不语,她便笑得更灿烂了,“其实你明白得很,他根本就不待见你。”
所以,你只不过是一枚尚且还有些用处的棋子罢了,一旦利益耗尽,你什么也不是。
这句话芙蕖并未直言相告,而是显现在了她那双妖冶妩媚的狐狸眼上。
透过眼神,可以看得出她心中的讽刺。
郁裳明白,一直都明白。
只是偶尔让自己活着糊涂一点,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不用那么痛苦,给自己留多一丝幻想,心中的苦楚也会减轻许多。
这样会让她好受一点,也不至于每日每夜都过得那么狼狈。
静默片刻,院子的门再次被推开。
芙蕖先是一阵诧异,随后淡然。
反之,郁裳就不淡定了,愣是瞪大了金色瞳孔,神色慌乱,口齿不清:“右辰,你不是……”
已经死了吗?
芙蕖暗自紧攥粉拳,尖锐的指甲掐入白皙粉嫩的掌心,却仿佛感知不到疼痛般。眸底快速地闪过一抹杀意,稍纵即逝。
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难不成她暴露了?
“右辰大人,您手上端着的是?”芙蕖故意套近乎,扭着纤细的腰肢,踩着妖娆的猫步,一副漫不经心地模样朝他走去,左手食指撑起下颚,蛾眉微微一蹙,好似不解之情。
右辰一脸专注地盯着手里端着的玉匣子,目光空洞无神,没有一点焦距,更没有看见他们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动作有些僵硬,对芙蕖他们也充耳不闻,径自走着,看似一切正常的一个人,实际上却漏洞百出。
“右辰大人?”芙蕖不死心地叫唤道,眸中多了一份怀疑。右辰骤然抛下了手中的玉匣子,满目通红地冲向芙蕖。
芙蕖一怔,理智完全被恐惧所吞噬,害怕惊悚地不断后退着,而她一旁的郁裳亦是如此。
等不及她的逃离,右辰的大掌瞬间覆在了她洁白如玉的天鹅颈上,五指狠狠一收,紧紧掐着她的脖子,令她无法呼吸。
不过在她几近昏厥的时刻,他又突然放开了她,一把甩进寒潭里,直到他眼睁睁地目睹她整个人沉入深潭底部之后,方才善罢甘休。
郁裳被吓得浑身发颤,手脚发麻,身子骨轻软。右辰也并没有理她,而是选择重拾玉匣子,与她擦身而过。
遽然,他猛地脚步一顿,有些迟钝地回答道:“补品,补虚。”
语毕,头也不回地朝院子寝殿走近。
屋内响起白城上羽那宛若被冰霜冻过、又被春风抚平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些许磁性:“进来。”